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轻。
夜却已深了。
很深很深的雨夜里,突现灯光,一辆私家车缓缓驶来,我和周吉灵从市人民医院里出来,我开着私家车将李平、贾冰送回家后,又拉着周吉灵踏上了归家的路。
风雨夜归人。
我边开车边试探问道:“吉灵,是你在打斗现场报的警?”
周吉灵眼珠子转了转,问道:“寒哥,你怎么知道是我报的警?”
我看着车前摆动来回的雨刷,点点头道:“我看见你在水政监察车里打电话,当时情形下你不是报警会是给谁通电话?”
周吉灵眨着眼,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是在打报警电话?”
我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当时我还真不敢肯定,可后来黄河派出所的警察很快赶来了,我就知道必然是你打了报警电话。”
一个执法者无论面临的是什么困境,都一定要善于分析和观察,你若明白这个道理,也就明白我为何能肯定是周吉灵打了报警电话。
所以每一个人无论在处理什么事情时,都要懂得善于观察和分析。
周吉灵不再否认:“不错,是我报了警。现场当时比一锅粥还乱糟糟,眼见攻击我的男人张牙舞爪朝我直奔过来,我就钻进了水政监察车里,锁住车门报了警。”
我笑着赞赏她:“你真是个鬼灵精。”
周吉灵也笑了,眉头一振,道:“你猜司力如今在黄河派出所会怎么样?”
我拒绝回答这问题。
周吉灵看我默然不语,瞪起了眼,道:“你倒是说下你心里的所思所想啊!”
瞧她怒形于色、刨根问底的追问,我沉吟着道:“你怎么会关心这个问题,要知道我只是名水政监察员不是警察,这样的问题让我怎么来答复你呢。”
周吉灵显然对我的答复很不满意,脸色粉白的像是抹粉过了头,她的声音显得很激动:“我怎么会关注这问题?我关注这问题,是因为我替刘科长难过,看着与我们朝夕相处的刘科长让人伤害成这样,难道你不觉得难过吗?”
她越说越激动,眼中已有泪水涌出:“你回答我,你难道不希望司力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谁说重情重义只是男人的事情,一旦女人重情重义起来,甚至远比男人更重情义的多。
我望着车外路面上积聚的雨水,那雨水经车碾过,水花四处飞溅在车上路面上,很容易就勾起了我心底的闸门,记忆的画面闪了出来。刘秉直给我讲解水法律法规,现场指导我办理水事案件,亲切的喊我小郭,这都是令我永远也忘不了的。
一刹那间,这种种往事,宛若就在昨天那么的清晰如昨,这是种什么感情?
这是种很深的感情,深如海。
这是种很浓的感情,浓如酒。
这情深似海的感情让我眼睛发红,热泪已将夺眶而出,而周吉灵却质问我,究竟为不为刘秉直伤情感到难过?
我当然难过,而且非常难过。
周吉灵早已泪水涟涟:“寒哥,很抱歉,我不该这么鲁莽的质问你,主要是我真的很为刘科长难过,我真的很希望司力能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你不会怪我的鲁莽吧?”
我摇头,眼泪已留下面颊:“咱们是朝夕相处的同事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我当然不会怪你。”周吉灵点点头,笑了。
生命中能有并肩作战的战友,这本身就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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