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大燕异动,重临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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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营帐中,烛火在铜盏里哔啵作响,如鬼火般跳跃。

萧长风食指缓缓划过檀木盒边缘的鎏金纹路,眼神警惕。

突然,咔嗒一声轻响,三根泛着蓝光的银针从吉祥云纹里暴射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

“大人当心!”牛勇大喝一声,刀鞘堪堪挡在萧长风喉前三寸,叮叮叮三声脆响,银针竟将精铁刀鞘扎出三个凹坑。

大燕使团首领抚掌大笑:“不愧是西凉第一谋士,连开个礼盒都这般谨慎。”他猛地掀开盒盖,露出颗夜明珠,珠面上赫然刻着大燕边关十二城的名字,“我国陛下说,此物最衬西凉勇士——毕竟再过月余......”

“毕竟再过月余,贵国便要派使节来我西凉军中取回此物。”萧长风

原本莹润的珠面突然浮现暗红色纹路,竟是大燕北境兵力布防图。

营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湛云风适时轻笑,眼神锐利:“贵国这地图画得潦草,雁回关驻军少标了三个营。”他广袖一挥,十二枚铜钱精准压在地图标注的关隘处,“三日前的情报,该更新了。”

谈判桌下,萧长风的掌心已掐出血痕,心中暗自庆幸:方才若不是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此刻他早成了具尸体。

那个该死的积分商城偏在这时维护升级,连瓶解毒剂都兑换不了。

“萧某有一事不明。”他忽然按住想要拔刀的钱守疆,目光紧紧盯着对方,“贵国既在乌木河屯兵二十万,为何还要我军后撤三十里?”指尖重重点在沙盘某处,河岸边的红砂簌簌裂开,露出底下埋着的玄铁令牌,正是三日前从大燕细作身上搜出的调兵符。

赵达的紫檀笏板咚地砸在案上,怒目而视:“萧大人好手段!可就算你看穿乌木河布局......”话音未落,营帐外突然传来急报。

湛云风接过染血密信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突然将腰间玉佩掷向沙盘。

玉佩撞碎在象征大燕粮仓的木雕上,碎玉竟拼成个“火”字。

萧长风猛地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对话,那位戴着翡翠耳坠的舞姬,裙裾间分明沾着硫磺粉。

“看来贵国粮草充足得很。”他故意转动沙盘机关,大燕边境十二城的模型突然腾起青烟,冷笑一声,“就是不知道烧了乌木河的浮桥,贵军要游几天泳才能到对岸?”

当夜军帐中,湛云风将十二枚铜钱排成星斗阵,眉头紧皱:“赵老儿今日三次摸笏板上的貔貅纹,说明他们真正图谋的不是边境。”他忽然将铜钱全部翻面,“你注意到孙使者腰间新换的鱼符了吗?”

萧长风正在擦拭暗箭留下的毒针,闻言瞳孔骤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大燕使臣的鱼符本该刻玄武纹,今日孙大人那枚却带着朱雀尾翎,那是只有皇族死士才有的标记。

五更梆子响时,牛勇扛着个湿漉漉的麻袋闯进来。

袋中女子翡翠耳坠碎了一半,露出里面淬毒的银针。

萧长风捏着那半枚耳坠冷笑,眼神冰冷:“难怪他们要提前三日谈判......”

当晨雾漫过辕门铁索,萧长风对着铜镜整理衣襟,镜中人眼神冷峻,广袖里藏着七种暗器,玉带扣里塞着解毒丸,连发冠中都卡着薄如蝉翼的刀片。

系统界面突然闪烁红光,他瞥见积分栏最后十点数值,咬牙兑换了“洞若观火”技能。

“该收网了。”湛云风的声音混着铁甲碰撞声传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猜今日掀桌子的会是赵家的笏板,还是孙家的鱼符?”

萧长风抚过昨夜被毒针划破的袖口,那里新绣的银线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心中盘算着对策。

当谈判帐的帘子第三次掀起时,他闻到了和翡翠耳坠上一模一样的龙涎香,警惕之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萧长风指尖划过沙盘边缘,木屑簌簌落在赵达的紫檀笏板上。

那笏板雕着的貔貅獠牙正对着西凉疆域,昨夜毒针划破的袖口擦过沙盘中的乌木河,银线暗纹突然在日照下折射出七彩虹光。

“三百年前大燕铁骑踏破西凉王帐不假。”他忽然抓起把红砂,砂砾从指缝漏下竟在半空凝成两国疆域图,目光坚定,“可赵大人是否记得,当时贵国先帝用的,可是我们西凉锻造的马蹄铁?”

孙使者腰间鱼符叮咚作响,原本刻着玄武纹的玉牌被虹光映出朱雀尾翎。

湛云风突然用铜钱敲击茶盏,清越声响中,悬浮的砂砾突然变成流动的烽火台布防。

“边境十二城互市七十年,大燕商队靠着西凉药材躲过三次瘟疫。”萧长风甩袖扫散砂图,袖中暗藏的解毒丸滚落桌案,遇酒即化开碧色涟漪,严肃地说,“赵大人今日携二十万屯兵之威,莫不是想重演三百年前生灵涂炭的旧事?”

营帐外忽有鹰隼尖啸,牛勇铠甲上的血渍还未干透。

赵达第三次摸向笏板貔貅眼珠时,萧长风注意到他尾指套着的玄铁指环。昨夜从那舞姬耳坠里找到的毒针,正插在指环暗槽中。

“萧大人巧舌如簧,可曾想过...”赵达突然用笏板挑起沙盘中象征粮仓的木雕,木屑纷飞间竟藏着半片烧焦的羊皮,气势汹汹,“去年寒冬西凉战马啃食我大燕牧草,这笔账...”

“牧草种子钱早就折算成边境榷场的赋税。”湛云风突然抛出本泛黄账册,页面哗啦啦翻动间,十二枚铜钱叮叮当当嵌入沙盘缺口,自信满满,“赵大人若不信,不妨问问贵国户部去年三月为何多出八百车陈粮?”

萧长风靴跟轻磕地面,昨夜埋在此处的机关突然弹起木匣。

匣中二十枚带牙印的金饼叮咚作响,每枚都刻着大燕某位将领的私印,正是半年前那些“失踪”的军饷。

孙使者鱼符上的朱雀纹突然渗出朱砂,他起身斟酒时,萧长风嗅到那截袖口沾染的硫磺味竟与翡翠耳坠上的如出一辙。

当琥珀酒液注入镶金杯的刹那,湛云风突然用铜钱击碎杯沿,飞溅的酒水在羊皮地图上烧出个窟窿。

“好一个火中取栗。”萧长风指尖抹过烧焦的破洞,带起的黑灰在案上拼出大燕皇陵的轮廓,眼神犀利,“只是不知贵国陛下,是否愿意用祖宗陵寝的青砖,来砌乌木河的新桥?”

帐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牛勇扛着的旗杆上缠着染血布条。

赵达笏板上的貔貅眼珠突然弹开,露出里面蜷缩的毒虫,却在扑向萧长风的瞬间被银针钉死在案头——正是从翡翠耳坠里淬过毒的那根。

“报——!”传令兵撞翻铜灯架时,萧长风广袖中的暗器已全部上膛,严阵以待。

当那卷用火漆封着的密信展开时,他瞳孔猛地收缩——信纸右下角印着西凉主战派首领独有的狼头徽记,而本该盖印的位置,却沾着半枚胭脂唇印。

湛云风突然将铜钱撒向沙盘,十二枚钱币竟全部竖着插入红砂。

萧长风盯着最靠近西凉都城的那枚铜钱,发现钱孔中卡着片极小的金箔——正是三日前从大燕细作食盒夹层里搜出的那种。

暮色爬上营帐时,萧长风摩挲着密信边缘的锯齿状裂口,心中充满疑惑。

那不像被利器划开,倒像是被什么野兽的獠牙撕扯过。

牛勇新换的铠甲散发着淡淡的檀腥味,他记得这种味道,上次闻到是在处决那个往军粮里掺毒粉的叛徒身上。

当第二只信鸽掠过辕门时,爪子上系的不是竹管,而是半截穿着珊瑚珠的银链——那本该戴在某位主战派大臣最宠爱的侍妾腕上。

萧长风将银链缠上剑柄时,听到链坠里传来极轻的机括转动声,警觉起来。

“看来有人等不及要听剑鸣了。”湛云风擦拭着玉佩裂痕,碎玉在烛火下拼出个残缺的“囚”字,神色凝重。

帐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比平日急促半分,萧长风数到第七声脚步时,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猩红的警告框。

积分栏最后十点数值开始疯狂闪烁,他盯着技能列表里变成灰色的“洞若观火”,突然发现赵达白日摔碎的茶盏瓷片中,有片釉色透着不正常的青黑——那颜色与翡翠耳坠断裂处的毒渍一模一样。

五更梆子敲到第三声时,萧长风在铜镜中看到自己发冠的玉簪微微偏移半寸。

他伸手调整的瞬间,镜面突然映出帐外某个黑影袖口的反光——那分明是大燕死士特制的袖箭卡扣。

当晨雾再次漫过染血的辕门铁索,萧长风将密信凑近烛火。

信纸遇热显出的暗纹却不是文字,而是幅用朱砂勾画的西凉皇宫布局图,其中御书房的位置被戳出个细小的孔洞,孔中残留着半粒未燃尽的硫磺。

湛云风突然掀帘而入,带进的风扑灭了摇曳的烛火。

他掌心躺着枚带齿痕的铜钥匙,齿痕间卡着丝暗红色织物——那布料萧长风再熟悉不过,正是西凉主战派将领朝服的衬里。

“昨夜伙头军在米缸里发现了这个。”湛云风将钥匙抛向空中,钥匙坠地时竟自动滚向沙盘中象征都城的方位。

萧长风弯腰去捡的刹那,听到钥匙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那声音让他想起三个月前拆解的连环机关匣——当时匣中爆出的毒烟,差点要了主和派老丞相的命。

帐外突然响起整齐的马蹄声,比约定换防的时间早了半柱香。

萧长风握紧袖中暗器时,看到最新送来的公文火漆上,印着本该在都城养病的主战派大将私印。

而漆印边缘的裂痕,像极了被利齿咬穿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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