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的虚影在小黑体内挣扎时,密室冰棺轰然炸裂。
江寒舟的黑纹绞住霜烬剑,剑锋触及男童尸身的刹那,尸骸竟化作飞灰。灰烬中浮出半枚血玉,玉中封存的记忆如毒蛇噬咬识海——
血月夜,墨白跪在澹台镜的霜翼下,怀中幼童心口的黑纹正渗出血珠。他指尖蘸着弟弟的血,在《吞天诀》残卷上写下弑己篇最后一章:【以亲族血为引,斩因果,断轮回】。
“哥……你骗我……”江寒舟的墨剑插入地面,黑气顺着裂隙吞噬整座密室。墙壁剥落的符咒燃起幽火,映出密密麻麻的篆字——全是墨白的笔迹,日期标注着他“死后”的十年。
月漓的霜翼突然卷起冰风暴,左翼黑火凝成剑形:“哥哥,他在用血玉篡改记忆!小黑体内的残魂才是……”
话音未落,青云宗主的真身破开地脉,九条岩浆巨龙缠住霜烬剑:“好师侄,你这怪物身子,倒是比你哥耐打!”
小黑突然发出非人惨叫,翎羽间的人面虚影被扯出半截。墨白的残魂与青云宗主掌心玉鼎共鸣,竟将幽冥玄凰拽向剑阵核心:“寒舟……杀了我……”
“咕嗷!(要死一起死!)”小黑暴怒,剑形尾羽刺穿自己胸膛。涅槃真火裹着墨白残魂,如流星撞向青云宗主!
爆炸的气浪掀翻剑冢,澹台镜的霜翼残剑自虚空刺下。月漓的白发缠住剑锋,莲纹在金芒中寸寸龟裂:“百年前你逼他弑亲,现在又想毁了他……天外天的走狗,都该死!”
冰火双翼骤然合一,霜烬剑的铭文浮现在她眉心。剑冢十万残剑应召而起,竟在她身后凝成遮天剑轮——每一柄剑都刻着道体的生辰死忌!
“月漓,停下!”洛清漪的银针被剑气搅碎,毒虫刚爬出药囊便冻成冰渣,“她的道体在燃烧寿元!”
江寒舟的弑己诀彻底失控,逆八卦绞碎心脉血肉。他徒手插入胸腔,扯出跳动的墨色心脏:“老匹夫,你不是想要吞天邪骨吗?来拿!”
心脏离体的刹那,整座青云山脉地动山摇。
墨白残魂突然挣脱控制,虚影握住霜烬剑刺入江寒舟胸腔:“寒舟,弑己诀终章……要斩的不是因果,是怯懦!”
剑锋贯穿心脏,黑血溅上青云宗主的面门。他狂笑的脸突然凝固——玉鼎右眼爬满黑纹,吞天邪气正顺着血脉反噬!
“不……这邪骨怎会……”
“因为这副骨头——”江寒舟攥碎自己的心脏,黑气在胸腔凝成旋涡,“早被我哥喂了百年的恨!”
霜烬剑彻底没入体内,剑冢残剑尽数崩碎。小黑叼着墨白残魂的碎片,涅槃火中浮现剑凰真形:“咕嗷!(老子要烧穿这天!)”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崩断声。
澹台镜的残魂在火焰中重组霜翼,指尖点向北方天际:“墨白用百年阳寿换你重生,可不是为了让你复仇……天外天的‘巡命轮’已经转动,下一个道体轮回将启。”
月漓的剑轮突然调转方向,十万道体残剑指向虚空裂缝:“那里……有我的气息。”
裂缝中隐约可见白玉阶梯,每一阶都跪着无面道体,阶梯尽头悬浮着与霜烬剑同源的巨轮——轮盘中央,赫然是月漓闭目沉睡的虚影!
青云宗主的残躯突然爆开,玉鼎碎片凝成传送阵。洛清漪的金线缠住最后一块碎片:“他要逃往天外天!”
江寒舟的胸腔空荡,黑气凝成新的心脏跳动如雷。他握住霜烬剑的残柄,剑锋燃起冰火双焰:“逃?我许他逃了吗?”
小黑突然叼住他的后领,剑凰真火撕裂虚空:“咕嗷!(追!)”
踏入裂缝的刹那,时空乱流中传来稚嫩童声——
“大哥哥,你也是来参加巡命试炼的吗?”
白衣女童捧着与月漓一模一样的莲纹,笑眼弯如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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