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关节发出可怕的碎裂声，绿黏液从七窍涌出，竟在地上画出个扭曲的阵图。
林尘盯着那阵图，突然想起系统扫描时的提示——这些活死人的弱点，或许就藏在
林尘！
小心！苏璃的尖叫混着玻璃碎裂声炸响。
林尘本能地侧身，就看见赵天举着把改装过的手枪，枪口正冒着蓝烟。
子弹擦着他的耳垂飞过，在墙上穿出个焦黑的洞。
赵天的手还在抖，但他的眼睛亮得可怕：就算你能撑到警察来...等他们到了，这里也只剩尸体！他狂笑着按下遥控器，十公斤C4，够把这破武馆炸成渣——
叮。
金属碰撞声比爆炸声更响。
日番谷的冰轮丸不知何时出现在遥控器前，冰刃精准地挑飞了那个红色按钮。
按钮掉在地上，滚到林尘脚边。
他弯腰捡起来，抬头看向赵天：你猜...我有没有在你按之前，让市丸银把导线全冻住了？
赵天的笑容僵在脸上。
外头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警笛近在咫尺。
他突然转身冲向窗户，却被黑崎一护的刀拦住去路。
刀身的火焰舔着他的西装下摆，他终于慌了：你不能杀我！
我知道黑渊的——
我没想杀你。林尘把按钮装进兜里，但你得把知道的，全告诉警察。
警笛声撞开武馆大门的瞬间，林尘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凡俗境登堂入室圆满，检测到血脉碎片共鸣，是否开启超凡境？他望着满地正在融化的实验体，望着苏璃苍白却带笑的脸，望着李威冲进来时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后颈的阵图不再发烫，反而像团暖融融的火。
开。他轻声说。
月光透过结界照在他脸上，照见他眼底跳动的光——那光里有冰，有火，有斩不断的护持，还有...
还有即将撕开黑渊阴谋的锋芒。
警灯的红光刺破夜色，在武馆废墟上投下斑驳的影。
林尘单膝跪在碎玻璃堆里，掌心抵着地面，能清晰感觉到市丸银的灵压正从后颈召唤阵缓缓抽离——那阵图仍泛着幽蓝微光，像块烧红的烙铁贴着皮肤。
他抬头时，看见苏璃正倚着残墙，素色旗袍下摆被血渍染成深褐，青铜小剑垂在身侧，剑尖还滴着半凝的绿黏液。
教练！李威的声音带着哭腔撞进耳膜。
这小子不知何时挤开了警戒线，蹲在林尘面前时，眼眶红得像刚被人揍了一拳，你耳朵在流血！林尘这才察觉耳垂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指尖沾了层温热的血。
他笑了笑，正要说话，却见李威突然扭头，对着刚被警察押上警车的赵天吼：等你进去了，老子天天去看你！
赵天缩在警车后座，额角的伤还在渗血。
他盯着林尘的方向，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憋出句疯子，便被警察关上了车门。
警笛拉响的瞬间，林尘听见系统提示音轻响：超凡境小有所悟激活，中级召唤权限开放。他摸了摸后颈发烫的阵图，突然想起方才扫描到的上古武神血脉残渣——那些绿黏液里漂浮的细碎金光，此刻正顺着他的血管往心脏钻，像无数小蚂蚁在啃噬。
给。苏璃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林尘抬头，见她递来张渗着药香的纱布，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朱砂。
她的手腕上有道浅白的伤痕，应该是刚才挡碎玻璃时划的，阴阳家的止血药，比医院的管用。林尘接过纱布按在耳后，药粉刚碰到伤口就泛起凉意，疼得他抽了下嘴角。
苏璃蹲下来，目光扫过满地融化的实验体——那些绿黏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只在地面留下暗红的血痕。
他们用活人血祭炼尸骸，再注入血脉碎片残渣当动力。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我师父说过，这种术法...会反噬。林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最靠近赵天的那具实验体残骸上，竟凝着半枚指甲盖大小的金片。
他正要伸手去捡，苏璃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别碰！
那是未完全融合的血脉碎片，现在捡会被怨气缠上。她从袖中摸出张黄符，默念两句口诀，黄符腾地烧起来，金片瞬间被裹进火焰，化作青烟消散。
所以黑渊要收集完整的血脉碎片。林尘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的阵图，他们需要纯粹的能量打开次元裂缝，而这些实验体...是失败品。苏璃点头，发间的银簪在警灯下闪了闪：刚才符咒炸开时，我感应到东南方有强烈的阴气波动。她指向窗外，大概三公里外，有座废弃的纺织厂。
纺织厂？林尘皱眉。
他记得上个月巡逻时路过那里，围墙爬满藤蔓，大门挂着锈迹斑斑的锁。
苏璃从怀里掏出个青铜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那里的地气被改过，应该是黑渊的临时据点。她抬头看他，眼底映着警灯的红，我师父说过，阴阳术最怕势——如果他们在纺织厂布了聚阴阵，下次动手会更难。
李威突然挤过来，手里捧着保温桶：教练，我让便利店阿姨煮了姜茶！他掀开盖子，热气裹着姜香扑出来，阿姨说你们肯定没吃晚饭，还塞了俩茶叶蛋！林尘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突然想起方才战斗时李威护着学员冲出去的背影——这小子平时总说练拳不如打游戏，此刻发梢还沾着木屑，却把保温桶抱得像护着什么宝贝。
谢谢。林尘喝了口姜茶，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滚进胃里。
他望着满地狼藉的武馆——平时擦得锃亮的木靶裂成两半，墙上挂的以德服人牌匾歪在墙角，墨迹被血水污染成模糊的团。
但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胸口发暖——不是因为姜茶，是因为李威红着眼睛递保温桶的模样，是苏璃蹲在地上烧黄符时专注的侧脸，是系统面板上超凡境三个大字正在闪烁的金光。
明天开始。林尘放下杯子，后颈的阵图突然亮了亮，像在回应他的念头，我要去纺织厂。苏璃抬头，银簪在她发间轻颤：我跟你去。李威立刻举起手：我也去！林尘刚要开口，却听见身后传来皮鞋踩碎玻璃的声响。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们吗？
声音像块冰砸进热汤。
林尘猛地转身，看见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警戒线外。
他个子很高，肩线绷得笔直，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却掩不住眼底的冷——那冷不是冬天的雪，是淬过毒的刀。
警察试图拦住他，他却像没看见似的，抬手轻轻一推，最前面的警员竟踉跄着退了三步。
韩冰。苏璃的声音突然发紧。
林尘转头看她，发现她的指尖正掐进掌心，黑渊的清道夫，我师父的笔记里提过他。
韩冰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
他扫过满地残骸，又看向林尘，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赵天太弱了，居然被群凡人逼到报警。他的目光落在林尘后颈的召唤阵上，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不过...你的系统，倒是比情报里有趣。
林尘能感觉到后颈的阵图在发烫，系统面板疯狂闪烁着高级危险预警。
他挡在苏璃和李威身前，市丸银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这是超凡境新激活的召唤预演能力，能提前凝聚角色灵压震慑敌人。
韩冰却像没看见似的，从西装内袋摸出块黑玉，在指尖转了转：知道为什么赵天的实验体全是失败品吗？他的声音突然放轻，像在说什么秘密，因为真正的血脉碎片...早就不在这些垃圾里了。
警灯仍在旋转，红光映着韩冰的脸，把他的笑割成碎片。
林尘听见苏璃在身后抽了口冷气，李威的手指攥得发白，连系统提示音都变得模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锁在韩冰手里的黑玉上，那玉里流转的金光，和方才被苏璃烧掉的血脉碎片残渣...一模一样。
下一次。韩冰把黑玉收进衣袋，转身走向阴影里的黑色轿车，我会亲自来取你的系统。
轿车尾灯亮起的瞬间，林尘后颈的阵图突然灼痛。
他望着韩冰消失的方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不是恐惧，是猎手嗅到猎物时的兴奋。
苏璃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带着体温的触感让他回神。
他转头看她，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烧不熄的火。
他说得对。林尘摸了摸后颈的阵图，嘴角扬起个锋利的笑，真正的血脉碎片，该我们去抢了。
夜风卷起地上的碎纸片，擦过林尘的脸。
他望着远处被路灯照亮的天际线，那里有座废弃的纺织厂，有黑渊的阴谋，有...
有属于他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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