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光芒褪尽的刹那，林尘的后槽牙几乎咬出血。
他怀里的黑崎一护像团烧透的炭，体温烫得惊人，灵压波动细若游丝。
刚才在实验室被怪物战士击穿虚化躯体的伤口还在渗血，暗红的血珠顺着林尘手腕往下淌，在脚边积成小滩。
苏璃的手指掐进他胳膊，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这姑娘向来冷静，此刻呼吸都带着颤音：“尘哥，灵压浓度……是现实世界的三十倍。”
林尘抬头。
视野里的天空裂成两半。
左半边是翻涌的紫黑色雷云，右半边浮着七八座银灰色高楼，楼身缠着锁链般的光带，像被某种巨力从地底拔起悬在半空。
脚下的地面是焦黑的岩石，混着细碎的晶砂，踩上去沙沙作响。
风里飘着铁锈味，像有人在空气里撒了把碎铁片。
“叮——”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震得林尘太阳穴突突跳。
系统面板浮现在视网膜上，淡蓝色的字迹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晃动：“检测到当前世界为《死神》次元，是否激活‘跨次元召唤任务’？”
“是。”林尘咬着牙吐出这个字。
他怀里的一护突然发出闷哼，睫毛剧烈颤动，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韩冰最后那句“活得更久”还在耳边响，他喉结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必须快。”
任务目标弹出的瞬间，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声。
林尘抬头，看见七道身影从云层里俯冲而下。
他们穿着黑色死霸装，腰间挂着斩魄刀，为首的高个死神额角有道刀疤，斩魄刀已经出鞘三寸，刀尖指着林尘的咽喉：“虚化者？还是叛乱分子的余党？报上名来！”
灵压如实质的浪潮压过来。
林尘感觉胸口像被块巨石压住，连呼吸都费劲。
他护着一护后退半步，苏璃已经站到他身侧，指尖掐着枚青铜古钱，眼尾的朱砂痣在灵压里微微发亮——这是她启动阴阳术的前兆。
“误会！”林尘扯开嗓子喊，声音被灵压震得发颤，“我们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没有恶意！”
刀疤死神冷笑：“另一个世界？骗鬼呢？”他手腕一抖，斩魄刀完全出鞘，刀身泛起幽蓝光芒，“先拿下再说！”
七道灵压同时爆发。
最近的死神已经冲到面前，斩魄刀带着风声劈向林尘面门。
林尘咬着牙把一护往苏璃怀里塞：“照顾好他！”指尖在系统面板上快速滑动，召唤界面的蓝光映得他瞳孔发亮。
“叮——召唤成功：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saber，亚瑟王）。”
银甲白裙的少女从光门里踏出，右手的誓约胜利之剑嗡鸣出鞘。
她转身挡在林尘身前，剑刃与斩魄刀相击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白光。
刀疤死神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百米外的岩石上，死霸装胸口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这是……灭却师？”另一个死神惊呼，“不，灵压属性不对！”
“是召唤物。”苏璃突然开口。
她抱着一护退到岩石后，指尖的青铜古钱泛起金光，“尘哥的系统能召唤二次元角色，这是《Fate》里的saber（亚瑟王）。”
林尘没空接话。
他盯着saber（亚瑟王）与死神们游斗的身影，额角渗出冷汗——这些死神的灵压比他在现世遇到的所有对手都强，刀疤死神刚才那一刀如果打实，他现在已经是具尸体。
更麻烦的是，一护的灵压正在急剧衰弱，刚才那声闷哼后就再没动静，连呼吸都轻得像要消失。
“停下！”
清越的男声穿透战场。
林尘抬头，看见一道身影从悬浮高楼的阴影里走出。
那人穿着白色死霸装，外罩绣着紫藤花纹的羽织，黑发用发带随意束起，眼神却像深潭里的月光，明明温和，却让人不敢直视。
是蓝染惣右介。
所有死神瞬间收刀后退，刀疤死神捂着胸口单膝跪地：“副队长阁下！”
蓝染的目光扫过林尘，在他攥着芯片的手上顿了顿，又落在saber（亚瑟王）身上：“这把剑……不是尸魂界的造物。”他的声音像浸在温水里的玉，“更重要的是——”他微微倾身，瞳孔里闪过极淡的紫芒，“你的灵压波动，混杂着现世、虚圈，还有……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维度。”
林尘后背沁出冷汗。
他想起系统提示里的“跨次元召唤任务”，想起韩冰最后塞进他手里的芯片，想起传送阵另一端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
蓝染的目光太锋利，像能剖开他所有伪装。
“我是林尘。”他强迫自己直视蓝染，“从现世来的……武道馆教练。”
蓝染笑了，嘴角弧度极浅：“教练？”他的视线掠过昏迷的一护，落在一护碎裂的虚化面具残渣上，“这位……是黑崎一护吧？”
林尘心头剧震。
他记得《死神》原著里，一护此时应该还在现世过着普通高中生的生活，怎么会出现在尸魂界？
难道传送阵出了问题？
还是黑渊集团的血晶影响了次元坐标？
“看来确实有故事。”蓝染转身走向悬浮高楼，黑色羽织在风里翻卷，“中央四十六室最近总在说‘异次元威胁’，我还当是他们老糊涂了。”他侧头看向林尘，“跟我去见总队长吧。山本元柳斋重国大人……应该会对你们很感兴趣。”
苏璃突然拽了拽林尘衣角。
她的指尖沾着一护的血，在林尘手背抹出个淡红的印子：“阴阳盘显示，这栋楼的灵压波动最稳定，可能藏着王族密钥的线索。”
林尘喉结滚动。
他知道蓝染在原著里是大反派，现在主动接近绝对没安好心。
可任务目标是获取王族密钥，而山本总队长是尸魂界最顶层的存在……
“好。”他弯腰抱起一护，saber（亚瑟王）自动收剑站到他身侧，“但一护需要治疗。”
蓝染点头：“四番队的卯之花烈队长会处理。”他转身走向悬浮高楼，衣摆扫过地面的晶砂，“跟上吧。”
林尘刚要举步，余光突然瞥见天际裂隙。
那是道极细的光缝，像块黑布被撕开道小口。
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缝后，暗金色瞳孔映着尸魂界的紫雷，腰间缠着黑布的长刀微微震动，刀鞘纹路与韩冰脊椎里的血晶完全吻合。
“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男人的声音混着风声钻进林尘耳朵。
他猛地转头，裂隙却已闭合，只余天际残留的淡金色光痕。
“尘哥？”苏璃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林尘低头看向怀里的一护。
男人的睫毛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他衣领，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他又摸了摸口袋里的芯片，还带着韩冰体温的芯片硌得他掌心发疼。
“走。”他对苏璃说，“去见山本总队长。”
风卷着晶砂打在脸上。
林尘望着蓝染的背影，听着身后saber（亚瑟王）的甲胄轻响，突然想起韩冰最后那个笑容。
她说“要活得更久”，那他就必须活得比所有人都久——久到能拆了黑渊总部，久到能弄明白夜影是谁，久到能让所有该付出代价的人……都付出代价。
悬浮高楼的大门在前方打开。
门内透出暖黄的光，隐约能听见有人声传来。
林尘深吸口气，抱着一护走进门去。
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天际裂隙再次裂开道细缝。
夜影的手指抚过刀鞘纹路，嘴角勾起极淡的笑：“山本元柳斋……你准备好迎接，来自另一个次元的变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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