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他忍不住心中哀呼,惘然兴叹:“新茹,不要怪我,你千万别怪着我不跑回来看你找你,我很是愿意与你平平凡凡的走完余后人生,不愿意与你有一分一秒的离弃,可我是个犯罪之人,实不愿意进监狱且向警方自首。我如今就像是夹在风箱里的老鼠,处在两难中,进退维谷,你要理解我,一定要理解我啊!”
他兴叹愈浓,眼中弥漫着一层水雾,似有泪水流下,司力也不去擦,一任思绪冉冉升腾:“我心爱的新茹,逃亡路上我一直受怕担惊,惶惶如惊弓之鸟不可终日,见到警察就颤栗,发现警车就躲闪,听到警笛就心惊。这些天来,我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不是梦到冰冷冷的手铐,就是梦到徒有四壁的监牢,精神几近崩溃,唯有在梦到你的一刻,我还能露出会心的笑容。有时候我常常想,要是时光可以流转,人生可以重演,穷其一生我愿意好好爱你、好好待你,直至永远。”
这是司力的心语。
这是一个逃犯对爱情,对逃亡之旅剖心剖肺的真实心语。
***
林新茹的脸上也有泪水,她在司力父母家中望着司力年迈病重的父母亲,心头说不出的酸楚,又想到司力的处境,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上一面,哪怕只是见上一面。她凄凉的想着,泪水像决堤的江水一样,呼啦啦破堤而出。
她怕司力父母发现她在流泪,一言不发就走进了里面的屋子。里屋墙上有照片,一个颇为清瘦壮实的男青年照片挂在土墙上,笑容满面地望着走进屋来的每一个人,这是司力几年前的一张照片。
那时的司力还有些瘦弱,好比是一枝细细的刚冒出新枝头的小柳树,连他也搞不清楚,几年后体重就成倍成倍的疯长,很快长成了枝繁叶茂的苍天大树。
她怔怔地望着司力照片,突然发现照片在蠕动。
她真是吓了一跳,照片当然不会动,动的是什么?
她定睛瞧过去,倏然间抬右手弹中指,一物随指而落,乃是只蜘蛛,在照片上蠕动来回的竟是只蜘蛛。
蜘蛛结网是为了御敌,法律之网是为了擒敌。
司力会不会已给法律之网网住?
她不知道。
可思绪却犹如海潮般汹涌起来笼罩了她,她安静地坐在床沿,心中感慨不已:“几年前,她的
日子还是很幸福美满的,有一个疼她、懂她、相知相爱的好丈夫,却不幸遭到车祸,亡。又机缘巧合遇到了貌似已亡丈夫的司力,两人一夜巫山云雨后得知,他竟是个逃犯,导致两人有情不能叙其情,有爱不能享其爱,这痛苦滋味真是比吞下一包毒药还折腾难受。她有些心念俱灰,常感觉上天是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却都坚忍地独自承受下来。”
不仅是承受下来,她还要去找寻司力,说什么也不能失去他,就像是不能失去每天都在呼吸的空气一样。
她很快地跟司力父母告别,很快地走向远方。
远方是何方?
***
一阵风掠过司力身上,又掠向远方,他也在走向远方。
他是微笑着走的,就算他还能微笑的出来,到底他还是一个逃犯。
法律不饶人,他既然没勇气去接受法律的制裁,他只好又一次奔上逃亡路。
一个逃亡中的逃犯莫非只能选择再一次逃亡?
也许是永无止境的逃亡。
逃亡有没有生路?
不知道。
偏僻的小路,一望无垠。
小路周围是树木,遮天蔽日。
司力已走了很远,正仰面抱膝坐在树林里休息。没有风,分丝分毫的风都没有,今日的天气实在是很晴朗,尤其是日正当中的这时刻。
他摘下可以掩饰大半个面目的宽边黑色墨镜,拿衣袖抹着一额的汗水。陡然,一阵凄厉的呼声响起,在这僻静到极少来人的小路上空飘荡,甚为刺耳:“救命啊!救命。”
呼喊声一声接一声,彼此起伏,不在树林间,在小路上。
司力屏住了呼吸,身体像是一片纸般轻然趴到地上,一双眼睛闪动着豹狼一样的光芒,巡视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凌乱的脚步声已近,呼救声也已近,呼救的是名年轻女子,她年纪约摸在二十二三当口,黑玉般亮丽的眸子透着惊恐,一头浓密长发随着她的奔跑,在肩头上一抖一抖的,相当有美感,穿着一件薄薄的黄色低胸紧身衣,将她挺秀圆润的鼓鼓胸脯衬托得如山峰一般,很是撩人心魄。
她很为自己的撩人心魄骄傲。
无论怎么说,她也应该为自己曲线玲珑的身材引以为傲,每个女人拥有了这样的身材,一定都会引以为傲的。
可她因何喊救命?
谁又能救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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