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青训营医务室的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陆燃攥着三份血液检测报告的手指关节发白——U16梯队门将米洛的睾酮水平超标430%，这个14岁匈牙利混血少年的骨骼X光片上，髋关节裂缝如同被白蚁蛀空的柏林墙砖。
这是第七例。苏黎将平板电脑推过诊疗台，监控视频定格在深夜更衣室：俱乐部营养师将注射器藏在维生素B12药盒里，他们给孩子们用的C-19型合成激素，是拜耳公司研发肉牛增肌剂的失败品。
诊疗室外突然爆发出瓷器碎裂声。米洛的母亲挥舞着破窗而入的灭火器，德英匈三语咒骂混着血泪：你们把我的小马驹变成了斗牛！
五小时前，红牛竞技场的自动喷灌系统正在浇灌草坪。陆燃俯身抓起的草屑中混着淡蓝色颗粒——这是他从莱比锡俱乐部青训总监办公室偷拍的蓝晶饲料样本，专供梯队食用的特制蛋白粉。
检测结果出来了。陈岩将化验单拍在饲料袋上，作训服沾满混合着激素的草汁，β-受体激动剂含量超标90倍，德甲联盟允许的青少年运动员摄入上限是0.04μg/kg
他的汇报被球场广播打断。U21友谊赛直播画面里，服用同款饲料的汉堡队前锋马库斯正在抽搐倒地，运动短裤裆部渗出的血渍在草皮上晕开成汉堡队徽的形状。
莱比锡红牛数据中心的地下二层，苏黎的指纹解锁了标着牲畜育种的冷库。成排液氮罐里冷冻着标有C-19的试管，罐体结霜处用德文刻着适用于安格斯公牛第19代基因改良。
2018年临床试验记录。她将平板转向陆燃，视频里被铁链锁住的黑人少年正在口吐白沫，拜耳在南非贫民窟秘密测试时，有个孩子咬断了监管员的颈动脉。
冷库警报骤响。二十个戴防毒面具的安保人员持电击棒包抄而来，领头者胸牌上印着红牛集团生物科技部主管，正是三年前被陆燃逐出汉堡队的队医施耐德。
知道为什么选牛用激素吗？施耐德将电击棒抵住苏黎后颈，FIFA的药检系统只能检测人体代谢物，而公牛...
陆燃的战术笔抢先刺入他右眼。混合着玻璃体流出的，还有苏黎刚植入的追踪芯片数据——全球287家青训营的非法用药记录正在同步上传云端。
圣尼古拉教堂的彩绘玻璃映着血月，米洛的母亲将染血的饲料袋堆成祭坛。这个曾经的布达佩斯牧羊女，此刻正用母语诵读《圣经·利未记》：凡蹄分两瓣、倒嚼的走兽，你们都可以吃...但用激素催肥的，灵魂必被厌弃。
祭坛突然崩塌。饲料袋里滚出成串的冷冻牛睾丸——这是红牛集团销毁证据时遗漏的生产原料，每颗睾丸上的条形码都对应着一个青训球员的DNA编号。
我们被骗了十二年！老教练穆勒扯开衬衫，胸口的公牛纹身覆盖着心电监护仪电极，当年俱乐部说这是增强体质的维生素...
陆燃用打火机点燃饲料袋。火焰中浮现出更恐怖的画面：汉堡U12梯队全家福照片背面，每个孩子都被标注着安格斯牛-改良型的育种代码。
莱比锡警方包围训练基地时，陆燃正用球衣过滤饲料槽的蓝晶颗粒。苏黎突然按住他手腕：别碰！拜耳公司在添加剂里混入了朊病毒——这是制造疯牛病的必要成分！
难怪服药的孩子会出现攻击行为。陈岩踢翻饲料车，散落的颗粒显出诡异排列——这正是上周欧冠赛场球迷暴乱时，看台撒落的助威糖果图案。
枪声从顶楼传来。众人冲上天台时，只见米洛抱着一箱检测报告蜷缩在蓄水箱后，而红牛集团CEO的伯莱塔手枪正冒着青烟。这个毕业于慕尼黑大学生物系的刽子手，此刻却用牛津腔念着《资本论》：足球产业化的本质，就是将运动员异化为生产剩余价值的...
陆燃的战术笔贯穿他咽喉。坠落的尸体砸碎下方玻璃幕墙，露出墙后更大的秘密——成排的胚胎培养舱里，混种足球基因的克隆人正在羊水中踢腿。
勃兰登堡门的火炬游行持续到凌晨，陆燃将最后一袋蓝晶饲料倒入施普雷河。漂浮的颗粒形成诡异漩涡，隐约可见拜耳公司与欧足联的联合标志在水面旋转。
全球青训营的检测数据都曝光了。苏黎将平板浸入河水，但FIFA刚刚宣布C-19属于运动营养品创新，他们要把足球变成...
她的预警被牧笛声打断。对岸的米洛母亲正带着幸存孩子们放牧山羊，羊群啃食的草皮上还残留着蓝色颗粒。少年们突然集体跪地呕吐，未消化的饲料中竟夹杂着电子芯片——这正是红牛集团控制球员神经的最终手段。
陆燃点燃自制燃烧瓶投向河面。火焰顺流而下照亮整座城市时，他想起十二年前华夏青训营的暴雨夜——原来资本围城的铁网，早在那时就已经开始浇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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