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莲生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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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荒雪原的寒风卷着冰碴,如刀刃般割裂衣袍。

江寒舟的黑袍结满霜花,墨剑插在冰岩上借力攀行。萧雪衣的幽冥雷火在掌心跳跃取暖,小黑缩在她帽兜里瑟瑟发抖,新生的暗金翎羽被冻得根根直立:“咕……(要秃了……)”

“秃了也比你之前像烧鸡强。”洛清漪的毒虫冻成冰粒叮叮当当落进雪堆,她黑着脸掏出药囊,“我的碧玉蜈蚣冬眠了……雪衣姑娘,借点雷火烤烤?”

萧雪衣指尖弹出一缕雷火,冰粒瞬间炸成焦炭:“洛圣女,这是烤肉还是烤虫?”

月漓的白发在风雪中泛着微光,莲纹突然灼亮如星:“哥哥,冰层下有东西在动!”

话音未落,百米冰面轰然炸裂!

十二具冰晶傀儡破冰而出,关节处嵌着血色玉鼎。它们的攻击毫无章法,却每一击都引动雪崩。江寒舟的黑纹疯狂吞噬冰雪灵力,墨剑竟凝出冰霜:“这玩意是星陨阁的雪傀,打碎玉鼎!”

小黑突然从帽兜窜出,一头撞向某具雪傀的膝盖:“咕!(这儿!)”

幽冥火裹着雷光炸开冰晶,露出玉鼎上的编号——【甲子七·贰】!

“果然是同批次的钥匙!”江寒舟旋身劈碎玉鼎,冰傀瞬间瘫软。黑气顺着剑锋吞噬残存灵力,竟在丹田凝出一枚冰晶:“《吞天诀·化虚篇》能融万物……连冰雪灵气都能炼化?”

萧雪衣的雷火化作长鞭,抽碎两具冰傀:“别发愣!西北震位有灵力波动!”

她话音未落,脚下冰层突然塌陷。众人坠入冰窟的刹那,小黑喷出幽冥火凝成缓降结界——火光映出冰窟深处的事物,所有人呼吸骤停。

九丈冰棺悬于寒潭之上,棺中躺着与月漓容貌相同的少女。她心口金莲怒放,三千青丝却如墨染,腕间银铃刻着【月渟】二字。

“另一个……我?”月漓的莲纹突然撕裂,白发与黑发交织生长。

冰棺中的少女倏然睁眼,金莲化作锁链缠向众人:“终于等到你了……我的半身!”

江寒舟的墨剑劈向金莲锁链,却被冰棺寒气冻住剑锋。月渟的指尖点在冰棺表面,潭水凝成冰龙扑来:“把她的莲纹给我,我便留你们全尸!”

“你要脸吗?”萧雪衣的雷火鞭缠住冰龙七寸,“抢人身子还这么理直气壮!”

小黑趁机喷火融化墨剑,尾羽金斑突然大亮。它俯冲撞向冰棺,喙尖精准啄在【甲子七·贰】的玉鼎编号上:“咕咕咕!(小爷专业开锁!)”

冰棺炸裂的刹那,月漓与月渟同时惨叫。两人的莲纹脱离肉身,在空中交织成并蒂金莲。洛清漪的金线缠住双莲,毒针刺入莲心:“江寒舟,吞了它!”

黑气如巨蟒绞住金莲,吞天诀运转到极致。江寒舟的墨色金丹表面浮现双莲纹路,冰窟突然地动山摇——吞噬道体本源的力量,竟引动了天罚!

乌云压顶,九道紫雷劈开冰层。

月漓与月渟被迫融合,白发黑发绞缠成阴阳双鱼。她悬浮半空,瞳仁一金一墨:“哥哥……杀了我……否则天道会……”

“闭嘴!”江寒舟的墨剑引雷入体,黑气裹着天雷反劈苍穹,“什么狗屁天道,老子连你一起吞!”

紫雷在经脉中炸开的剧痛,让他想起墨白化神渡劫时的场景。黑纹自发凝成护体罡气,《吞天诀·化虚篇》竟将天雷炼成雷纹刻在金丹之上!

小黑突然长鸣,幽冥火中浮现远古记忆——

血衣女子手持双莲撞向天门,九道紫雷劈碎其肉身。残魂化作两枚莲子,一枚坠入江家,一枚落入北荒……

“原来你们本就是一体!”洛清漪的药囊炸开漫天毒雾,暂时遮蔽天机,“寒舟,用双莲之力重铸金丹!”

江寒舟的黑气裹住月漓姐妹,双莲在雷光中交融。墨色金丹轰然破碎,重凝时表面浮现雷纹与莲印,修为直逼元婴!

天罚雷云不甘地散去,月漓跌落雪地,发色恢复如雪。月渟却化作虚影没入她眉心,只留一声叹息:“小心……王座上的人能看到……”

冰窟深处传来锁链声,众人循声找到暗室。

墙上挂满星陨阁主的玄铁面具,每张面具右眼都嵌着玉鼎碎片。江寒舟的黑纹吞噬碎片,识海突然涌入画面——

星陨阁主跪在血月下,王座上的女子抬手轻点,玉鼎碎片便嵌入他右眼:“去为吾收集道体吧……蝼蚁。”

“原来他也是傀儡。”萧雪衣的雷火烧毁面具,“真正的黑手在天门之后。”

小黑突然啄开暗格,叼出一卷兽皮。月漓展开后脸色骤变:“是北荒地图……星陨阁在极北之地造了三千冰棺!”

洛清漪的毒虫终于苏醒,碧玉蜈蚣在兽皮上爬出路线:“雪原尽头有活火山,冰火交汇处……怕是藏着更大的秘密。”

返程时,小黑盯着冰面倒影发呆——涅槃后的尾羽华丽如缎,头顶却仍秃着一块。它幽怨地啄了啄江寒舟耳垂:“咕咕!(都怪雷劈!)”

江寒舟拎起秃毛凤凰塞进萧雪衣帽兜:“你们俩一个被雷劈秃,一个碎丹重修,倒是绝配。”

萧雪衣冷笑一声,雷火凝成梳子给小黑梳毛:“总比某个吞雷劫像吃糖豆的变态强。”

风雪中,月漓摩挲着腕间新生的银铃。铃铛内侧刻着细小字迹:【知白守黑,不如掀了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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