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回家这么晚吗?”幸村扫视车厢一圈,只稀稀落落坐着几个年轻人。明明有的是空座,那个中年男人却直愣愣地一直倚靠着把手,目光呆滞地站着。
“那小子浑得很,12点之前基本上不着家。他爹妈在他小学五年级离婚后,都不管他。只给他留了个房子,每个月给生活费。”西岛在幸村耳边小声道。
“挺可怜的。”幸村眉头紧皱。
“再可怜,也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借口。”西岛乜斜道,“看见那个大叔了吗?我们跟着他走,他们两家只隔两条街区。”
幸村再次看向那个一脸疲惫的男人。一幅画面在幸村面前呈现:整齐干净的道路,日久墙皮开始斑驳掉落的小区,半夜拖着的身体回家的丈夫,还有咒骂丈夫没本事、挣钱不够家用的妻子…
在放学的小路上,幸村经常遇到这样的夫妻——用自己平庸、失败的人生来教育自己的子女。
家庭本该是这个压抑的现实社会,亲密关系最后的自留地。但人们总是将自己最丑陋的面目留给家人,好声好气地对待外人。
“幸村!”西岛撞了撞一直在心不在焉的幸村。
“你还准不准备动手了?”西岛咕哝问道。
“按照原计划。”轻飘飘的几个字,被幸村从齿缝中用力挤出。
幸村讨厌暴力,肢体暴力还是冷暴力。但自己之所以能这样天真地生活,是因为有人替自己忍受着不想过的日子。
幸村想到从小一直帮自己出头的真田,想到拓也,右手臂不自觉微微颤抖。
“到时候就得幸村你当这个坏人了,他熟悉我的声音。”
“西岛你最好喷点儿香水,说不定他还熟悉你的味道。”
“哈哈。这考虑很缜密。”
幸村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我是不是在关东大赛的比赛场地见过他?”
西岛挑眉,显然意外幸村居然会有印象。
“青学不是才在都大会就输了吗?”
“那不影响他来六角找我呀。好歹我们是小学同学。”
幸村了然。“很难注意不到他。路过的时候,说话嗓音可大了。”
“他就是那样。很喜欢吸引别人的注意。最在乎的就是别人给不给他面子。”
“所以才会在失了面子时,恼羞成怒地用球拍砸手冢的左胳膊吗?”幸村一顿无语。为什么每个学校的网球部,都有几个浅薄张扬的学长。
“不管你愿不愿意,在看得见与看不见的角落,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西岛清楚幸村在想什么。
说着西岛拍了拍幸村的肩膀,“所以等幸村你上任立海大网球部部长的时候,一定首先要严格整顿风气。”
“!”
“那个大叔下车了。”幸村惊呼。
“我去!咱俩抓紧下去。”前一秒还欣快说教的西岛,下一秒变得急慌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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