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喝,惊动了岗楼上的武警,除留一人持枪警惕外,呆在岗楼里面的两名武警端枪快速冲下,现场却又如风云变幻般起了变化。
厉喝声方止,一人已现身挺出,四羁押人员定睛望,这厉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力。
他还是选择了告发,这一声铺天盖地还山摇地动的厉喝,无异就等于告发!
他眼见四犯人要对颜如玉不利,这有悖他的初衷,他不想颜如玉受到伤害。
现场变化再起,看守所警铃大作,刺耳声划破长空,很多警察、武警似潮水涨潮般纷涌而出,飞快地直直地奔向岗楼,围住了四人。
四犯人双手变得冰凉,脸色惨白如雪,心凌乱且慌乱,甚而连呼吸和心跳都是凌乱还慌乱的,仿如一个毫无生气的游魂没有了呼吸与心跳。
他们比警察更清楚,即便给他们回天之术,他们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去了,只有狠狠盯视着司力,如果目光可以穿透一个人的心脏,四人此刻的目光无疑具有这种威力,危急中仍不忘紧紧挟持住落入掌握中的颜如玉,还对前来增援的警察怒目而视。
阮清欢高声喊道:“你们都退出去,我们手里有人质。”
看守所所长轩燕京急步走出,厉声道:“你让我们撤退?”
阮清欢咬着嘴唇,冷笑:“不但要撤退,而且不要轻举妄动。”
轩燕京面若寒冰:“你们还能逃出去?”
蔡晶溪大笑:“就算明知逃不出,临死也要扯个垫背的。”
尹若曦也大笑:“正是这个意思。”
狄思康不发一言。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点点滴滴打在人的脸上。
阮清欢又在叫嚣:“撤不撤,否则我们将对人质不利。”
蔡晶溪、尹若曦两人高举铁锹,仿佛轩燕京答的不慎,便要扬锹伤害人质。
轩燕京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一直不语的狄思康倏然说话了:“让告发我们的那位兄弟过来,叫他先过来。”
他眼底的怒意闪闪发亮,重复道:“先叫他过来。”
警察、武警的目光齐向司力聚焦。
司力的眸子简直要飞出火舌来,他不曾迟疑,走前数步停在阮清欢不远处:“你们先放了警察,我来做你们的人质。”
阮清欢、蔡晶溪、尹若曦大笑,笑声中满是讥笑:“就凭你,要作为人质还不够格。”
阮清欢恨声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不幸你就是这样的人。”
蔡晶溪、尹若曦两人冷哼一声:“阮哥,跟这样的小人费什么口舌,我们让他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两人齐举锹。
武警齐举枪。
司力边走边用眼睛看着四人,肃然道:“你们无路可走了,投降吧!”
阮清欢的声音冰冷:“逃脱对我们言之,本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事情,但有一点我的提醒你。”
司力一脸不屑:“我在听。”
阮清欢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定会让你先‘完’在我们的前面。”
“完”就是死定了的意思。
阮清欢已动手,手一动,铁锹动,忽地向已走近四人身旁的司力上身横扫。
司力未动。
动的是武警。
一名武警抬起枪支冲天扣动扳机,枪响,铁锹落在人身上的声音更响。
司力本来极有把握避开阮清欢的一击,孰料蔡晶溪把握此时机,也是一锹砸向他头部,两锹快若星火,司力根本不可能全都避开,他只能硬撑下阮清欢那一锹,闪身避开了蔡晶溪那极有可能会致命的一锹。
饶是这般他只觉得胸膛开裂,体内端的是天崩地裂,想努力睁开双眼,可眼如坠铅,硬是说什么也睁不开了,身躯把持不住,慢慢地倾斜倒地,昏死过去。
武警举枪对着四羁押人员。
尹若曦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马上举锹头横在了颜如玉的脖颈里,狄思康一样的心思,亦把警棍放在了他的头上。
雨水落在铁锹和警棍上,叭叭声响,犹如是天上下着豆子般。
适才鸣枪示警的那名武警挂念颜如玉安危,往天再鸣一枪。
狄思康冷然道:“你可别浪费子弹了,这打得都是纳税人的钱,我们断不会向警察投降。”
他勒着被挟持的颜如玉与尹若曦同迈前一步:“退后,你们警察全都退到后面去。”
阮清欢、蔡晶溪也迈步上前。
轩燕京无奈望了眼围捕的警察、武警,下令道:“退,大家后退。”
退后。
后退。
阮清欢、蔡晶溪已走到了司力倒地的地方,雨水泼面,司力竟在此刻悄然醒转,目光迷瞪里,但见阮清欢、蔡晶溪正走过他身边,狄思康、尹若曦恰于此时经过他身边。
他想也不想,双手霍地伸出,一手捉住了狄思康的腿,一手抱住了尹若曦的腿,劲大力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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