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满心担忧,不过看到徐砚父子二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算稍稍放心了一些。
最起码他们两个还能回来家……
两人来到主母床前,主母拉住了他们两个的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主母话锋一转,继续问道。
徐砚面露难色,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毕竟他现在看主母这个身体状况,只怕很难承受一些不好的消息。
可如果不说,也不是个办法。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到那个时候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只怕对她的打击会更大。
徐砚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而徐承宗也没有比他好多少。
徐承宗低着头,抿着嘴,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主母看着面前二人支支吾吾的样子,心中已经有所猜想了。
她的目光坚定了几分。
“有什么事只管说,别想瞒着我!”主母沉声,审视的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
一家人有什么事就要说出来,相互瞒着算什么事?
徐承宗看了看主母,又看了看徐砚。
他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所以便只能告诉了主母整件事情的经过。
“大理寺少卿赵大人和他儿子在京中被杀,现在……我们府上被怀疑与这件事有关。”
徐承宗尽量将事情说得简单。
“什么?”
主母听了,只觉得如同五雷轰顶。
她刚才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已经猜到了,事情可能不小。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事!
大理寺少卿在这京都被人刺杀已经是轰动的大事了,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到了他们侯府!
这可是人命官司,而且绝非一般的人命官司!
朝廷大员在天子脚下被杀,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主母面如死灰。
她本来已经想到了,他们两个被顺天府尹带走应该是事情不小,却不想竟然是这样天大的人命官司!
徐承宗和徐砚看到主母这样,连忙又是掐虎口,又是拍后背,担心主母承受不住。
主母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
沉思片刻,主母缓缓开口,“这件事情来得如此蹊跷,只怕没那么简单。”
徐承宗和徐砚二人对视了一眼,皆点了点头。
赵家父子才刚被杀,顺天府的人紧跟着就找过来了。
虽然说顺天府的办事效率也挺高,没必要怀疑,可是这来的速度也太快了。
让人感觉好像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他们似乎是被人算计了,而且这背后之人的手段高深莫测。
能够在京都这样的地方,又是如此短时间之内,调动这么多的力量……
“我们侯府只怕这次要摊上大事了……”主母双手合十,口中念佛。
她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她也活了这么大的年龄了,见识过不少的大风大浪。
这次,她却觉得心里没底。
徐承宗不忍看她担忧,只是故作轻松,宽慰道,“没有……没事的,我们侯府的地位,也不是谁想动就可以动的,况且……清者自清,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谁也别想栽赃。”
徐砚附和,“对,断案需要讲证据。”
话是这么说,可是能做出这番安排的人,主母只怕对方的目的并没有那么简单,所谓证据,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见过太多没证据,最后却突然“铁证如山”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有人做局,万不可大意。
想要躲过去这场灾祸,也不是说得那么容易的。
主母拉住两人的手,力气加重了几分。
徐砚回握着主母,他虽然知道事情不小,可是他一贯的原则是没事不想事,有事不怕事。
既然这件事落在了他们头上,那就需要他们一家人共同面对!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咱们府上被诬陷的!”徐砚目光坚定,语气沉稳。
主母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徐砚明白,眼下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慌,不能自己吓自己。
只要冷静下来,总能找出来一些蛛丝马迹的。
他还想劝说两句,却不曾想系统发出了声音,打乱了他的节奏。
【随机任务已触发:顺利考过春闱】
这个时候下发任务!
徐砚无奈扶额。
后面的他已经不清楚了,完成任务以后什么奖励不奖励的他也不在乎了。
毕竟现在他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
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整个侯府万劫不复,到那个时候系统的奖励又能有什么用?
这系统还真是会挑时间,这摆明了就是故意与他为难!
此时的徐砚心中有一千头,一万头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可是骂人归骂人,骂人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如今雪上加霜,别人都可以慌乱,他却不行。
徐砚深吸一口气。
冷静下来之后,他明白,现在必须要尽快想对策才行。
他看着一脸担忧之色的主母,为了避免加重主母心中的担忧,他只能默默转身离开。
走在回去房间的小道上,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了起来。
这小道是建在荷塘之上的。
此时月色清冷皎洁,他不由得想起来了苏轼的《记承天寺夜游》来。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夜色入户,欣然起行,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
徐砚不由得停下脚步,吟诵了一番。
良久,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月色虽好,却实在没心思欣赏,如果有个如同张怀民一般的朋友商量一二,也是幸事,可惜了……”
“终究做不到如苏东坡一般豁达。”
徐砚感慨一番,继续前行,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现在需要冷静一番,好好把整件事情先理清楚再说。
这次刺杀时间虽然来得蹊跷,可是仔细想来,却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当初在丞相府他被刺杀,似乎跟这次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具体是什么联系,他还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