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切的开始

换源:

  码头一片喧嚣热闹,船舷上,一位戴着礼帽的少女缓缓走下船。她环顾着这个新国家的景象,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扫过。这里的人们脸上少了几分阴郁,更多是快乐的笑容,热情地向远道而来的异乡客挥手致意。水手们看到那贵妇般的美女,不由得吹起了口哨,随后便端着满满一杯麦芽酒走向酒馆门口——毕竟,海上跑业务也不是轻松事儿。

这样的气氛感染了少女,她的嘴角慢慢扬起,眼睛微眯,步伐也随之轻快起来。她快步走向码头边一家看似报亭的杂货店。店主是一位蓄着浓密八字胡的矮人,正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手里叼着烟斗,细细品味着佛摩锐港的烟草香。

少女走近,开始仔细打量着货架上的商品。矮人缓缓放下烟斗,突然一跃而起,站到椅子上半个身子探出来,热情地开始推销自家精品。少女瞥见角落那卷积满灰尘的旧地图时,竟然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隐隐呼唤着她的名字。她忍不住捂了捂微微发疼的右臂,矮人也立刻注意到这异样。

“年轻人,怎么回事?手臂疼?要是碰上麻烦了,可以去酒馆里的冒险者公会问问。你这打扮,应该知道圣殿的治疗药水是个好东西吧?”矮人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着,眼神里满是调侃。

“不,没啥大事,只是旧伤复发罢了。”少女定了定神,握紧右臂,镇定下来。接着轻松地调侃道:“小时候我爸妈说,白矮人最会做买卖了,我还真不信哪有矮人会把一卷没用的破地图摆在店里卖。说说这地图是啥东西?说不定我请你喝杯埃菲尔啤酒谢礼呢。”

“哈哈哈,年轻人,你倒有意思!”矮人大笑着站起来,“我叫洛克。要去酒吧给我点酒,记得提我名字,那老板知道我的酒量。”他接着严肃地盯着少女,“话说,你想买这张地图干嘛?”

“我叫艾洛希·克维尔,对这地图挺好奇的。难道它是非卖品?”少女轻松回应,直视矮人那如读心般的目光,没有回避。

两人对视良久,洛克终于笑开了,拿起地图说:“不,不是非卖品,只是……算了,买这地图之前,你肯定得听听它背后的故事。”

说着,矮人把手放在一本尘封的历史册子上,慢慢翻开,嘴里叼着烟斗,语气低沉又充满韵味地开口讲述。

这是一片神奇的大陆,历史悠久,罕见于世。有人说,当这片大陆刚刚成型时,老皇帝便在这里建立了文明,并联合各个人类部族,经过连年征战,将野蛮的异族纳入帝国的版图。在这过程中,皇帝收服了众多异种居民,将一些稳定的异族编入帝国民族体系,甚至有部落领袖带着荣耀宣誓效忠。

皇帝的疆域日渐广阔,野心也随之膨胀。可时间却成了他无法回避的敌人。昔日英姿飒爽的青年,如今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一生征战,为帝国挥戈赴难,曾是第一骑士冲锋陷阵,也是最后撤离的将士。如今,他只能坐在金碧辉煌的王座上,默默翻阅一份份战报,目送爱人离去,无法挽回。

他常眺望东方,那是他征战的起点,也是他梦牵魂绕的故乡。午夜长叹,忧思满怀。一位南方战线的魔法师察觉了他的心思,带来一卷古老秘术,承诺能够赐予皇帝永生不老,成为千古明君。皇帝喜出望外,不惜一切代价召见这位魔法师。

魔法师被抬至皇帝帐前,享受着无人匹敌的优待和尊崇。他单膝跪地,将古老的魔术残页献上,得到了皇帝与众魔法大臣的认可,被封为领主兼魔法大导师。

然而,当魔法师准备施展仪式时,却缓缓告知,这仅是秘术的一部分。若想真正获得永生,必须找到并破解全部残页中的奥秘。皇帝的魔法大臣愿协助,但魔法师坚持唯有他一人能担当吟唱,且人选必须由他亲自挑选。众人纷纷猜测,是为权力还是享受殊荣,没人料到,这将是帝国分崩离析的开端。

数年过去,皇帝日益衰老,但他的军队依旧连绵不绝,向着西方这片大陆最后未被征服的土地推进。

最终,皇帝的旗帜在这片大陆的最后一座城市高高飘扬。他面向无尽的海洋,露出欣慰的笑容。然而,当他的军靴踏上西海岸的沙滩,突然膝盖一软,跌倒在地。护卫们慌忙将他抬回宫殿,紧急召来御医。

皇帝顿悟自己在时间面前的渺小,如同沧海一粟。

迷茫在心头,他夜夜反复追问自己当初的誓言,昔日战友的去向。梦中惊醒,泪水沸腾。他终于明白,此刻的军队中,唯有他依然怀念故乡。年老带来的思乡之情,无法抗拒。

消失多时的魔法师也老去许多,他与被他选中的大臣们耗尽毕生精力破解残页,终无所获。这片从黄沙中发现的永生秘术残页,如不能全部集齐与解密,只是废纸一张。

愤怒之下,皇帝欲将魔法师车裂示众,尸首悬挂城门。然而当夜,魔法师们聚首争执,残页却忽然悬立桌面,发出幽蓝诡异的光辉。

众人顿悟,时机已至,红月当空。唯有那位沉默拄杖的魔法师全程未语。

与此同时,帝国禁卫军骑士抵达集会门口。蜥蜴人统领挥斧破门,宣布魔法师叛国,将其逮捕。魔法师们只得谎称魔法已破解,正是施展永生之时。

禁卫军统领迟疑片刻,最终将他们押往城堡。

城内,首席魔法师被解枷,披头散发跪在皇帝面前。二人对视良久,皇帝步下王座,走向他,低声交谈。

时间仿佛凝固。

最终,皇帝挥手同意接受魔法。魔法师缓缓起身,颤抖着手,吟唱仅存的两页残卷。

血色月光穿透云层,透过城堡巨窗,古老的六芒阵浮现在大理石地面。阵心,老皇帝矗立其间。圣光笼罩着他,肌肤逐渐回复昔日光彩。

众人虔诚跪拜,期待新生。

然而,城堡外巨山轰然崩塌,城墙摇摇欲坠,地面剧烈震动。皇帝惊惧离开阵心,皱纹重现,步履蹒跚。他回望那漂浮空中的残页。

残页随他的离开化为黑焰,六芒阵和圣光转为暗影。血月光迅速冲击西海岸,植物枯萎后扭曲复活,黑色腐蚀物降落大地,凡触者即刻倒地死亡,尸体腐烂复苏,变为行尸走肉。坟墓中的骸骨纷纷破土,拖着残躯向城堡逼近。

皇帝惊恐,望着向他扑来的亡灵,仓皇逃回房间,将门反锁。

长夜漫漫,外头传来亡灵撞击声,城门外将领奋力杀出血路,试图救出皇帝。城堡成为大陆最恐怖之地。

最终,皇帝苦笑,披上征战多年黄金铠甲,手握象征权力的王剑,推门而出。

说来也可笑,穿它的人已经年迈,但这身铠甲和王剑依旧锃亮如新,仿佛时间从未留下痕迹。

战斗间,他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和年轻。

然而,终究无法逃脱命运,他倒在了血泊中。

耳畔传来嘲讽的笑声,一位神明在天幕中戏谑他徒劳的挣扎。六芒阵消散,血月光渐退,亡灵失去目标,迷茫地游荡在这片腐蚀的大地上,袭击过往生灵。

因为皇帝的驾崩,帝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叛乱、分裂、改革、内战、种族屠杀、新教兴起、教会征战、正统王室战争、亡灵复苏、兽人入侵....这一千年让这片曾经一统大陆的帝国支离破碎,并建立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他们连年征战,互相侵略,宣示着自己所谓的合法正统性,最终也不过是烟消云散,历史过客而已。

现在,在曾经皇帝的故乡,皇帝的后人们在废墟上建立起了瓦库蒂亚王国,统一了附近大大小小的人类城镇,并在我们矮人的帮助下发明了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发明,蒸汽机。瓦库蒂亚王国倡导绝对的秩序与和平,秩序将给世间万物带来繁荣与昌盛。他们认为是魔法和异种族谋害了皇帝,分裂了帝国,所以王国内禁止一切魔法,并对除人类和矮人以外的种族进行残酷的打压。

而王国的西面是武力至上的奥克鲁耶潘帝国。这个国家倡导用武力重新实现伟大帝国的疆域。权威,独裁,是这个国家的代言。他们不计一切的征服着,杀戮着,奴役着。他们发明了这世界第二伟大的发明,火药。两国经常在交界处的村庄附近进行大规模的战争,互相视对方为宿敌,并时时刻刻宣称自己的正统性。如果你受不了王国的种族主义,可以到帝国的麾下。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不论你是哪族人,都可以来帝国的军队为之效命,走向飞黄腾达的道路。

夹在两国中间的是以魔法著称的无上荣光圣教。他们信仰着皇帝神教,相信皇帝已经羽化成神。并以魔法为荣,以科技为耻。无上荣光圣教排斥着除原帝国种族外的其他种族,异教徒和亡灵,非最初帝国的物种在这里属于低等贱民,工作也是最低贱的行业。而被原帝国接受的异种族和不会魔法的人族则是四等民众,享有四十二条优惠权利的八条权利,其中不包括人身安全权利。会使用魔法的原始种族则是三等公民,享受教国的四十条优惠权利。只有掌握魔法的人类魔法师在无上荣光圣教中才能获得完整公民权,享有圣光荣堂的全部四十二条优惠权利。

帝国的上方是游牧部落,由大大小小的异种族和人族部落联合起来的野蛮人,他们的大可汗刚刚死亡,被暗杀在科尔斯山脉附近,不少人猜测是帝国干的好事,但是并没有任何证据。他们各个部落刚刚经历了大可汗继承战争,现在是休战期,这帮野蛮人可没有什么好说的。

无上荣光圣教南面则是兽人,从南边深山里面一路入侵过来的野蛮物种,不过他们可比帝国和王国文明多了…你不是帝国那边的人,对吧?

咳咳,据说他们原本的家园被龙族占领,哥布林和兽人们沦为龙的食物,奴隶。不少兽人早就来到大陆上,在各个国家里面生活着。而直到近几年,伟大的兽人国王乌鲁·哈卡决定率军北上进发,在大陆重建兽人王国。它们侵占了大半个属于无上荣光圣教的领土,野蛮的屠杀当地人。当然…大部分兽人还是善良的,我认识很多兽人都很善良,不能以偏概全对吧?

西边...那就是一片腐朽之地,除了只要给钱什么都做的死命冒险者和为了挖宝的商人之外,没人想去那里的。那个地方充满了吸血鬼和丧尸,还有骷髅。在这片区域,这里是受到腐蚀较少的地方,那是一片不法之地,如果你想找通缉犯什么的那估计都在那块地方。名义上这座受到亡灵侵占的城市属于教国。可是教国现在正忙着抵挡南方的兽人大军,这里也就成了不法之徒和通缉犯的聚集地。再往里面的话就是所谓亡灵地带,各个吸血鬼的“伯爵”的分封地了,相信我,你不想进去的。

矮人深吸了一口大烟,吐出长长的一口气。看着眼前饶有兴致眯眯眼的少女,他知道少女的目的并不是这张地图,就在刚刚他感受到了这张地图突然有了一股巨大的魔法力量。

“啊哈,听起来这个地图的故事真不错,我买了,多少钱?~”少女开心的在胸前快速的鼓掌,对着矮人的故事开心的踮起脚,动作甚至有些夸张。

“看你也是个识货的家伙,那就....”矮人老板话音刚落,便像换了个人似的,彷佛声音是从地下回音传来的一般,用着粗犷带有回音的嗓门对少女诱惑的说着话语

“影血会的艾洛希·克维尔....”矮人突然凶狠的瞪着眼前的少女,粗壮发烫的手抓住少女的右臂,化作完整手臂的触须发疼的撑破衣服四处在半空扭动着“你是想要那家伙一辈子的诅咒,还是我给你的自由?让你真正的做一回你自己想要的样子?”矮人突然张大嘴巴,露出血红色像是岩浆一样的口水。瞬间,炙热感涌上少女的全身,衣服下纤维状的血肉组成的手臂慢慢的松软,眼看着就要被矮人拖进深渊,这时候地图上突然涌出一股蓝色的火焰击退了血红的矮人。

“啊!该死的魔术小丑!!”红矮人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地图,直接抓起来用燃烧的双手猛地撕毁,大声的咒骂。随后转身恶狠狠盯着少女,强制放松下来,有些温柔的对着少女说道:“只有我能让你摆脱那家伙的同时,还能允许你...嗯...保留一些你渴望的力量,你一开始就入了那家伙的阴谋麻袋,小老鼠。当你被他的阴谋折磨的撑不下去的时候,你还是有一次机会可以寻求我的帮助。”

愤怒的矮人平息了下怒火,随后大手一挥消失在了身后的传送门里。

少女痛苦的捂住右臂,另一只手的手肘抵住柜台,吃痛的冒着冷汗。旁边的矮人店主慌忙地看着她。

“年轻人!你突然怎么了?需要药物吗?”

“不,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东西。”少女喘着粗气慢慢的站起来,意识到刚才都是幻象中发生的事情,这才长舒一口气。

“所以你要这份老旧地图吗?”矮人老板皱了一下眉,上面刚才还有的魔法能量突然消失不见。“呼呼...我真的觉得目前年轻人可能并不需要这份上了年纪的老地图,而且我似乎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啊哈哈哈,不不不,我只是突然对这份破旧玩意摆在商店里面好奇而已,请给我来一份本地的地图和旅游手册,顺带来几瓶解毒药水就好。至于这份地图...我想我没什么用处,就让他放在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