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握紧了袖中的拳头:“国师这是何意?”
凉亭内,元映星一袭白色长袍,银白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看似随意的装束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他指尖轻点茶杯,水面顿时凝结出一朵冰莲,又在瞬间化为雾气升腾。
“林会长不必紧张。”元映星的声音如同寒潭深水,“陛下对令尊南疆战事十分关切,而我只是恰巧来找你。”
林泽余光一扫元映星身后,他今日并未携带长琴。
“父亲军务,我一介商人怎敢妄言?”林泽端起茶杯掩饰神色,“国师不如等父亲回京……”
“等他回京?”元映星突然笑了,眼角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我要等的人已经等来了。”
茶杯在林泽手中微微一颤。
他只感觉内心中仿佛在呼应“魔神”二字。
他强自镇定:“国师说笑了,你等我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商人。”
“哦?是吗?”元映星袖袍一挥,三道符箓凭空浮现,组成一个三角光阵将林泽笼罩,“本是该死去的人,却活的好好的,这不正是我找你的原因吗?”
林泽心头剧震。
元映星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泽一眼:“怎么?害怕了?”
林泽背上渗出冷汗。
他忽然意识到,这场会面从一开始就是元映星的试探。
国师不是来询问,而是来确认……
确认他这个已死之人,是否顶替了原主的身份。
元映星已经知道,他是从蓝星魂穿的穿越者了。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元映星喃喃低语,长袍无风自动,“我不过只是与你探讨一些秘密,又不是想要你的命,我真的想杀你,你根本不会有机会……”他故意留下话尾,袖中滑落一卷信封,“这是我的下属观察到的信息,林会长过目。”
林泽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脑海中突然炸开无数画面:张元放身死、血影袭杀、父亲林晚生站在玄冰中央手持一柄漆黑长剑……
“啊~!”他猛地松手,纸卷落地发出一声轻响。
元映星俯身拾起信封,长发盖过到脖颈:“看来林会长看见了有趣的东西。”
林泽想要反驳,发现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
元映星并未多做停留,而是起身欲走,临出门前回头一笑:“我推崇顺应天理,你的不死或许也在天理发展之中。”
待国师离去,林泽才恢复行动能力。
他一把抓住桌角:“原来,他一直在观察我……”
林泽松开手,心中惊疑不定。
眼前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他突然感觉到心间仿佛涌出了一股玄妙的气息,与他修炼的普陀功竟有融合之势。
那原本的心种再次有了全新的感悟。
“我要回去一趟。”林泽收拾一下衣服,连忙向着宫外走去。
他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来消化此时得到的信息。
热闹的大街上,一顶玄色轿辇无声滑行。
轿内,元映星轻浮长琴,淡淡的古琴琴音像是在天宇翻滚的云朵,飘逸自在,却又无限含蓄。
“有意思。”他对着长琴低语,“林家人除了一个林晚上,如今又多了一个他儿子林泽。”
他忽然对着虚空的传音:“监视林泽,我需要他的所有行踪。”
元映星微微一怔继续补充:“莫要惊动了他,至于血影的死,通知雾影门,让他们不要骚扰林泽,我自有安排……”
轿辇转过街角时,一道靓丽的身影从檐角掠过,速度之快宛如鬼魅。
元映星抬头望了望天色:“寒秋,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商会密室内,阿斯尔听完林泽的叙述,脸色有些难看:“林泽,这样下去商会的运营会出现问题,你也知道采取玄冰是多么的困难,我们的人力……”
林泽脸色深沉:“乾无极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阿斯尔低眉叹息:“既然是你的要求,那么也只好答应了。”
林泽并未多说什么,直到会议结束,他便离开商会,直接坐上马车回府。
他想起元映星意味深长的眼神。
“元映星,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林泽压低声音,“直接去府上。”
车夫领命后,直接挥动长鞭,催促着马车前进。
林泽从暗格取出一本手稿,封面是秘闻记录。
这是玄虚子一直研究的成果,翻开第七页,原本杂乱的纸页上,此刻竟浮现出金色文字:
“永无天明之日,魔神将会苏醒。”
林泽的手微微发抖。
这居然与世界毁灭的预言对应上了。
黄昏时分,林泽回到林府。
官巧儿正在庭院中修剪一株紫牡丹,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忽然起身,手舞足蹈的跑向了门口。
“夫君回来了。”官巧儿抬头微笑,剪刀咔嚓一声剪断花枝,“妾身煮了你爱的花露茶。”
林泽强忍心悸:“巧儿,我可能要出门几日。”
“去找父亲吗?”官巧儿歪着头,模样十分天真纯洁,“带上我可好?南疆风光,我一直想看看呢。”
林泽背后渗出冷汗:“战事未平,太危险了。”
官巧儿忽然贴近,红唇几乎碰到他耳朵:“危险?总比夫君不在好!”
林泽无奈,直接将官巧儿抱在了怀中。
他本想告诉官巧儿,他已经被人监视,但想想还不能告知真相,免得动了胎气。
林泽站在院中,只感到一座无形的大山,正压在了他的身上。
两天半后,林泽带着官巧儿直接来到了淮安城。
他第一时间,将官巧儿怀孕的消息,分享给了好兄弟。
王一开也是为他感到高兴,发出祝福:“恭喜兄弟晋级‘准父亲’!建议现在就开始练习换尿布手法,听说比商会账本复杂十倍。嫂子有任何想吃的珍馐,尽管吩咐,江南的杨梅塞北的酪,小弟定当快马加鞭送来。”
林泽白了他一眼:“哪里来的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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