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久候，妾身实在失礼！”蔡萍推门而入，连连躬身致歉。
不知何时起，她已改口称林玄为“道长”，语气愈发恭敬。
“无妨，在下并未久等。”林玄见她如此大礼，颇有些局促。
蔡萍浅浅一笑，于林玄对首软榻落座。
她眉宇间难掩倦色，神色亦略显恍惚。
“蔡管事似有疲态，可需歇息片刻？”林玄关切道。
蔡萍闻言，脊背倏然挺直，强打精神道：“失仪之处，还望道长海涵。”
“拍卖行事务竟如此繁重？”
“平日倒也清闲，今日实属例外。”她苦笑摇头，“此番拍卖波折横生，耗神至极。说来…道长的丹药，倒成了最棘手的拍品。”
林玄心头一跳：“莫非…丹药流拍了？”
“流拍？”蔡萍掩口轻笑，“非也非也！丹师鲜少寄售灵丹，此番二十余枚地品丹同现，竞拍者几近疯狂！叫价此起彼伏，足足耗去大半时辰！”
“如此说来…全数售出了？”林玄眼中绽出精光，八十块下品灵石近在眼前！
“自然！交割正在收尾，稍后便有人将所得奉上。”
“有劳。”林玄按捺心绪，静候佳音。
约莫半盏茶光景，叩门声起。
“进。”蔡萍扬声道。
一中年管事躬身入内，先向蔡萍行礼，复又对林玄深深一揖。
林玄不惯此等大礼，只微微颔首。
管事将一只锦囊奉予蔡萍，得她示意后悄然退去。
“扣除佣金，所得尽在于此。”蔡萍将锦囊推至案前，“妖兽尸身拍出高价，计十五块下品灵石。扣除佣金，实付十三块灵石，并五十枚金铢。”
林玄暗忖：‘十三块灵石，便是一百三十元了…’
蔡萍话锋一转，神色复杂：“然则丹药一项…妾身掌眼多年，此番估价可谓大错特错！”
林玄心下一沉：‘估价有误？莫非所得不及八十灵石？’满腔期待顿化乌有。
岂料蔡萍抚掌叹道：“妾身万未料想，竟能拍出如此天价！”
“天…天价？”林玄愕然。
“岂止不差，简直冠绝全场！”她取出一枚玉符，指尖灵光流转，映照出拍卖实录：
“为求高价，诸丹分拆竞拍。先售【聚气丹】，自低融至高融依次落槌。”
“此丹市面常见，溢价有限。然十二枚共计…四十二块灵石！”
“次拍【神行丹】。此丹虽稀，需者不多。然五枚竟拍出…三十二块灵石！”
“其后乃重头戏——两枚【易容丹】！”蔡萍眸中异彩连连，“此等奇丹现世，满座哗然！叫价声浪迭起！融合度26%，十五块灵石；35%…二十八块灵石！宾客之狂热，实出妾身预料！”
“压轴之物，乃是四枚【破障丹】。”她语气渐凝，“瓶颈突破之丹，素为修士必争。更因主材稀缺，丹师久未开炉，市面一丹难求！闻我阁现世地品破障丹…”
“——举座沸腾！”她指尖重重一点玉符，“四丹自低融起拍，最终成交价…八十三块灵石！”
林玄早已忘却心中那杆“灵石兑钱”的秤砣。
蔡萍抬眸，见他瞠目之态，心有戚戚——当日主持拍卖，她亦如此震骇！
“此乃百宝阁近年最煊赫一役！”她将锦囊向前一推，“总计一百九十四块下品灵石，请道长过目。”
林玄木然接过锦囊，神识探入。
灵石堆叠如山，宝光粲然——一百九十四块，分毫不差！
“贵阁…下次拍卖何时？”他喉头微动，声音干涩。
“下月望日。”蔡萍不疑有他，“恰逢本阁十年一度‘鉴宝大拍’，仅收五块灵石以上奇珍，会期亦较常例为长。”
林玄默算时日：‘加紧些…至迟下周三，或能再炼一批。’
“既如此…下月望日，在下可否再来寄售？”他抬眼问道。
蔡萍瞳孔微缩：“道长…竟还有余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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