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所有事宜已经准备妥当,一行人踏上了去彩云州的路程。被用来挡箭的林羽翎也在列,只是一上船就在房间不出门。
柳时渊白天就在甲板上看书,天黑才回房,也不知道两人是吵架还是啥,姚掌柜和丁掌柜也不敢多问。
在江上漂了月余,总算到了彩云州。因为要忙自己的事,所以没让任何人跟着,只带着林羽翎前往。只是没想到刚下船不久,就碰上了麻烦。
一群人将两人围住,领头的一手持长扇的公子哥,轻佻的看着林羽翎,眉间满是轻浮神色“看两位这装扮,外地来的吧?来我彩云州经商?”
柳时渊点点头“:是,这位公子,有何指教?”公子哥的眼神在林羽翎身上打量不停,嚣张的说“:近来出入彩云州的人突然变多,我按例,来盘问盘问,确认你们不是心怀不轨的歹人,竟还真是外地来的,我说怎么从来没在这彩云州见过这等绝色的女子。”
林羽翎神色淡漠,没有搭理他,牵着柳时渊的手就想离开,却被公子哥的手下堵住去路。柳时渊饶有趣味的看着林羽翎的反应,林羽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美人儿,跟着这人模人样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倒不如跟了我,保管你在这彩云州,吃香的,喝辣的。”公子哥说着还想上前动手,却被林羽翎挥手打开。
“这么说,你在彩云州的权利很大了?”林羽翎看着他问。公子哥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没有因为刚刚她打开自己的手生气,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不认识本王妃,也就罢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外抛头露面,挺正常的。”说完便抬起牵着柳时渊的手,继续说道“:虽说我家王爷不参与朝堂纷争,但终究也是陛下亲赐的,继承王位,你既然是一方权贵,想来也是见过我家王爷的。”
公子哥听完愣在原地,围住他们都几个下人也面面相觑。“:好个伶牙俐齿的美人儿,差点被你给唬住了。把他们给我抓起来,竟敢冒充王爷王妃,简直胆大包天。”趁着四周人还不算多,还是先把人带走,到时候是真是假,还不是他说了算。
几个下人上前想要动手,林羽翎气愤的瞪着公子哥,但没什么用,见壮实如牛的下人步步逼近,林羽翎下意识的往柳时渊怀里缩了缩。
“江公子,你可想清楚了。”柳时渊开口了。公子哥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说着挥手示意下人先别动。
“彩云州三大家,周家,苏家和江家,除州府外,彩云州应该就是你们三大家的天地了,而周家家风纯正,长子周聪更是已仁德著称,苏家无男丁,剩下的,就只有你江家长子江辰了。”
柳时渊说完,江辰已经脸色难看了,不管他们是不是王爷王妃,至少可以肯定来头不小。
要不说这世家公子能屈能伸,眼下情况不明,江辰先是拱手赔礼“:抱歉,刚刚是我唐突了,只是这近来彩云州外来的商客较多,盘问多了些,别见怪。”
林羽翎在柳时渊耳边低语“:我不想见到他,我们赶紧走。”柳时渊摆摆手“:理解,那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江辰反应,就带着林羽翎走了。转过几条巷子,确定他没跟来,林羽翎才放心,她问“:刚刚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泄露了他王爷的身份,那自然免不了要迎来送往,这采买一事,怕是要耽搁许久了。
柳时渊故作沉吟想了想“:是有点,不过问题不大。”林羽翎自责的看着他,嘴角蠕动,却又说不出口。柳时渊轻笑一声“: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啊,好了没事儿,不是什么大问题,待会儿我让人去给州府知会一声,让他们别来打扰我们就行了。”
“真的吗?”
柳时渊点点头“:真的。”
这下林羽翎才算真的放心。来到下榻的客栈,将林羽翎安顿好后,自己一个人来到一处小院,推开门,三个制式紧身黑袍的男子起身行礼“:阁主。”
柳时渊抬手轻压手掌,示意他们坐下“:怎么样?查到具体位置了吗?”其中一人拿出一份彩云州的地图,指着一处花圈的地方说道“:我们锁定了城外三百里的一处密林,按照我们一个月的监察,它的活动范围不超过方圆十里。”
“十里?”柳时渊陷入沉思,如果是气运自己认可的人,别说十里,就算百里之遥,它也会自己找去,可柳时渊自觉他还没这么大福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费些功夫而已,算不得什么棘手的事。
“好,这事你们就不用管了,各自休息吧。”说完拿出三袋银子给他们一人一袋后就离开了小院。
租了匹马,径直赶往气运所在的密林。紧赶慢赶也花了一天一夜才到,四处看了看,好像没有气运的踪迹,又在附近找了一下,也没有,难道它已经认主了?
正想着,头顶一道气息闪过,这气息让柳时渊顿时异常兴奋,没错了,就是稀有的剑道气运。柳时渊立刻策马追去,等它进了更为密集的林子,柳时渊直接下马徒步追赶。锻体九层的身体强度,远非常人能及,在林间辗转腾挪,一路追,一路布阵,剑道气运杀力强悍,差点没要了柳时渊的小命,短暂交锋后,终于在阵法的加持下压制了它。
“呼~”柳时渊长舒一口气,看着浑身冒血的剑痕,丝毫不在意,眼里的炙热愈加浓烈“:你是我的了!”
说完,盘腿坐下,运转心法将剑道气运禁锢在胸前,然后慢慢的融入胸口。
“轰隆~”突然一道晴天闷雷,空中乌云盖顶,黑云滚滚,又是一道闷雷声响起,其中蕴含的灵力无可想象。
天罚来了,气运本是天道的产物,强行吸收自然是与天道作对,违逆天道也必然会遭天罚,但只要能扛过去,也表示天道认可了自己。
“来吧!”柳时渊低喝一声,催动法阵,全力运转心法抵挡天罚。之前虽然想到会有这一遭,但这雷罚劈下来的一瞬间才知道天道的威严不可侵犯。只是一击,直接劈碎阵法的保护罩,浑身似被重物挤压般,气血逆流,真真正正的落了个七窍流血的下场。
但空中轰鸣不止,黑云翻滚愈加强烈,可他已经没力气抵抗雷罚了。又是一道天雷落下,直接把他打的肌肤渗血。
一坐高塔虚影从他头顶窜出,柳时渊暗道不好,强撑着想把高塔压回去,但丝毫没有作用。
“我还没死呢!你们别想跑出来!”柳时渊咆哮着大吼,但塔身已经冒出了三层,顾不得其它了,直接拿出所有有灵气的东西布阵,强行压制高塔的势头。
半空中那座巍峨高大的十三层高塔虚影愈发明显,柳时渊嘴角的血愈发瘆人。
“小师弟!”一白发白衣的俊美男子御剑疾速而来,单手掐诀,帮柳时渊强行压下了高塔外泄的势头。
“没事吧小师弟?”白发男子关切的扶着虚弱柳时渊,柳时渊扯着嘴角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你啊小师兄!咳咳…”
白发男子扶他靠在树下,给他喂了补气的丹药,才说道“:我正准备离开彩云州的,原本好好的艳阳高照,突然之间就闷雷不止,还以为是谁在施法呢,结果就看到了元始塔的虚影,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出了些意外,让师兄担心了。”吃过丹药,柳时渊要好些了,不过还是有些虚弱。白发男子下意识想拍拍他脑袋,看到他伤得严重,又收了回来,说道“:你没事就好。”瞥见满地的灵器已经残破不堪,足见刚刚惨不忍睹的一幕。“你刚是做什么了?跟人打架了?跟师兄说是谁,我去给你找场子。”
柳时渊微微摇头“:没打架,是我自己想到个新阵法,想试验一下,结果失败了。”白发男子有些惊讶“:声势这么大的阵法,那威力怕是也不小吧,要是真成了,可要给我一套啊。”
“一定。”柳时渊点点头,胸口瘀血阻滞,又是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你住哪儿,我先带你回去。”白发男子见他伤势严重,还是先带他回去休养的好。
在柳时渊指引下,白发男子背着他御剑飞行,在城外停下,步行进城,来到一开始下榻的客栈。
林羽翎正在房内看姚掌柜送来的账本,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林羽翎警惕的走过去,问道“:谁?”姚掌柜敲门不会这么急。
“弟妹,我叫白圣琴,是时渊师弟的师兄,他受伤了。我带他回来。”
林羽翎打开一条门缝,见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趴在白圣琴背上的柳时渊有些慌了神,打开房门让他们进了屋。
在林羽翎的搀扶下白圣琴将柳时渊慢慢放在床上。“怎么回事?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就变这样了?”林羽翎焦急的询问,可白圣琴也不太了解其中内情,挠挠头“:这~弟妹,我也不太清楚,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快昏迷了。不过你放心,我看过了,他死不了,就是会多躺两天而已。”
林羽翎有些火气“:死不了?躺两天?还而已?师兄说的好生轻松啊!”
“额~”白圣琴一时语塞,有些尴尬的四处张望。林羽翎心情也不太好,说道“:师兄也累了,去开间房歇息歇息吧,账挂在我房间,夫君醒了我会去告诉师兄的。”
白圣琴没有因为她的赶人而生气,反而为有个这么担心小师弟的人而高兴,他们修行者,见多了生离死别,所以对他们来说,只是受伤,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但她是凡人,她越生气,恰好说明了她越在乎小师弟,说着不动声色的从储物戒里取出一瓶丹药递给她“:这是回复灵气的丹药,弟妹你一会儿想办法给他喂一下,这样好的快一些。”
“多谢师兄。”林羽翎接过药,起身送他离开。找小厮要了盆清水和毛巾,轻轻的帮他擦拭血迹。
一边擦脸,一边看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自己以前想象过,就算他死了,自己也不会伤心的,但真见到了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会担心,会有点难过。
看着一旁的药瓶,林羽翎拿了两粒放在茶杯里,又倒了热茶融化。费了好大劲才掰开他的嘴慢慢的喂进去。
看着他脸色慢慢有了些血色,才稍稍放下心来。时间慢慢过去,直到第二天,柳时渊才慢慢睁开眼,林羽翎昨晚守到半夜,后来实在忍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柳时渊见她睡熟的模样可爱得紧,明明四年同床共枕,但还是会被见到她的每一眼惊艳。
运转心法内视检查了身体,造灵境,突破了,对灵气的感知也明显提高了不少,但也相对的,如果锻体境对灵气的需要是一个小碗,那造灵境就是一个大缸,这也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灵气来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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