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赵还嘴角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
徐砚啊徐砚,这次看你还怎么装!
大殿里今日来的,是所有位高权重,名声大噪的官员,还有皇亲国戚,皇子公主宗亲。
如果徐砚这里倒台了,那他算是在京城彻底臭了。
徐砚不骄不躁的站起身,对皇帝行了一礼。
“既然赵公子有意指教,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首座上的皇帝捻了捻胡须,“那好,就由我来给你点一题吧。”
官宦们赶紧使者眼力劲,跑去把笔墨纸砚拿过来。
皇帝执笔,在宣纸上写下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豁达。
“你们二人,就由豁达为题,来做诗词歌赋吧。”
贴身总管张公公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看下面的赵还与徐砚。
最近陛下因朝政烦心,怕是故意出这题来。
如果这二人谁作的好,能解了陛下心中的烦闷,只怕往后有大前途呢。
赵还自信满满,他对上一旁的父亲赵亥,赵亥示意他全力以赴。
他从容踱步,作出一首望舒月,引得周围人喝彩。
翰林院今日也来了管事的官员,他们也都点点头,“赵公子虽然平日里懒散,但天资聪颖,这首词果然不同凡响。”
“多谢各位的夸赞,在下不才,献丑了。”
赵还得意的看了一眼徐砚,后者的目光却落在低头琢磨的皇帝脸上。
“哼!岂有此理,竟敢如此藐视我,不过没关系,待会看你怎么办。”
皇帝沉思,没有任何点评,他只淡淡说道:“徐世子该你了。”
徐砚起身行了一礼。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道尽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此心安处是吾乡?皇帝眉眼一动。
再睁开眼,却是温柔,张公公见状,心下已经了然。
“好!此心安处是吾乡,徐世子才高八斗,得大苏青睐,果然名不虚传。”
皇帝如此肯定徐砚,赵还难得的错愕。
其他人也是在细细的品味着这首词。
它不像赵还用词华丽,吾本生无乡,心安是归处。
翰林院几个官员看向徐砚的眼睛里带着敬佩,审视,还有疑虑。
能进这里的,都是历年的状元,谁没点真本事?
但是这个徐砚,什么时候这么厉害?
看他诗词歌赋里含有的寓意,总觉他不似少年人意气风发。
“各位,朕如果说徐世子更胜一筹,你们觉得如何?”
底下的人纷纷点头。
丞相李斯站起来,“臣也觉得徐世子的好,赵公子的不差,但缺点火候。”
这话倒不假,翰林院的各位大神也觉得赵还的缺点意思。
皇帝很是满意,他笑眯眯的问徐砚:“今年你可有参加科举?”
“回陛下,已取得县试。”
“好,徐世子,朕很期待你日后能大放异彩,来人,赏。”
底下官员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徐砚的身上。
这个纨绔,居然能作出这等诗词来?
看陛下那赞赏的模样,这小子如果来日入朝为官,怕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赵还不服,低下头狠狠的磨牙。
他身后席间的李明轩点头,那日他就觉得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看错了徐砚。
幸亏早日夹紧尾巴做人了。
这场宫宴上的对诗,本来是蓄意给徐砚挖的大坑,没想到,却反让凶手自己栽进去了。
徐砚收下赏赐道谢后,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知道经此一事,自己怕是又要在京城掀起一场波澜。
但他不好事,不代表怕事。
明摆着对方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戴高帽,难道他能坐以待毙?
主母拍拍他的手用眼神给他鼓励,徐砚心头一暖。
宫宴没有因为二人的插曲打断,但确实有许多人过来巴结徐砚。
等到宫宴结束后,徐砚的脸都笑僵了。
皇帝在那里,他不能表现得太放肆,不然就是不知道自己老几了。
那些官员又不能得罪,他发挥最大极限的左右逢源术推掉他们。
“砚儿,今日才是刚刚开始,等你来日考的更高,入朝为官了,你就知道了。”
徐承宗悠闲的喝着解酒茶,徐砚叹息。
“那可真是累啊。”
“哎,适应就好了。”
一家三楼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然外面小厮惨叫一声。
吓得车里的人毛骨悚然。
“你鬼叫什么?大晚上的看见了什么了?”
徐承宗反应过来有些愤怒,一把掀开帘子,而小厮和马车夫,一个被砍了脑袋,一个一剑刺破喉咙。
车上到处都是献血,前面还有个黑衣人,在不远处的拐角大杀四方。
“救命啊——”
徐承宗一听声音知道这是大理寺少卿赵亥的声音。
那黑衣人眯着眼睛,手起刀落,徐承宗后退躲过一劫。
“快跑!有人杀人了!”
车里主母和徐砚心头一震,谁这么大胆?天子脚下竟敢行刺?
“你们都跑不掉!”
徐砚反应最快,从系统的空间里掏出万读散撒了出去。
才进来半个头的刺客沾染上,皮肤火烧火燎的疼。
徐砚再一脚给他踹倒在地,拉起缰绳,马儿受惊快速奔跑起来。
前面的刺客见后面一辆精致的马车不要命一样的奔来,赶紧都躲开。
那辆目标的马车被撞的四分五裂,马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驾——驾——”徐砚声嘶力竭的喊道。
黑衣人还想追,首领拦住了他。
“算了由他去,他也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完成了任务,快走吧。”
赶在巡逻的神武军到来,黑衣人已经撤退。
马车在寂静的夜晚狂奔,徐砚努力拉着缰绳,操控着马车飞奔。
他们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了永安侯府。
门口的小厮惊动出来,徐承宗扶着主母下来。
俩人头晕脑胀,脚步虚浮。
罪魁祸首当然是徐砚,但古代马车,真没那么舒服就是。
他们赶紧钻进府里,把门一关,徐砚立马让所有人把门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