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俱乐部医疗中心的呼吸机发出蜂鸣警报，陆燃扯下陈岩胸口贴着的运动监测电极片。那些黏在皮肤上的圆形传感器像极了赌场筹码，实时数据正通过加密信道涌向华尔街某家体育博彩公司——这是今晨苏黎用暗网爬虫挖出的惊天交易。
他们连球员的肺泡都要明码标价！陆燃将平板电脑砸向俱乐部主席汉斯，屏幕裂痕恰好割开呼吸频率证券化的合同条款，每场比赛根据跑动距离和摄氧量换算成虚拟币，这就是你们的新战术板？
汉斯慢条斯理地擦拭金丝眼镜，身后电子屏亮起德甲联盟新规：《职业球员体能数据资产化管理条例（试行）》。窗外传来示威者的吼声，球迷把陈岩效力十年的8号球衣钉在十字架上焚烧，布帛焦糊味混着镇痛喷雾的薄荷味在室内凝结成冰。
三小时前，青训营地下机房。
苏黎的战术分析台堆满能量饮料空罐，三块曲面屏分别显示着：陈岩最近十场跑动热力图、华尔街金融衍生品交易曲线、某区块链公司发布的《运动员呼吸权白皮书》。她突然扯掉发圈，亚麻色长发扫过屏幕上的关键数据：陈岩上周对阵拜仁时，每公里补氧量比平均值高出37%，第二天就有做空机构狙击汉堡股价！
监控视频显示，昨夜两名西装革履的精算师潜入理疗室。他们在昏迷的陈岩床边架设体测仪，用激光扫描他膝盖手术疤痕的微血管分布，临走时往静脉注射剂里掺入促红细胞生成素——这会短期提升耐力，却会加速心脏衰竭。
这不是谋杀。陆燃用战术笔戳破白板上的资金流向图，是资本在给生命标价。
圣保利区教堂的告解室被改造成临时指挥部。陆燃掀开绣着汉堡队徽的忏悔帘，二十名老队员正用绷带缠绕股票交易终端——他们的职业生涯数据包正在黑市流通，连2009年某场友谊赛的汗液PH值都被换算成0.003比特币。
还记得2015年我们对抗菠菜公司操控比赛吗？门将尤纳斯摘下手套，露出植入皮下组织的微型芯片，现在他们升级了，德甲联盟给所有球员植入体征监测器，美其名曰智能健康管理。
陈岩突然剧烈咳嗽，带血唾液溅在《呼吸权证券认购协议》上。他翻出2018年德乙升级战的X光片，肋骨折痕拼成的图案竟与华尔街某支基金LOGO高度重合：当年我断三根肋骨绝杀斯图加特，原来早被做成K线图...
地下室剧烈震动，球迷冲击教堂的声浪掀翻战术板。苏黎突然将数据线接入受洗池，全息投影显示出更恐怖的真相：某政客正用陈岩的心电图曲线，在国会论证《职业运动员强制退役法案》。
暴雨夜，陆燃驾驶救护车冲破封锁线。车载监护仪显示陈岩的血氧浓度持续下降，后排座椅下藏着从理疗室抢出的三十支违禁药品。苏黎用口红在车窗画出逃亡路线，每一道红痕都在对应交通监控的死角。
右转！进集装箱码头！她突然扯掉心率监测贴片，我体内也有体征芯片，德甲联盟能定位......
话音未落，三架无人机已咬住车尾。激光扫描仪的红光扫过陈岩苍白的脸，他2016年欧联杯决赛的瞳孔收缩数据正在被实时分析。陆燃猛打方向盘撞进冷冻货柜，车头在零下25度的寒气中与一箱箱三文鱼冻在一起。
当年他们用假球毁掉球员的尊严......陈岩艰难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儿子数学作业——用爸爸的场均跑动距离编应用题，现在连呼吸都要换算成小数点......
货柜外传来军靴踏地声。陆燃突然将战术笔插入车载诊断接口，篡改引擎数据制造短路火花。浓烟中，他背起陈岩冲进雨幕，身后爆炸的救护车化作一团火球，烧毁了所有追踪信号。
黎明时分，三人躲进废弃的球迷酒吧。陆燃撕下墙上的队史射手榜海报包扎陈岩伤口，羊皮纸般的泛黄榜单浸血后，现出隐形墨水写的股票代码。苏黎用打火机烘烤吧台，木纹浮现出德甲高管与投行的秘密会议记录。
他们需要英雄时，把我们捧成神像......陈岩用颤抖的手指点吧台，那里刻着他2014年绝杀球的飞行轨迹，不需要时，连神像的碎片都要熔铸成金币......
教堂钟声突然响彻街区。陆燃从忏悔室地板下挖出铁盒，里面是球迷们手工制作的纸质数据——没有芯片监测的纯粹记录：2012年某小学生为他画的跑动路线、2035年某老奶奶用毛线编织的射门热力图......
当警笛声包围酒吧时，陆燃点燃壁炉。他将纸质记录一页页抛入火焰，灰烬在气流中旋成微型风暴。陈岩摘下职业生涯最后一枚队长袖标，将印有呼吸频率监测芯片的金属片裹进去，奋力掷向赶来抓捕的特警。
告诉华尔街......他咳出的血珠在晨光中如琥珀坠落，老子的呼吸......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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