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会要绷不住了吧?反派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大呼小叫了,本来跟反派贴贴就能活命,她非得玩这么多心眼子,搞的反派老觉得女配是尚书派来的奸细。】
【那也不能怪安然,毕竟谁对着这个煞神不慌,更别说是凑近了贴贴了!】
【白瞎了反派过来之前还特意熏香沐浴,把宴席上的酒全都躲了,甚至穿着的这身喜服还是杀了六个绣娘赶工三个月才绣出来的。】
刚才还被吓得魂都快飘出去的祝安然,看着眼前划过的弹幕,又看看坐在那阴沉着脸的御尘舟,停住了原本打算求饶的动作。
这些弹幕说的……是真的吗?
不管是不是真的,或许试一试真的有希望活下来呢?
不论是弹幕说的还是前世她的记忆,御尘舟这个大反派可是很强的。
她虽为尚书府之女却不受待见,连婆子丫鬟都能欺负了她去。
倘若真的能攀上御尘舟这条大腿,说不定往后的日子也能好起来!
鼓起仅剩的那点勇气,祝安然刚站起来,可腿软的跟什么似的,差点又摔在了御尘舟面前。
刚刚她飞扑过去救御尘舟的时候,分明他往后躲了。
这弹幕说的,到底对不对啊?
横竖都是死,祝安然心中虽然还在纠结,可动作却没有半分退缩。
她靠近一分,御尘舟便向后退一分。
他脸上的阴郁更甚,眉头皱的更深。
【天呐这个反派!人都凑到你跟前了你不接,急死我了!】
【他真的,脸这么臭,活该打光棍一辈子,亏得我一刷还心疼你在女配死了之后,你为女配血屠三千里。现在……呸!碰都不敢碰人家一下!】
【耳朵都红成这样了,还这么冷脸呢,冰块哥?】
祝安然顺着弹幕的话,看向御尘舟的耳朵。
烛光幽暗,他身上的红衣荡出的光辉让祝安然瞧不真切他的耳朵是不是真的红。
终究是先前在乡下常黑灯瞎火得绣绣品,只盼着能多卖几个铜板好养活自己,日积月累的伤了眼睛,天色一暗就有些看不清。
“尘舟哥哥,如今你我已成夫妻,你非要这般躲着我吗?”
祝安然干脆不再往前走了,软着身子坐在地上,捏着袖子轻拭着砸吧下来的眼泪。
这眼泪还真不是演的,是她受了这么多苦难之后,头一次向人诉苦,把自己的柔弱展现在别人面前,不自觉的眼泪便落下来了。
这一声尘舟哥哥喊的御尘舟还想转动轮椅的手一顿,看向祝安然的眼神中不再是刚才的冷漠,多了几分柔软和错愕。
但也只是片刻,御尘舟便开口:“王妃今日好好休息,这房间脏了,等会儿我会让下人给你把思然苑腾出来。”
说完,几乎没给祝安然反应的时间,御尘舟摇着轮椅就消失在了房里。
连带着消失的,还有刚才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春晓的尸体。
屋内的血腥味尚存,祝安然怅然的坐在地上,这会儿才算是卸了全身气力。
就这样……留下来了?
她没有死,也没有被赶出王府。
就这样……留下来了!
前世,春晓在死前成功刺伤了御尘舟,被侍卫制服后便被拖了下去,祝安然甚至死得比她还早。
可这一次,春晓却是被御尘舟亲自了结了性命。
春晓迎来的结局,左右不过是一个死。
可她……
弹幕这会儿直接化成尖叫鸡,全都刷疯了。
【思然苑啊!是思然苑!御尘舟平日里只要有人进去就直接给赐死,我最开始看的时候还以为这个反派有什么毛病,现在终于想明白了,那就是给祝安然留的啊!!!】
【我的天呐!女配这命也太好了!这都能活下来!那句尘舟哥哥真的喊的酥到骨子里了,我听了都心神荡漾,现在只想跪下喊一句:姐姐我可以!】
被王府里的陈嬷嬷领着一路到了思然苑,祝安然抬头看着院门口拱门上的匾额。
字迹工整,拘束中带了几分狂放。
陈嬷嬷停下脚步,面对祝安然。
“王妃恕罪,老奴只能将王妃带到这里,便不进去了,这两个丫鬟是王爷亲自挑的,东风、南风,往后专程伺候王妃。”
祝安然没问为什么,只是颔首应下。
她尚且记得方才弹幕还在说,这思然苑,进去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御尘舟赐死了。
如今陈嬷嬷不敢进去,她倒也能理解。
思然苑内灯火通明,借着火光,尚且能看清苑内陈设。
不雅致。
也不萧瑟。
反倒有几分……活泼?
祝安然也不清楚是否是晚上她眼睛不好,看错了,也没来得及再仔细看清,便随着东风南风两个丫鬟进了屋。
从前未被尚书府找回时,她在乡下住着,一心想来京中与家人相认。
可如今遭了一世,她只想好好赚钱,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在尚书府的时候,家里人多,事情也多,她晚上才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现在有了这个小院子,没人打扰,她有大把的时间去把曾经想做但是来不及做的事情都一一实现。
不过,她是被喂了蒙汗药给塞上花轿的,平时用来赚钱的家伙事儿一样都没有带。
看来得等三日后回尚书府省亲,再把属于她的那些东西,全都讨要回来了。
屋内寂静,祝安然的肚子有些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叫了一声。
东风立马上前询问:“王妃可是饿了,需要传些点心吃食吗?”
祝安然刚想点头,又想起刚才弹幕好像有说过,御尘舟虽在外席,却把酒全挡了,一滴没喝。
“王爷可曾吃过?”她问到。
东风回:“奴婢不知。”
祝安然原本可以不管御尘舟,毕竟偌大的王府还能饿了他去不成?
可想到往后还要倚仗他,祝安然又生出几分讨好的想法。
“可否带我去府上小厨房,我想自己做点吃食,也给王爷送些。”
“可王爷……”
南风刚想说什么,东风又立马接话:“自是可以的,奴婢带王妃过去。”
祝安然看了眼南风,有些疑虑,但也没问。
换了身轻便的湖水绿的衣裳,没了那身鲜红压在身上,祝安然更觉得松快了些。
至于这苑子常年没有人居住,却为何有这么多合她身量的衣裳,祝安然也不敢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