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灯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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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港的清晨是在爆竹声中醒来的。白夜被窗外的喧闹吵醒时,发现往生堂的屋檐下已经挂满了红灯笼,连石狮子都戴上了喜庆的绣球。

“起床啦——”胡桃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再磨蹭就错过早市了!”

白夜裹着被子滚到床角:“让我再睡五分钟……”

“不行!”往生堂堂主叉着腰,“甘雨姐在楼下等半天了!”

十分钟后,睡眼惺忪的白夜被拖到了吃虎岩。早市比平日热闹十倍,每个摊位前都挤满了采购年货的居民。早柚骑在托马肩膀上,正对一串糖葫芦垂涎三尺。

“这边!”甘雨挥挥手,她今天难得换了便装,蓝发用红绳扎成马尾,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先去买新衣服。”

绸缎庄的老板娘热情洋溢:“几位客官来得正好!刚到一批新料子,这匹云纹锦给小姑娘做裙子最合适……”

白夜刚想说自己不需要,就被塞了套红色劲装。衣服做工精致,袖口还绣着暗纹的猫爪印。

“试试嘛~”胡桃坏笑着推他进试衣间,“本堂主特意为你挑的!”

被迫换上新年装的白夜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尾巴从特制开口钻出来时,活像根插在红包上的引线。更糟的是,甘雨还给他配了顶带绒球的虎头帽。

“我拒绝!”他试图摘下帽子,“这算什么?吉祥物吗?”

“很可爱啊。”荧不知何时出现在摊位旁,手里还拿着串刚买的糖画,“像年兽幼崽。”

金发少女今天穿着璃月风格的襦裙,发间别着心海送的珍珠发饰。阳光透过糖画在她脸上投下琥珀色的光斑,衬得笑容格外明亮。

白夜的抗议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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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众人拎着大包小包来到玉京台。一年一度的海灯节庆典已经开始,广场上支起了猜灯谜的棚子,孩子们围着糖人摊又蹦又跳。心海和留云借风真君正在茶摊休息,看到他们的装扮,珊瑚宫巫女差点被茶水呛到。

“白夜先生……很精神呢。”

“笑就笑吧。”白夜自暴自弃地甩了甩虎头帽的绒球,“反正胡桃说摘下来就让我付钱。”

早柚倒是很喜欢自己的新衣服——火红色的小袄配貉头兜帽,跑起来像团移动的火焰。她正试图用忍者技巧套圈赢奖品,可惜每次都差一点点。

“想要那个!”小忍者指着最高处的夜泊石貉像,“和早柚好像!”

摊主哈哈大笑:“小姑娘眼力真好!这可是从沉玉谷来的宝贝,要套中最远的杆子才行。”

白夜数了数剩下的竹圈:“早柚,看我的。”

他眯起眼,尾巴保持平衡,手腕轻轻一抖——竹圈划过完美的抛物线,稳稳套中了目标!

“哇!”早柚抱着奖品又蹦又跳,“白夜小姐好厉害!”

“基本操作。”他得意地甩甩尾巴,突然发现荧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没什么。”金发少女移开视线,“只是想起你也曾这样帮我赢过玩偶。”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蒙德的羽球节。白夜没想到她还记得,胸口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要再来一次吗?”他指向远处的射击摊,“给你赢个更大的。”

荧轻轻摇头,却从袖中取出个东西塞进他手里——是枚做工粗糙的猫形木雕,耳朵部分明显刻坏了,但神态活灵活现。

“在须弥学的。”她别过脸,“凑合收着吧。”

木雕还带着体温。白夜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内袋,突然觉得虎头帽也没那么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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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璃月港华灯初上。万民堂推出了海灯节限定套餐,香菱和锅巴忙得脚不沾地。众人拼了两张桌子,才勉强坐下。

“尝尝这个!”胡桃给每人分了只元宝饺,“本堂主亲手包的,有惊喜哦~”

白夜咬了一口,差点硌到牙——饺子里居然包着摩拉!

“胡!桃!”

“哎呀呀,吃到财运饺的人今年会发大财呢~”往生堂堂主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承惠五千摩拉手工费!”

闹哄哄的晚饭后,重头戏终于来了。玉京台前的空地上,凝光正主持今年的烟花大典。随着她指尖轻点,第一枚烟花腾空而起——

金色流光在夜空中绽开,化作巨大的岩王帝君形象。紧接着是群玉阁、麒麟、璃月港全景……每一幅都栩栩如生。最后一发烟花特别壮观,炸开后竟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猫将军,引得全场欢呼。

“看!是白夜小姐!”早柚兴奋地拽他袖子。

白夜目瞪口呆:“这谁设计的?!”

“当然是本堂主啦~”胡桃得意地晃着脑袋,“怎么样?比你真人帅吧?”

烟花的光芒映在每个人脸上。心海仰头望着星空,眸中倒映着绚烂的色彩;留云借风真君和钟离低声交谈着什么;甘雨忙着给早柚解释每种烟花的寓意;荧则悄悄靠近,肩膀与白夜轻轻相抵。

在这片光与声的海洋中,白夜突然希望时间能永远停驻。

烟花散尽后的璃月港依然人声鼎沸。白夜随着人流漫步在绯云坡的石板路上,两侧的灯笼将夜色染成温暖的橘红。早柚骑在托马肩膀上,手里举着刚买的兔子灯,貉耳朵随着吆喝声不时抖动。

“白夜先生。”心海轻唤一声,指向路边的许愿摊,“要去试试吗?”

摊位前挤满了年轻男女,木架上挂满写着愿望的竹牌。老板娘见他们驻足,热情地递过两块空白竹牌:“十摩拉一个,姻缘财运都能求!”

白夜刚想解释,心海已经付了钱。她接过竹牌,珊瑚色的睫毛在灯笼光下如同振翅的蝶:“入乡随俗。”

两人走到僻静处,心海用笔尖蘸了朱砂,认真写下愿望。白夜偷瞄一眼,只看到“海祇”“安宁”几个字眼。轮到他时,笔尖悬在半空许久,最终只画了只简笔小猫。

“就这样?”心海微微歪头。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白夜把竹牌翻过去,突然发现背面已经有人画了条小鱼——显然是心海的小恶作剧。

两人相视一笑,将竹牌挂到最高的枝头。夜风吹过,无数竹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夜小姐!”早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快来!有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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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台前的空地上,云堇正在表演新编的《神女劈观》。戏台四周水泄不通,早柚凭借娇小的身材硬是挤到了最前排。白夜和心海只好站在外围的石狮子上,远远眺望。

“据说这出戏讲的是留云借风真君的往事。”心海踮起脚尖。

台上的云堇一袭白衣,水袖翻飞间唱腔清亮如泉。当演到“神女”为救苍生舍身镇魔时,白夜突然感觉手臂一疼——那些紫纹又浮现出来,在皮肤下微微发亮。

“又发作了?”心海敏锐地察觉,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清凉的水元素力缓解了灼痛,但两人都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

表演结束后,人群开始流向吃虎岩。据说今年准备了特殊的“霄灯放飞”环节,数千盏明灯将同时升空。白夜正想跟上大部队,衣袖却被拽住——

“这边。”荧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带你看点不一样的。”

她领着两人绕到玉京台后方,那里有段隐蔽的阶梯直通最高处的观景亭。台阶陡峭难行,但登顶后的视野令人屏息——整个璃月港尽收眼底,万家灯火与银河交相辉映。

“哇……”早柚趴在栏杆上,“比烟花还漂亮!”

托马变戏法似的掏出几盏迷你霄灯:“要放吗?我从轻策庄带来的,据说能飞得特别高。”

小小的灯盏被逐个点燃。心海的那盏画着浪花纹样,早柚的做成貉形,荧的则装饰着塞西莉亚花。白夜接过最后一盏,发现灯面上已经画好了猫耳轮廓,旁边还有行小字:

「愿有归处」

夜风适时扬起,霄灯们轻盈地升向星空。在它们融入银河的刹那,吃虎岩方向突然爆发欢呼——主会场的千盏明灯同时升起,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许个愿吧。”荧轻声说。

白夜闭上眼睛。风声、笑声、远处的歌声都渐渐远去,只剩下胸腔里平稳的心跳。如果此刻能有一个愿望成真……

“砰!”

巨响打破宁静。众人警觉地回头,只见港口方向腾起诡异的紫色光柱,将半边天空染成不祥的颜色。

“那是……”托马脸色骤变。

白夜手臂上的紫纹突然剧烈灼痛起来。他太熟悉那种气息了——博士的实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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