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茹沉思着,道:“你就是警察正在抓捕的司力?”
她当然已想到他就是司力。
司力神情木然地点头,眼睛里空空洞洞:“妹子,在你面前我不想隐瞒,我就是司力,也就是警察要抓捕的人。你可以报警,我不会拦着你。”
林新茹目中露出温暖的笑意,道:“力哥,你我毕竟一夜缠绵也算缘分不浅,我不会报警的,你放心吧。”
一夜情分似水深。
她当然不会报警,因为她已深深恋上了这个相貌身材酷似丈夫的男人。
司力也看出了她不会报警,更看出了她对自己的片片爱意,就正如一夜温馨后,他对她也已是爱意浓浓一样。他要把握住这份爱意,只有他自己深切知道,由于家境贫寒至今仍孑然一身,尽管脑海中也时常想想女人,更渴望哪一天会有个女人突然喜欢上自己。
但这所有的所有,只是想想,渺无边际的也只有想想。
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一生压在一个贫困潦倒的男人身上呢?
这道理岂非本来就很简单。
可这道理你也千万不能太过相信,因为如今司力发现林新茹竟然对自己有了感情,而自己对她也已是爱意浓浓,那么就算她是寡妇又如何?
只要她对自己感情真挚,以自身的条件找个寡妇也不错。在此时此刻,司力心中忽然鞠满了悔恨,悔恨自己不该冲动打伤刘秉直,打昏李瑞,抢走警枪,致使自己铸成大错无法回头。
他只能逃亡。
他只能继续逃亡。
他抬头凝视着窗外的远方,目中露出说不出的无限深思,就在天边刚刚现出曙色时,忽然轻拉开收银台抽屉,取了壹仟圆钱作为逃亡盘资,随后写下一张欠条,便悄然离去,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但他却是微笑着去的,必定也会微笑着逃亡。
一个男人心中若有了个女人的位置,他永远都会微笑的。
一个人只要还能够时时微笑,那么在他心中永远都是艳阳天。
林新茹由于知道了司力是犯罪嫌疑人,一夜尽处在惊慌之中,岂敢真正入睡?
直待天边渐渐露出曙色前不久,她才酣然入睡,司力的不辞而别,她硬是没有觉察到,待她醒来时,司力早已离去多时,她便在店内等待,同时还内心矛盾的思考着一件事情。
这时的她突地从坐着的木椅子上站起来,仿佛已解开矛盾又像是已下定了决心,脸上全是无可奈何的坚决色,心却在痛痛呼唤:“力哥,我这么做虽说有些对你不起,可你要明白,自己做过的事总是要负责任的,自己犯下的罪行总是要去面对的,就如同你该走的时候迟早总是要走的一样。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以后的人生路还很长,我不希望你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她拢拢头发,整整衣衫,挺着魔鬼般凹凸性感的身材,大步向店外迈出,背影看来是那么寂寞,
那么孤独。她要去的路只有一条,唯一的一条,她坚信地认为,自己也唯有去走这条路,也许还有挽救司力的可能。
她要走的是什么路?
前方警徽遥遥在望,走着的林新茹看到了悬挂在黄河派出所办公楼上的耀眼警徽。她走的当然是一条通往黄河派出所的路,她要到黄河派出所报案,向警察诉说昨夜发生的一切,让警察赶快搜寻抓捕司力,以防他在犯罪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她进了黄河派出所,所内民辅警各自在忙忙碌碌着。
许帆也是一样的忙碌不堪,他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边对煤厂老板李明道:“李老板,咱们刚才在你遭劫现场进行了细细勘查,尽管没能发现很有价值的线索,但却可以断定这是一起以抢劫为目的恶性案件。我们已将勘查过程详细做了记录,你先回家养伤,案情有了进展,我会及时通知你。”
对这一点他自己很有信心。
李明听了许帆的话语,忽感觉全身火热起来,尤其是一颗心,火热得不能自已,火热得就似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火热的眼睛霎也不霎地盯着许帆:“许所长,有你们这样敬业的警察,我相信案子定可早日侦破,只是给你们添了麻烦。”
对警察的能力他自己很有信心。
许帆站起身来,微笑的很是畅快:“李老板,你不要客气,侦破案件、维护正义、缉拿罪犯,本就是警察的职责,这是我们当警察的应该做的。”
看着李明满怀信心的消失在黄河派出所外,许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另一张办公桌前。他一大早就接处警、现场勘查、分析案情,也确实够他疲惫的,毕竟他的年纪已不算小,可他不能休息,哪怕是休息一小会,他都不能,就因他是警察,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处理。
他只有继续忘我工作,这就是警察,老百姓心中的好警察,一个称职的人民警察。
许帆来到了办公桌前,办公桌前坐着两个女人,看许帆来到,两个女人便起身来,一人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另一人眼中却透着感伤。
宋雪眼中喜悦的光芒越聚越多,语音也充满了喜悦:“报告许所长,林新茹来报案,她反映了一个重要情况。”
没错,这个眼含伤感的女人,当然就是和司力一夜缠绵就深陷爱的泥潭,不能自拔的副食店老板娘林新茹,一心一意要挽救司力,而来黄河派出所报案的美丽女人林新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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