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绾面色通红,她垂下头,恨不得在此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怕是垂着头,林疏绾依然感觉到了皇帝的目光。
她尴尬一笑,“大皇子,奴婢没画什么画像,您看错了。”
面对林疏绾的撒谎,又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大皇子说的肯定,“不可能!我让桑叶背着我去找你,就在你抽屉里面!”
“你要是喜欢父皇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林姐姐。”
为了不让大皇子继续说下去,林疏绾随意撒了个谎,连忙走了出去,“奴婢,奴婢要去调配精油了,还缺少药材,奴婢去太医院瞧瞧!”
林疏绾羞红了脸,甚至在踏出宫门那一刻,还听见大皇子问皇帝,“父皇,林姐姐是在害羞吗?”
听着这样一句话,林疏绾差点被门槛绊倒。
林疏绾快步的走到太医院门口,才后知后觉没有把画像藏起来。
“罢了,”这样想,大皇子还帮了自己一把。
皇帝也不知是不是害羞,他模棱两口回道:“大概是吧。”
关心了大皇子几句,皇帝就出了咸福宫,离开前,他脚步一顿,让郑有去把那张画像找出来。
郑有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那张像皇帝,又不像皇帝的画找了出来。
“陛下,是这张吗?”
皇帝拿起画像,第一反应就是认同睿儿的话,嗯,果然不像朕。
郑有十分八卦,他凑上前问道:“陛下,这是您吗?林姑娘钟情您?”
皇帝瞥了他一眼,卷起画像问:“她身世查出来了?”
这个话题让郑有沉默了几分,“查出来了,身世太凄惨了。”
“回宫。”
御书房中,郑有一字一句的说起林疏绾的身世,得知她被拐卖,皇帝心口竟有些隐隐发疼。
“陛下,林姑娘养母一家也不是好人,就是为了买来当童养媳,后来缺钱,又想把她卖了换钱。”
“可查出拐卖前身世?”
郑有眼神乱飘,老实交代,“没有。”
皇帝怒视,“真没用!”
——
翊坤宫处,苏采女跪在锦妃脚下,被锦妃毫不留情的呵斥,“本宫真是瞎了眼,身边有你这样的货色?竟光明正大打探陛下行踪?你以为你是贵妃?还是皇后?”
“婢妾不敢…”
周采女想替苏采女说话,可转头就成了中枪的,“还有呢?口口声声说对付那宫女,你出手了?”
周采女有口难辩,那日锦妃明明说给她机会送汤,可陛下转头就被她请走了。
没有陛下的宠爱,她哪里还有精神对付个宫女。
可这样的话也只能憋在心里,敢怒不敢言。
眼下林疏绾能治好大皇子并不重要,皇帝对林疏绾特殊才是最关键的,“听线人说,陛下回宫时身上拿了张画像,可打听出什么?”
“婢妾不曾看见。”
锦妃不想和没脑子的苏采女说话,翻了个白眼后看向周采女。
周采女上次错失皇帝宠爱,这次立刻回应,“娘娘,听闻陛下劳累,婢妾愿前往伺候,替娘娘打探清楚。”
锦妃怎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不过是一次宠爱而已,上次完全是个意外。
“行,本宫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娘娘。”
得了好事,周采女没空搭理苏采女,但是她有心,不愿意和苏采女为敌,“姐姐,那我先走了。”
苏采女有点傻,她还以为周采女关心她,离开前跟她打招呼,殊不知周采女心特别舍得,她留下苏采女一个人挨骂,自己去争宠。
周采女速度很快,怕中途有意外,自己先去了御书房想伺候,让宫女去拿汤。
宫女来得急,路上都洒一半了。
“郑公公,还请您为我通报一声,我来给陛下送些补汤。”
郑有想着,今日陛下确实没有用膳,便进去通报了。
“陛下请您进去。”
“多谢郑公公!”
周采女面露欣喜,他终于要见到陛下了。
周采女还没说话,皇帝就急切的问,似乎打算饱餐一顿,“听说你带了晚膳,给朕瞧瞧。”
“是,婢妾听说陛下繁忙,带了补汤。”
从没伺候过人的周采女是有些笨手笨脚的,还是郑有替她打开了盖子,然而往里一看,郑有立刻盖住了。
皇帝不用看瞬间气了。
“你真是有心了。”
周采女得了夸奖,以为今晚要侍寝了,十分娇羞,“这,这都是婢妾应该做的。”
“是吗?皇帝冷眼看她,“周采女犯欺君之罪,该如何惩罚?”
“什,什么?”
皇帝掀翻膳食,讥讽道:“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陛下,婢妾不是有意的。”周采女大惊失色,跌落在地,也在此刻,她看清了挂在墙边的画像,竟是那般柔和的陛下。
皇帝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郑有,周采女有心饿着朕,该如何罚?”
“陛下,不如,不如饿她三顿?”
皇帝淡漠的语气响起,“传朕旨意,周采女三日内不可进食,只能进汤。”
“奴才遵旨。”
郑有可怜的看了眼周采女,真是可怜,三日不进食,日后总会长记性了吧?
周采女聪明反被聪明误,“婢妾领旨。”
“下去吧,郑有,备膳!”
这时候的周采女才知道,自己是撞枪口上了,陛下正好饿了,她带了些残羹剩饭,不降位已经是万幸了。
很快膳食一道道上来,香气引鼻,皇帝有了食欲,郑有才敢劝解一二,“陛下,您消消气。”
虽被罚三日不能吃膳食,可林疏绾画的那张照片还是被周采女记下了,她回去后便静静地坐着,脑海里想着那副画像。
画像里的陛下是那般温柔,目光是期盼,神情温暖,那是现在的帝王没有的东西。
只是那张画像,为何会在咸福宫带出来,莫非是萧德妃画的?
很快,三日过去,周采女想了三日也没有想明白,她饿了头脑发昏,先是饱餐一顿,再去了翊坤宫。
然而当她告诉锦妃时,锦妃立马反驳,“本宫从未听说过,德妃会作画。”
“娘娘,可这不是德妃画的,会是谁?”
锦妃提醒她,“作画之人,常常会有一个署名,你可有看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