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风起王都·血脉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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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在山风里站了半柱香。

他蹲下身时,指尖沾的血渍已经开始凝固,混着金粉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暗芒,与眉心的混沌纹路产生细微的共鸣。

识海深处的万法图鉴又震了震,淡金色的光纹像活物般爬过他的视网膜,在视野边缘浮起一行小字:检测到古林氏血脉共鸣强度 17%。

这是他激活图鉴以来,第一次出现与血脉相关的提示。

母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去都城找林家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那是个雪夜,破木屋里漏风,老佣兵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袖,最后一句话被咳嗽打断——记住...林家的...推演

现在连杀手都用林字短刃了。林昭低笑一声,指腹蹭过储物袋里那截染血的断刃。

他原本计划回边境小镇卖掉这次任务的晶核,换够三个月的灵米再做打算,但此刻王都方向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他的心跳却快得像擂鼓。

不是恐惧。是某种刻在骨血里的热,从脊椎一路烧到后颈。

他摸出腰间的青铜哨子,放在唇边吹了三声短音。

这是佣兵团的暗号,意思是任务终止,各自撤离。

远处山林里传来两声回应,是副队老周的应和。

林昭解下披风,用匕首在树干上划了道深痕——这是给留守的兄弟留的标记:若三日后没回,就当他死了。

抱歉。他对着风轻声说。

十年佣兵生涯,他从未扔下过同伴,但这次...

必须查清楚。他把最后一块兽皮绑紧在腰间,确认短刀、火折子、半袋灵米都收进储物袋。

晨雾漫上来时,他已经踏上了去王都的山路。

马蹄声在山路上敲出单调的节奏。

林昭骑的是从雷炎子那里缴获的追风驹,四蹄生风,比脚程快了三倍。

日头过午时分,他在一处废弃驿站停了下来——断墙爬满野藤,石桌上落着鸟粪,檐角的铜铃早被人拆走,只剩生锈的挂钩在风里晃。

应该安全。他翻身下马,先绕着驿站转了三圈,确认没有埋伏。

识海里的图鉴突然发烫,他摸了摸眉心,混沌纹路正随着呼吸明暗交替。

试试解析这个。他在石凳上坐下,闭目凝神。

万法图鉴的虚影浮现在识海,淡金色的光流裹住眉心的纹路,像在拆解一团乱麻。

可才刚解析出三分之一,光流突然断裂,图鉴发出嗡鸣,提示栏跳出猩红小字:血脉禁制未破,解析失败。

林昭睁开眼,额角渗出细汗。

他早料到没这么容易——自激活图鉴以来,这混沌纹路就像块烧红的烙铁,偶尔发烫,偶尔又沉寂如死物。

母亲的残魂里没提过,黑市买来的《古族秘辛》只写林家血脉,推演之始,现在连图鉴都卡在这里。

王都的林家遗迹...他盯着石桌上的鸟粪,突然笑了。

原来所有线索都在推着他往那个方向走,连图鉴都在催。

重新上路时,追风驹的马蹄声更急了。

王都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林昭能看见城墙上插着的金色鹰旗——那是奥术王国的标志。

他放缓速度,打算绕到南城门,那里守卫松懈些。

变故发生在离城门还有三里地时。

一声尖啸撕裂空气!

林昭瞳孔骤缩,本能地侧身滚下马背。

一支黑羽箭擦着他咽喉飞过,钉进身后的树干,箭尾还在震颤。

他反手抽出短刀,同时结印——烈焰掌!

赤红色的掌印破空而出,将第二支箭烧成飞灰。

林昭背靠着树,目光如刀扫过树林。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在雷炎子手下时还快——这次的危机不是术法,是...

好敏锐的警觉。

苍老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林昭转头,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树后走出。

他穿粗布青衫,腰间挂着个褪色的玉牌,目光扫过来时,林昭突然想起前晚那道冰锥般的视线——但这双眼睛里没有恶意,只有...

你姓林?老者停在五步外,声音轻得像叹息。

林昭的手指在短刀上收紧。他没回答,反而反问:谁派你来的?

老者却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浮起泪光:我是林铁山,你的堂叔。他抬手摸向腰间的玉牌,当年你父亲带着你母亲逃离王都时,我把这半块林字玉牌塞给了他。

后来...后来林家被灭门,我以为只剩你父亲一脉了。

林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他记得母亲临终前从颈间扯下的半块玉牌,此刻正贴在他心口——和老者腰间的那半块,纹路严丝合缝。

你...你怎么知道我活着?

血脉。林铁山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他眉心,林家血脉觉醒时,眉心会浮现混沌纹路。

你刚才用烈焰掌时,我隔着林子都感觉到了。他的声音突然低沉,孩子,你可知林家为何被灭门?

林昭摇头。

他的喉咙发紧,十年佣兵生涯养成的冷静正在崩塌——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关于林家的具体信息。

因为我们触了禁忌。林铁山的指尖划过玉牌,千年前,林家是奥术界最强大的术法世家,能推演一切术法。

后来有人发现,我们的推演术能...能篡改天道规则。他突然抓住林昭的手腕,掌心滚烫,你父亲当年带走的,不只是你,还有林家的推演本源。

现在王都里的那些人,幽冥会的老东西们,他们找了你父亲二十年,现在又盯上了你。

为什么?林昭觉得自己在听天书,但识海里的图鉴却疯狂震动,像是在印证老者的话。

因为你体内的力量,比他们想象的更可怕。林铁山松开手,指向王都郊外的方向,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林昭望着老者的背影。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穿过林梢,在老者肩头投下斑驳的光。

他摸了摸心口的半块玉牌,又碰了碰眉心发烫的纹路——这一次,他不再是流浪的佣兵。

追风驹的缰绳被他重新攥紧。

王都的金色鹰旗在前方招展,而郊外的废弃庄园里,正有什么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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