瀞灵廷的阳光刚爬上林尘的眉骨，阴影便劈头盖脸压下来。
碎蜂的斩魄刀“雀蜂”尖端擦着林尘耳垂钉进地面，金属与灵子碰撞的嗡鸣里，三十道隐秘机动队员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浮现，黑色羽织在风里翻卷如鸦群。
李威下意识将林尘往身后拉，少年擦伤的掌心蹭过林尘手腕，疼得他倒抽冷气——这股疼痛反而让他脑子更清醒了。
“林尘，李威，黑崎一护。”碎蜂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你们涉嫌非法入侵技术开发局核心设施，破坏灵子平衡，立即跟我们回隐秘机动局接受调查。”她的指尖扣在刀柄上，尾指不自然地蜷缩着，林尘注意到那截指节泛着不寻常的青灰，像被什么腐坏的东西从内部啃噬。
“碎蜂队长这是唱的哪出？”
懒洋洋的声音从斜上方飘来。
京乐春水倚着走廊栏杆，手里的酒葫芦晃出半滴清酒，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他身后跟着两个副队长，一个抱着三弦琴，一个拎着食盒，倒像是来逛庙会的。
碎蜂的瞳孔微微收缩：“八番队队长，隐秘机动执行公务，你这是要干涉？”
“干涉倒不至于。”京乐晃着酒葫芦踱步过来，木屐敲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声，“不过涅茧利那家伙今早特意跟我说，要请几位客人去技术开发局坐坐。你说他们非法入侵……难不成涅大发明家的邀请函是假的？”他忽然倾身凑近碎蜂，酒气混着松木香扑过去，“还是说……有人拿假命令当令箭？”
碎蜂的喉结动了动。
林尘盯着她后颈——那里的灵纹比寻常死神淡了两成，像是被某种力量覆盖过。
他捏了捏后颈发烫的金纹，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是否启用‘旧神之眼’？”
“开。”林尘在心底低喝。
视野突然蒙上一层血雾。
碎蜂的灵压在他眼里化作暗红色的丝线，其中一缕泛着恶心的墨绿，正顺着她脊椎往脑部钻——那是黑渊印记的颜色，和之前在试炼场攻击他的黏液完全一致。
“既然是涅茧利的客人。”碎蜂猛地抽回斩魄刀，刀身擦过林尘鼻尖时带起一阵风，“那便请自便。但隐秘机动的眼睛，会一直盯着你们。”她说完转身，黑色羽织扫过林尘裤脚，那缕墨绿丝线随着她的动作扭曲，像条活物。
“走。”林尘扯了扯李威的袖子，少年的运动服还沾着试炼场的血渍，“去技术开发局拿检测数据，然后……”他压低声音，“找个没人的地方聊。”
技术开发局的检测室里，涅茧利的机械臂在林尘后颈金纹上扫过十七次，屏幕上的数据流快得让人头晕。
日番谷站在门口，冰轮丸的寒气凝在门框上，形成细小的冰晶：“极灵台的警报停了，但灵子残留显示，那道裂缝和黑渊集团之前在现世制造的异常空间有73%相似度。”
“师父，你看这个。”李威突然举起终端，他刚才趁涅茧利调试仪器时黑进了技术开发局监控，“半小时前，有辆隐秘机动的运输车开进西流魂街废弃灵子仓库，运的东西裹着黑布，灵压波动和试炼场那滩黏液一样。”
林尘的手指在终端屏幕上顿住。
仓库的位置标在地图最边缘，紧邻断界——那里是连接尸魂界和现世的薄弱点。
“一护。”他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黑崎一护，“能感应到那仓库的灵压吗？”
一护的斩月突然发出轻鸣，他握刀的指节泛白：“有股腐烂的甜味，像……虚的灵压，但更脏。”
“李威，调技术开发局的隐形灵压斗篷。”林尘扯下自己的银纹斗篷扔给涅茧利，“帮我改造成能屏蔽灵压波动的，半小时够吗？”
涅茧利的护目镜闪过红光：“你以为我是浦原喜助那家伙？十分钟。”他的机械臂突然弹出焊枪，火星溅在斗篷银纹上，“不过作为交换——”
“检测数据共享。”林尘截断他的话，“等解决完黑渊，你要多少实验数据都给你。”
夜色漫过瀞灵廷时，林尘三人已经蹲在废弃灵子仓库外的断墙上。
李威的灵压斗篷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师父，仓库外围有三重监控结界，最里面那层是灵子感应阵，动一下就会触发警报。”
“召唤规则改写。”林尘在心底默念，系统面板弹出淡蓝色光膜，“调整灵压频率，模拟成技术开发局清洁班的灵子波动。”
光膜上的符文开始流转。
他能感觉到后颈金纹在发烫，像有小虫子顺着脊椎往上爬——这是系统能力过载的前兆。
李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斗篷传过来：“师父，你脸色白得像日番谷队长的冰。”
“没事。”林尘扯出个笑，“结界破了。”
仓库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三人鱼贯而入，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墙壁上的灵子灯早就熄灭，只有最深处有幽蓝的光在跳动——那是传送阵启动时的灵子反应。
“在那！”李威指着角落。
直径十米的传送阵刻在地面，用尸魂界禁术“逆回之契”的纹路打底，中间却混着现世的量子纠缠符号。
林尘掏出终端扫描坐标，屏幕上跳出一行数字：“华国江城市，黑渊集团总部地下三层。”
“比想象中还快。”
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林尘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六番队队服的男人站在通风管道上，他的左眼戴着黑渊集团标志性的机械义眼，“你以为破坏裂缝是阻止我们？不，你是在帮我们校准坐标。那道裂缝里的金纹，可是打开现世通道的钥匙。”
“一护！”林尘大喝一声。
黑崎一护的斩月已经出鞘，月牙天冲的寒光划破空气——但那男人只是轻笑一声，胸口突然绽开血花。
林尘这才看见他腰间挂着的灵核装置，红色倒计时在闪烁：“00:05。”
“师父！”李威扑过来拽他的胳膊。
林尘被拉着往门口跑，背后传来灵核爆炸的轰鸣。
仓库的屋顶开始坍塌，碎石砸在他后背上，疼得眼前发黑。
可就在意识模糊前，他闻到了一缕熟悉的茉莉香——那是苏璃常用的香水味，清清淡淡，混着实验室的消毒水气息。
“苏璃？”他下意识喊出声，声音被爆炸声吞没。
最后一秒，他看见传送阵中心闪过一道白光，像极了苏璃消失那晚，她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的触感。
冲击波裹着碎石砸过来时，林尘的后颈金纹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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