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窗外夜色沉寂无声,只能听到如银筝乱响般的虫鸣,一如苏青婉砰咚作响的心跳。
身着睡衣的她,坐在床头柜前,对着镜子梳了很久的头发。
镜面里那张娇俏的脸蛋,泛着难以遮掩的感触之色。
她想起刚刚,在商场里,自己只是沉默地扫了橱窗内的裙子一眼,喜欢,但标签价格让她望而生怯。
不料,秦昊却叫来店员直接按她尺码买了下来。
她一度受宠若惊,心花怒放。
明明,她并不拜金。可当秦昊一次次读懂她喜欢的眼神,为她豪掷千金时,她还是为此悸动不已。
而现在,即将发生一件让她更加悸动的事。
秦昊没地方住,只能暂时住在她家。
可她家,只有两个寝室。
一个是给苏母的,身子刚恢复,她自然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休息。
而另一个……
苏青婉抿了抿唇,羞涩地看向自己房间唯一的床。
“难道说,我跟秦昊哥哥今晚,得一起睡在……”
吱呀一声,秦昊挠着头发推门进房。
“我刚到外面四周看过了,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只有那个武痴被我赶到了楼道外。”
“今晚可以安心休息,不会有人来找麻烦。”
苏青婉平静点头:“嗯,你先上床睡吧。”
秦昊先是一愣,看向那张唯一的床:“上,上哪张床?”
“就你看到的这张床。”
“那你睡哪?”
“跟你一样。”对上秦昊迷惑的目光,苏青婉瞬间羞红了脸,撇过了头,补充一句,“也,也跟小时候一样……”
诚如苏青婉所言。
幼年二人,几次玩耍难舍难分,到了半夜,经常迷迷糊糊就睡在了同一张床。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切都那么纯洁,纯洁得有点过分。
以至于现在想想,都不禁红了脸,乱了心,也滚烫了身子。
关了灯,月光如雪撒在那一床为两人共披的被子上。
苏青婉蜷缩在床的里侧,娇躯紧绷,背对秦昊。
秦昊则躺在另一侧,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斑驳的天花板。
寂静的夜里,一切事物都显得格外清晰。
秦昊能闻到少女芬芳的体香。
苏青婉也能听到男人的鼻息。
凝固的空气里,带着一点青涩的暧昧。
十年不见的两人,在如此亲密的距离下,似乎被瞬间拉近,又似乎隔着一层被某种燥热渐渐融化的纱。
秦昊毕竟血气方刚,忍不住侧目打量少女的身子轮廓,纤细柔美,心底悄然滋生一股冲动。
“秦昊,你睡了吗?”
熬了好久,少女先开了口。
“跟你一样,睡不着。”
“啊……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
“你心跳声很大,吵着我了。”
“啊……对,对不起……”
“你是在害怕吗?”
“没,没有,我只是……”
苏青婉话未说完,床铺陡然一颤,同眠共枕的男人似乎动了。
她芳心一惊,带着紧张,也带着兴奋。
“秦昊哥哥,你其实可以……”
正当苏青婉解开睡衣纽扣,打算给出许可的时候。
她却听到秦昊淡定的声音。
“我去上个厕所。”
言罢,秦昊便已出了房门。
苏青婉失神良久,忍不住摸了摸男人躺过的位置,体温尚存,那抹滚烫的温度,几乎能烫进她的心灵。
若不是他赶着去上厕所,可能她自己已经……想到自己险些出口的主动,苏青婉不禁两颊一红。
但其实,秦昊之所以出门,并非是为了上厕所。
而是他听到有几只鬼鬼祟祟的老鼠闹出了动静。
为了不让苏青婉紧张担忧,他便打算悄悄处理掉那几个不速之客。
可让他无奈的是,才刚走出门,楼道里便跳出一道咋咋呼呼的身影。
“师父!我就知道您没放弃我,请受徒儿……”
“嘘!小点声!”秦昊打断阿奎激动的声音,“里面人在睡觉,你别吵着她们,你跟我来就是了。”
“师父要带我去哪儿?”
“看看月色,顺便……教你两招。”
一听这话,阿奎顿显兴奋,立即唯唯诺诺跟着秦昊攀上楼顶天台。
借着皎洁的月光,楼下的景象瞬间让秦昊瞳孔骤缩。
只见十几道身着深色劲装的身影,正迅捷地抬着一个个木桶,堆砌在楼道口。
木桶缝隙之中,延伸出一捆引线。
一旁,四五道气息强劲的身影,正警惕环视四周,显然是压阵的高手!
如此一幕,再配上空气中不可忽视的火药味,秦昊不难猜到,那木桶里装着的正是炸药!
这帮丧心病狂的人,明显是要把整栋楼给炸了!
一来拆迁,二来报复,甚至都不过问楼内是否还有活人,这简直横行无忌,草菅人命!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既然做的那么极端,甚至敢威胁到青梅的性命,那么……
秦昊攥拳,浑身冷意尽释。
我,无需留情!
噗!
一念至此,秦昊纵身一跃,从楼顶跳下。
矫健的身躯于月光下闪出一道道残影,猎猎作响,引人注目。
“什么动静?!”
楼下,正在铺设炸药的几十号人,纷纷谨慎抬头看向空中。
“小心!可能是敌袭!”负责警戒的高手瞬间嗅到了来者不善的杀气,“说话!谁在上面?!”
回应他们的,是秦昊如同虎入羊群般,大开杀戒的扫荡!
轰!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犹豫。
刚一落地,气场全开,以指为刃,来回一斩。
瞬息之间,死伤无数。
一排正在搬运炸药桶的人影集体暴退,鲜血在月光下飞溅,残肢断臂数不胜数。
如此秒杀之状,瞬间惊动那四五个压阵高手。
“都给我提高警惕!”
“马上分散开来,包围他前后左右,一起攻击!”
这帮高手显然训练有素,动作迅猛,招式狠辣。
纵然惊怒不安,可也很快布成杀阵,嘶吼着围袭而来。
为首壮汉率先奔袭到了跟前,臂膀一晃,手中多了一把淬毒的短刀。
“受死!”
闪烁的刀光,即将洞穿秦昊之时。
秦昊无情回眸,一记掌刀已然劈出。
铛!
只听得一道铿锵作响的颤音。
那短刀竟被秦昊徒手截断。
壮汉虎口溅血,才刚吸进一口凉气,秦昊掌指再进一尺,一抹血红瞬间从壮汉脑后喷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