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梭在浴池中站起身来,满身的水珠滚滚而下,脸上露出不悦,勃然道:“你别给我折腾起来没完没了的,不要忘了是谁让你穿上这身辅警制服的,你走吧,改天我会给你个交代。”
吴金莲幽怨地望了汪梭一眼,心仿佛已被撕裂,怅然一叹:“有人说,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不是海角,而是熟悉的人渐渐变得陌生。”
她仍气岔难平,把胸膛一挺,脸上带着一万个不服气的表情,用锥心刺骨的目光直视着姚春:“贱女人,你给我等着。”
她跺了一脚浴室门快步而去,没有回头。
一旦回头,她生怕泪水就会流满脸庞,最重要的是她不愿、不想、不值得在姚春面前流泪。
在这个女人面前,流一滴眼泪也不行!
姚春听着外面房间门重重关上的声音,脸上露出浮云般的笑容,潮湿的嘴巴抖动着,缓一口气,试探问道:“汪哥,这女辅警是谁,好大的脾气。”
汪梭瞟她一眼,未置可否地道:“姚妹,这是我和她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要问了。”她不再问。
她知道现在无论问什么都是多余的,她神态又变的十分柔静,眼神光彩流转,有着吹皱一池春水般的风情,笑容灿烂若鲜,乌云一样的秀发披散在肩上,伸手撩水往汪梭身上撒着,真是千般柔情、万般风情,简直就是一个天然雕饰的仙女。
汪梭激情澎湃地搂住了她,身子贴上了她的身子。
夜更深。
深夜过去,黎明还会远吗?
***
旭日东升。
黄河航运局造船厂里,谢雨新指挥工人们朝数辆大型车辆上装载着浮桥承压舟,尽管是黎明,由于忙碌,工人们脸上已满布汗水,像是给暴雨浇淋着。
脸上没有汗水的是赵能,他怡然自得的双手叉腰,像是领导在检阅着部队,目光不停地在工人们身上巡逡,偶尔提醒谢雨新几句注意事项。
他身后两条大汉挺然而立,都是和颜悦色、目光如炬地盯着忙忙碌碌的工人们,是任平和田风。
工人们热火朝天地拼死忙碌着,就把浮桥承压舟装运到了大型车辆上,赵能、任平、田风迈着四方步走出,耐着性子很细心地在每辆车的前前后后查验着,看看浮桥承压舟装载的牢固度,防止运送途中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很理想,如他们心中所想的一般完美。
赵能的喜悦忍都忍不住,比拾到很多钱财还兴奋,发自内心地对谢雨新叹服道:“谢厂长,这活干得真是漂亮。”
谢雨新神情盎然,胸有成竹地道:“赵书记,我们黄河航运局造船厂雷打不动的原则就是,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装载物件这种小事情,都力争做到尽善尽美,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机会。”
赵能点头,而后他像将军下达作战命令般的把手在空中有力地一挥,语气庄重,昂然道:“出发。”大车旋即开出,一辆接一辆,在这黎明时分,路上车辆行人还渐少的时候。
***
岁月不声不响,总有步履匆忙。
由卢毅带队的黄河河道巡查第一组执法人员在同一时也已出发,水政监察车快捷无比的奔驰着。
丁彤彤正在厂房院子里扫地,当众人看到他时,他同时看到了执法人员。
卢毅领着众人风风火火地走上地走上前去,丁彤彤对执法人员再次到来的目的心知肚明,脸上犹如罩了一层寒霜,暗暗握紧了手持的大扫把,仿佛扫把能赐给他无穷的勇气和力量,但不论多大的勇气和力量在至高无上的法律面前都会渺小的如一滴水珠,一粒散沙。
我和卢毅向丁彤彤出示了执法证件后,卢毅目中迸射出太阳针芒一般的厉光:“丁老弟,你是个明白人,我做事喜欢快语直言,不给你绕圈子,你知道我们今天来的目的。”
丁彤彤用鬼魅似的目光望着卢毅,若无其事地道:“卢支队长,难道仍是这间厂房的事情?”
他立马又说了一句:“你们还真是有耐性和有耐心。”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卢毅笑了,笑声充满了善意:“丁老弟,我再老生常谈地跟你重复一遍,如今黄河已进入主汛期,你这间厂房影响黄河防洪,在洪水期间会对黄河河道流向产生一定影响,易造成河道行洪不畅,必须赶紧依法拆除,以确保黄河行洪安全。我们已连续向你下达了《责令停止水事违法行为通知书》和《责令(限期)改正通知书》,责令你于三个工作日内自行拆除厂房,你均拒绝在通知书和送达回证上签字,现在三日已过去,你也不履行拆除义务,今天我们依法再向你下达《水行政处罚决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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