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祝焚天闻言,当即怒发冲冠,猛地一拍桌案。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张玄铁打造的桌案瞬间化为齑粉。
“司徒老儿!”他一声暴喝,周身骤然腾起滔天烈焰。
五步圣君的恐怖威压如山岳般倾泻而出,整个高台的地面都在这股威压下寸寸龟裂。
赤红长袍无风自动,祝焚天须发皆张,宛如一尊怒目金刚:“你九霄剑阁弟子出言挑衅在先,有何理由讨要说法?!”
他每说一个字,身上的气势就暴涨一分。五步圣君的威压让在场所有低阶修士都面色惨白,不得不运功抵抗。
司徒无极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阴冷:“祝道友何必动怒?本座只是要个说法而已。”
七长老岳清风此时也站起身来,三步圣君的威压虽不如祝焚天那般狂暴,却如绵绵细雨般笼罩全场。
“司徒阁主,”岳清风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离山光明磊落,贵阁想要讨说法,不如拿出个章程来?”
一边说着,他一边暗中传音给赵无尘:“无尘,立即捏碎玉简!”
赵无尘此时正紧紧握着重剑,死死地盯着九霄剑阁的弟子,听到七长老的传音,这才想起今早七长老特意交给过他一枚传讯玉简。
本来要来参加这个试剑大会,宗门内的几位长老都是不放心的。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司徒无极听见七长老的质问,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章程?”他缓缓起身,紫金长袍无风自动,“本座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章程!”
话音未落,一股恐怖至极的威压骤然爆发!
七境问道境的修为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整个试剑台的空间都为之一震。
“轰——”
狂暴的灵力风暴席卷全场,五长老祝焚天的烈焰在这股威压下竟被硬生生压制回体内。
岳清风更是闷哼一声,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问道……”祝焚天瞳孔骤缩,赤红长眉剧烈抖动。
司徒无极负手而立,眼中尽是睥睨之色:“现在,本座说的话就是章程!”
他每踏出一步,地面就龟裂一分。
七境威压如渊似海,压得在场所有的修士都喘不过气来。
赵无尘的重剑“铛”的一声砸落在地,整个人单膝跪地,额头青筋暴起。
但他仍倔强地抬头,死死盯着司徒无极。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司徒阁主,好大的威风啊。”
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狂暴的灵力风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传生依旧站在原地,青衫飘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司徒无极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盯着陈传生。
这小子,竟然能无视我问道境的威压?
“你...”司徒无极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惊疑。
陈传生唇角微扬,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说法?”他轻声重复,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抬眸时,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睛骤然锐利如剑,直刺司徒无极心底:“依我看,司徒阁主是见我离山夺了魁首,便想借题发挥,不认这试剑大会的结果吧?”
他每说一个字,身上的气势就攀升一分。
明明还是那袭染血的青衫,此刻却给人一种渊渟岳峙的压迫感。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竟能在司徒无极问道境的威压下谈笑自若,连发丝都不曾拂动半分。
司徒无极瞳孔骤缩,紫金长袍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他死死盯着陈传生,心中惊疑不定——这个本该重伤垂危的年轻人,为何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哼!”司徒冷哼一声,周身雷光暴涨,“无知小儿!”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怒,“试剑大会胜负已分,本座现在问的是我三位亲传弟子惨死之事!”
陈传生忽然低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
“既然司徒阁主执意要讨这个说法...”他声音陡然转冷,眼中寒芒如剑,“那我便明明白白告诉你——”
“你那三个弟子,确实该死。”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整个试剑台的温度骤降。
陈传生负手而立,青衫无风自动,周身剑气如龙,竟将司徒无极的威压硬生生逼退三尺。
“放肆!”司徒无极须发皆张,紫金长袍上的雷纹瞬间化作实质般的电蛇游走,“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陈传生唇角微扬,右手轻抬,一道青色剑芒在掌心凝聚:“怎么?难道司徒阁主认为那三个弟子不该死么?”
七长老岳清风闻言脸色骤变,急忙喊道:“传生!”
陈传生却只是淡淡地对他拱了拱手,嘴角噙着一丝从容的笑意:“放心,七长老。”
他目光转向司徒无极,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惊,“不过一个九霄剑阁而已。”
这句话犹如惊雷炸响,整个试剑台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狂妄!”司徒无极怒极反笑,周身雷光暴涨,紫金长袍猎猎作响,“凭你这句话,就足可死一千次!”
他猛地抬手,一道粗如水桶的紫色雷霆从天而降,直劈陈传生天灵盖。
五长老祝焚天见状,眼中精光暴涨,身形如电般闪至陈传生身前。他双掌猛然上推,周身赤红烈焰瞬间凝成一道厚重的火墙。
“轰——”
紫色雷霆与火墙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祝焚天闷哼一声,脚下地面寸寸龟裂,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双臂衣袖尽碎,露出布满灼伤痕迹的手臂,却仍死死撑着火墙不退半步。
“五长老!”陈传生眉头微皱,伸手欲要相助。
“别动!”祝焚天咬牙低喝,“老夫还撑得住!”
司徒无极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祝道友,今日你可别自误!”
他袖袍一挥,又是一道更为粗壮的紫色雷霆在掌心凝聚,“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搭上性命,值得么?”
七长老岳清风身形一闪,已挡在陈传生身前。他素来温和的面容此刻布满寒霜,三步圣君的威压全力释放,在虚空中荡起层层涟漪。
“司徒阁主,”岳清风声音冷峻,再不似往日的和煦,“这就是九霄剑阁的待客之道?莫非真要与我离山开战不成?”
他右手掐诀,一道青色屏障在身前展开,与祝焚天的火墙交相辉映。
司徒无极眼中寒光闪烁,紫金长袍上的雷纹剧烈跳动。他森然一笑:“岳长老言重了。只要离山交出杀害我阁弟子的罪人,你们依然是九霄剑阁的座上宾。”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雷光吞吐:“但若执意包庇...”
话音未落,一道刺目的雷光骤然劈落,将试剑台一角轰得粉碎:“就别怪本座不讲情面了!”
这一击威势惊人,分明是在示威。
各派修士纷纷变色,不少人已经暗中后退,生怕被卷入这场纷争。
陈传生一步踏出,脸上温和的笑意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心悸的寒意。
“不讲情面?”他声音冰冷彻骨,“你九霄剑阁也配谈情面二字?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不讲情面!”
随着陈传生这句话落下,整个试剑台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各派修士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小子疯了吗?”一个黄脸修士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
“区区坐幽境,竟敢对问道境如此说话...”旁边背着长剑的青年修士脸色煞白,“简直是找死!”
观礼台上,离火宫宫主炎心手中的酒葫芦微微一顿,眉头猛地跳了一下。她红唇微启,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儿:“照雪,离山这个大师兄,可真是...”
话未说完,却见炎照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那道青衫身影。虽然她脸上也带着惊讶之色,但那双美眸深处,却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彩。
“母亲。”炎照雪轻声道,“我总觉得……他说这话时,是真的有底气。”
炎心闻言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哦?”
炎照雪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作为离火宫少宫主,她自然不便为敌对门派的人说话。
但不知为何,看着陈传生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她心中竟隐隐生出一丝期待。
场中,司徒无极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紫金长袍上的雷纹剧烈闪烁,周身雷光暴涨:“好!很好!既然你执意找死,本座今日就成全你!”
他猛地抬手,一道比先前粗壮数倍的紫色雷霆在掌心凝聚。
这一击若是落下,恐怕整个试剑台都会被夷为平地!
就在他即将出手之际,一道青色剑光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地劈在那道紫色雷霆之上。
剑光与雷霆同时消散,化作点点灵光飘散。
“司徒阁主,好大的火气啊。”
剑光散去,露出一个身着朴素道袍的中年男子——正是离山掌门段无涯!
“掌门师兄?!”祝焚天和岳清风同时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