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反力突变,绝地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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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勇话音刚落,萧长风下意识地轻叩剑柄,那微凉的青铜剑格触感,如电流般顺着掌心传遍全身,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招来一名暗桩,压低声音说道:“速去青石峡探路,一旦有任何情况,立刻回报。”

大燕反派势力是他精心布局半年的关键所在,若此处联络中断,西凉那边配合的粮草线和暗桩网,就如同被抽去主绳的渔网,瞬间会支离破碎。

此刻,他仿佛已然看到那些精心布置的暗桩,如散落的棋子般失去作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焦急之情。

“地鼠,把我那套青布短打和褪色斗笠拿过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仿佛压着一块铅。

转身时,衣摆扫过地上尚未干涸的血渍,刺鼻的血腥味瞬间钻进他的鼻腔。

“牛勇,你伤势如何?”

牛勇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雨水和鲜血的脏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爽朗的笑声在寂静的染坊中格外响亮:“不过是皮外伤,砍我的那刀偏了两寸,没伤到筋骨。公子要去大燕?我跟你一起。”

“你留下。”萧长风接过地鼠递来的行头,迅速换好,斗笠边缘垂下的麻线,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半张脸,那轻柔的触感拂过脸颊,痒痒的。

“盯着染坊,查清楚今晚刺杀之人是谁派来的。那火焰蝎子的刺青……”他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心中隐隐泛起一丝疑惑。

萧长风披上青布短打,戴上褪色斗笠,毅然踏入雨幕之中。

细密的雨丝如帘幕般笼罩着他,模糊了他的视线,而他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目标——城南破庙。

染坊外,雨幕织成了一片灰蒙蒙的世界,细密的雨滴打在地面上,溅起的水花声清晰可闻。

萧长风踏上青石板,靴底不经意间碾过一片带血的碎瓷,“咔嗒”一声轻响,仿佛是他内心某根弦即将崩断的预兆。

那清脆的声响在雨中回荡,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隔着半里地,便能望见大燕城门的灯笼,暗红的光晕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一团,恰似当初他与反势力头目初次见面时,对方眼中跳动的火把。

那光晕在雨雾中摇曳不定,隐隐透露出未知的危险。

反叛他们的联络点位于城南破庙,走进破庙,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香案上的泥菩萨缺了半张脸,供桌下的暗门落着锁。

萧长风屈指在门上敲了七下,停顿三秒,又敲了两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那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寂静的破庙里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门开的瞬间,一股冷风裹挟着霉味扑面而来,如冰刀般割在脸上,刺痛难忍。

萧长风刚跨进半步,后颈突然一凉,一把刀刃已贴上了他的皮肤,冰冷的触感让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萧公子好大的架子,咱们头儿前脚刚收到密信,后脚您就到了。”说话的是王九身边的护卫铁豹,声音粗糙而刺耳,如同砂纸摩擦石头。

“密信说您是朝廷的细作,拿咱们当棋子使。您说,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萧长风纹丝未动,斗笠被铁豹用刀挑开,露出他那张冷白的脸。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铁豹的呼吸喷在脸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供桌后的阴影里,反派最大势力头目王九缓缓直起腰,手中的旱烟锅子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那忽明忽暗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萧兄弟,上月十五,你说要咱们配合劫粮,我信了;前日你说朝廷要调三千精兵来清剿,我也信了。可刚收到的这封信——”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染了茶渍的纸,纸张在他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说你在西凉拿咱们的情报换官做,这事儿……”

“王头,您还记得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吗?”萧长风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王九腰间的琥珀坠子——那是他去年送的,说是从西域商人手里淘来的。

在微弱的光线下,琥珀坠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的情谊。

“您喝多了酒,跟我念叨您娘在您十岁那年,用最后半块米饼换了个泥人给您。那泥人现在还在您老家的房梁上,用红布包着。”

王九手中的旱烟锅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打破了破庙里的寂静。

铁豹手中的刀微微松了松,萧长风能感觉到刀刃压进皮肤的力道轻了些。

“还有,半月前您派去联络云州分舵的人,在青石渡遭遇了山匪。”萧长风向前走了半步,铁豹的刀跟着顶上来,但没有再用力。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那是紧张与坚定交织的声音。

“您怕走漏消息没报损失,只跟我说那批人带了三车盐,其实……”他顿了顿,“车底夹层里,藏着二十幅顾家的画。顾家那批被抄的古画,您说要拿去换战马的。”

王九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摸向腰间的琥珀坠子。

那坠子他每日擦拭三遍,就连铁豹都不知道上面刻着个“九”字——那是他娘临终前用顶针划下的。

“萧兄弟……”王九的声音变得沙哑,“那封密信是从哪儿来的?”

“有人不想让咱们联手。”萧长风紧紧盯着王九发红的眼尾,他知道对方已经相信了自己——王九每次动真情,眼尾就会泛起粉色,就像小时候被他娘揪着耳朵骂时那样。

萧长风看着王九眼中的怀疑逐渐消散,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一丝忧虑又爬上了心头。

他能清晰地看到王九眼中的疑惑逐渐被信任所取代。

“您查查送信的人,他鞋底沾的泥,应该是北城砖瓦厂的。那地方刚烧了新砖,泥里掺着碎陶片。”

铁豹领命前,萧长风简单地跟他说了劫粮计划,此时铁豹回来,静静地听着萧长风进一步安排,尽管浑身湿透,雨水不停地滴落,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

铁豹突然蹲下身,抓起王九脚边的密信。

信纸边缘果然沾着几点暗褐色的泥,在火光下泛着细碎的反光。

王九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供桌上的香灰簌簌往下掉,那簌簌声仿佛是命运的低语。

“铁豹,带两个人去北城砖瓦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转头看向萧长风,眼中的冷硬之色褪去了大半,“萧兄弟,对不住,是我着了道……”

“无妨。”萧长风弯腰捡起地上的旱烟锅子,递还给王九,手指在锅沿轻轻摩挲着——果然有道细痕,那是前日他说“朝廷要调兵”时,王九急得把烟锅子磕在桌角留下的。

那细痕在他指尖摩挲下,仿佛带着王九当时的焦虑。

“但得麻烦王头一件事:今晚子时,让您在城防营的线人,把西城门的巡逻时间往后延半个时辰。”

王九眯起眼睛:“您要做什么?”

“有人想拆咱们的台,那咱们就……”萧长风嘴角微微上扬,在雨夜里宛如一道淬了火的利刃。

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斗志在熊熊燃烧。

“给他们搭座更高的台,让他们摔得更狠些。”

铁豹的脚步声在暗门外渐渐远去,王九捏着旱烟锅子的手松了又紧。

萧长风望着供桌上缺了半张脸的泥菩萨,忽然想起今晚刺杀者腕上的火焰蝎子刺青——那图案,和王九刚才捏碎的密信封蜡上的纹路,似乎有几分相似。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破庙的瓦当上,发出叮咚作响的声音,宛如大自然演奏的乐章。

萧长风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青铜剑,剑鞘上的铜锈被他摩挲得发亮。

他能真切地感觉到那剑柄在手中的质感,仿佛是他力量的源泉。

王九捏着旱烟锅的指节泛白,火星子在他掌心明灭,映得眼尾那抹淡粉更加灼然:“萧兄弟,不是王某信不过你。只是这密信......”他突然把烟锅往供桌上一磕,火星子噼啪溅在褪色的黄表纸上,那噼啪声仿佛是他内心的挣扎。

“你说要亲自趟这浑水,到底要怎么个冒险法?”

萧长风指尖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铜锈,目光扫过王九腰间晃动的琥珀坠子——那抹暖光里,“九”字刻痕像一道旧疤,与他记忆里王九醉酒时哭着摸坠子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既为能取得王九的信任而感到欣慰,又为即将到来的危险而担忧。

他要的就是这份动摇,要让王九亲眼看到他将生命置于险境,才能彻底消除那一丝怀疑。

“明夜子时,朝廷的运粮队会经过青石峡。”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宛如一块淬了水的铁。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冒险。

“您派去劫粮的三队人,前两队走东沟,后两队绕西坡。”

王九猛地抬头:“可青石峡就一条主道,分兵绕路至少多走十里——”

“因为主道上埋了二十架连弩。”萧长风打断他的话,袖中指尖轻轻叩了叩。

他仿佛能看到那隐藏在暗处的连弩,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今早我派去探路的暗桩回报,道旁松树林里有新翻的土,每五步一个坑,正好是连弩的射程。您若按原计划走主道......”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王头,您手下那批跟着您从云州杀出来的老兄弟,可还剩三十七个?”

王九的背猛地绷直,琥珀坠子“当”地撞在供桌上。

铁豹刚从北城回来,湿漉漉的外衣还滴着水,听见这话手都忍不住颤抖——上个月他们劫盐车被朝廷围杀,三十七个老兄弟硬是用血肉之躯堆出一条生路,王九至今还留着带头的老周那半块染血的护心镜。

“您派我带第三队走主道。”萧长风解下腰间的青铜剑。

他能感觉到那剑离身时的不舍,这是他最信任的伙伴。

“我穿您手下的夜行衣,骑老黑那匹青骓。朝廷的人要抓的是萧长风,不是反贼。等连弩齐发时......”他指尖划过剑锋,冷光在雨幕里一闪。

那冷光仿佛是希望的曙光,又像是死亡的召唤。

“我会引他们追出二里地,您趁机从东西两沟包抄。”

王九手中的旱烟锅子又掉了。

这次不是因为惊讶,而是被震得虎口发麻。

他盯着萧长风泛青的指节——那是握剑太久留下的痕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这小子为他挡过一刀,刀伤现在还在左肩,每逢阴雨天就疼得睡不着觉。

“铁豹,去把老周的护心镜拿来。”王九弯腰捡起烟锅,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动和愧疚。

“萧兄弟,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他突然抄起供桌上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领,呛得他咳嗽起来。

“老子把这半城人的命都赔给你!”

萧长风和王九等人商议好计划后,夜色已深。

他翻身上了青骓马,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青石峡疾驰而去,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在那里展开。

子夜时分,雨势愈发急促,密集的雨滴打在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萧长风裹着反贼的粗布夜行衣,能感觉到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

青骓马的铁蹄溅起泥浆,在青石峡主道上踩出深浅不一的坑,泥浆溅到他的腿上,凉凉的。

他能清晰地听见松林里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二十张连弩的机括已经上弦,只等他踏入射程。

那细微的声音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驾!”他猛抽马臀,青骓吃痛跃起,恰好避开第一波弩箭。

箭簇擦着他耳边飞过,割破了脸颊,血珠混着雨水落进衣领。

那刺痛感让他清醒地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他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尖准确地没入左侧松树干——那是给王九的信号。

东侧山梁传来三声夜枭啼鸣,那凄厉的叫声在峡谷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萧长风扯着马缰绳急转,青骓前蹄腾空,在泥地上划出半道弧。

那马蹄刨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第二波弩箭贴着马腹射来,他弯腰抓住马鬃,听见身后传来闷哼——是铁豹带的东沟队已经摸进松林,用短刀割断了弩手的喉咙。

那闷哼声仿佛是胜利的前奏。

“往南!”他大声吼了一嗓子,故意让声音传进林子里。

那吼声在峡谷中久久回荡。

果然,三十多个朝廷兵从树后窜出,举着刀追了上来。

那刀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胆寒。

萧长风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往路边草堆一扔——那是用硫磺浸过的,瞬间腾起冲天火光。

那火光在黑暗中格外耀眼,照亮了整个峡谷。

西坡方向传来喊杀声,那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是愤怒的咆哮。

王九的老兄弟举着朴刀从坡上冲下,护心镜在火光里泛着冷光。

那冷光仿佛是正义的象征。

萧长风勒住马,反手抽出青铜剑,剑锋挑开冲在最前面的刀,顺势划开对方的腰带——那里面滚出一个火焰蝎子的刺青,和密信上的封蜡纹路分毫不差。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低声轻笑一声,剑花旋起扫倒三人。

那剑花在火光下闪烁着绚丽的光芒。

余光瞥见王九的身影从东侧林子里钻出,手里的朴刀染着血,正朝着运粮车的方向狂奔。

天快亮时,反贼们在破庙的香案上堆满了战利品。

二十幅顾家古画、三车盐巴,还有运粮官怀里的密报——上面盖着大燕兵部的朱印,写着“八月十五,西凉边境增兵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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