对,我就是俞敏洪口里的地平线上任人践踏的小草。
为了去澳门读MBA,我放弃了别人眼中艳羡不已的教师铁饭碗去求学,从此我负债累累,求学、买房,背负上一生难以承受的债务负担过日子。
读研一入深似海,从此富足是路人。
而一直做老师的妹妹,与在铁路系统的妹夫,组成了双职工的家庭,有稳定的社保和公积金,供房和供车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与此同时,她在家里的角色也越来越举足轻重了。
弟弟早就攀上这棵地平线远远就能看到的大树,还一边践踏我一边捧妹妹的臭脚。
他完全不记得了我对他的帮助。
当初他因为被骗去做传销,欠了巨额债务。
当债主上门讨债三万之时,父亲向叔叔借钱还债,算死草的叔叔要求必须有人做担保才肯同意借钱,不仅如此,还要给利息。
善于趋利避害的妹妹和妹夫则是避之不及,狠心地不理不睬。
只有我傻傻地帮父亲作了担保,还清那三万现金债务后,接着又为弟弟还了信用卡数……
当我再次提起此事,精明的妹妹赶紧说,这是叔叔的阴谋诡计,就是要让我们亲人不和,祸起萧墙。
弟弟听了很以为然,对我的曾经付出完全不领情,还要落井下石。
就父母资源而言,这是存量市场,他能多占一分就一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父亲去年12月就匆匆走了,我此生也再没机会尽尽我的孝心。
还在世的岳父也说,不知道离世之前有没有机会再吃到我为孝敬他而送的东西。
需知道的是,我的连襟可是大鱼大虾地往岳父岳母家送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勇气说出“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
父亲走了,擎起的天也塌了,魑魅魍魉都现形了,这正应了鲁迅借《狂人日记》里所说的话,这是个吃人的社会。
首先是村民,各种瞧不起,冷嘲热讽的。
村里组织扫公墓,事后全村人一起去吃饭,村长根本没通知我母亲,还振振有词地说:“我在群里已发布消息了,你儿子都不通知你,我怎么有空去通知你吃饭呢。”
他全然忘记刚才自己对村里那些挣钱能人的母亲阿谀奉承的嘴脸。
他也全然忘记了,读初中时,为了省住宿费,死乞白赖地要跟我一起睡我舅舅教师宿舍的嘴脸。
更有甚者,跳岀来要谋我家的荔枝地建房子。
当初,父亲因为被人追债,万不得已的情况,用那块荔枝地作抵押借钱,以解燃眉之急。
没有及时还钱之时,债主阿禾天天上门讨债,喊打喊杀,无所不用其极,比强盗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后母亲回忆起此事说,父亲的心脏病都是被阿禾逼的。
待父亲经济条件好转,已经还清所有债务,包括债主阿禾的在内,不仅本金如数奉还,还要附上利息。
可如今他趁父亲尸骨未寒,就跳岀来想把荔枝地据为己有,还掷地有声地说,他来只是通知一下。
善良沉默如羔羊般的母亲也被激怒了。
“钱已还,息也给了,那笔账早已交割清楚,跟你们没半毛钱关系了,如果你还想霸占我的荔枝地,我就是打到最高法院也要讨个公道。”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为红颜一怒,六军俱缟素。
母亲之怒,也令阿禾不敢撄其锋。
事后我叮嘱母亲说,如果他再纠缠此事,您让他来找我,说您年纪大了不理事了。
现在国家大力打黑打村霸,如果他再敢滋事,我直接打电话举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