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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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出几张银票,和一袋银两交给兄弟三人,“我即刻便要出发去平阳找上家汇报此事,此去八百里莫约半月,你们就在此地等我。此间若有什么麻烦便来醉仙楼找伙计小马,本地豪绅不敢明目张胆寻衅滋事。”王满楼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出了什么变故。

许子阳接过银两,拱手笑道,“那我兄弟三人便在淮西城恭候王掌柜的好消息了。”

随即三人便转身离去。

“掌柜的,为何不把他们…”伙计小马在身后摆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经商之人讲究以诚为本,这是聚宝商会几十年以来的立身之本!若是这么做我等和那积石山匪盗有何区别?”王满楼厉声呵斥,“我隐隐有感觉,此子将来的成就,会很高,日后沾些他的光也不一定。”

伙计小马脖子一缩,似懂非懂。



城隍庙内。

三人趴在铺满干草的地上,反复数着到手的银子,激动的微微颤抖。

“两千五百两!数了三遍了确是两千五百两银子!比说好的整整多了三百两!我长这么大何曾见过这么多银子!”卫青兴奋不已。

“乖乖,这得打多少头狼才能挣这么多钱!”于丰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上了。

许子阳也是喜不自禁。多出的三百两应当是王掌柜自掏腰包结的善缘了。

“不过子阳,为何我们不自己做这个私盐生意,却要把这法子交出去呢?”于丰有些疑惑,“我在凉州的时候听说那些盐商一月便能挣数千两银子呢。”

卫青也把目光投向了许子阳,等待着他的回答。

许子阳微微一笑,“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顾虑有三点:其一,我们没有贩盐的公正,只能私下制盐见不得光,产量必然不高;其二,没有稳定的销路,精盐可不是寻常百姓能吃得起的,若寻另三家酒楼,那另三家酒楼私底下和柳氏交易来往多年,若是我等抢了柳氏生意,保不齐就将我等揭发出去,我们哥仨没有背景,贩盐的生意又没有官府认可,下场必然不会好到哪去,我不能拿着兄弟们的性命冒险;”

其实一开始许子阳本是想带着兄弟们私下贩盐,可后来越想越是后怕,若真头脑一热,那面对的威胁可是整个淮西城所有权贵。

“这第三就更好理解了,我们可以用制盐的法子换一笔足以让哥仨吃一辈子的钱,我们只提供技术,便可坐等分钱,不用抛头露面四处树敌,也不担心违背大周律法被官府抓去杀头,万一哪天羌人打进来了,背靠大树还多了条退路,何乐而不为呢?”

许子阳讲的简单明了,二人也是立刻了清了此间的利害关系,不由得大受震撼。

“子阳你怎么忽的变聪明了?”于丰诧异,在他的印象里许子阳就是一个老好人,不然也不会被人骗去了卖房契的钱,还花光积蓄与卫青救下素不相识的他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忽然开窍了。”许子阳有些心虚,草草揭过了这个话题。

“可是子阳哥,我们现在有钱了为何还要住在这破庙里啊?”卫青疑惑问道。

“你傻啊,我们三人前些日子还连饭都吃不上,如今若是身怀巨款招摇过市难免引起一些人觊觎,到时候惹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可就不好了。”许子阳答道。

开玩笑,他与卫青时常在城内卖柴,于丰打到些许小兽也会到城内售卖皮草,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就算喊不出姓名偶尔也总有几个人能混得个脸熟。若是昨日还在街上叫卖干柴的几人今日便身携巨款肆意挥霍,绝对会被注意到。就算不遭歹人强抢,也定会被传的沸沸扬扬,许子阳丝毫不怀疑街头妇人的情报收集能力和传播速度。若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许子阳可不想在人前抛头露面,惹些不必要的事端。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现如今我们身携巨款可不能再待在这破庙里了。”许子阳略一思索,道:“丰哥儿,青子,进城,咱去醉仙楼住着。”

城隍庙内可不安全,四处透风,虽在郊外人烟稀少也并不代表无人来往。

于丰背上了自己的长弓,卫青见状拾掇起瓦罐破衣,被许子阳踹了一脚,“现在咱有钱了,还要那些破烂做甚?”

卫青挠着头痴痴一笑,“这不是穷久了,忘了嘛。”

许子阳搂过卫青的脖子,手搭在于丰的肩上,“咱不是说了,要带着兄弟们一起吃香喝辣的嘛?”

三人开怀大笑。

刚入城门,便瞅见一大队人马腰间别着刀具往城外走,稍一打听才知道,昨日柳家运盐的车队被劫了之后柳家家主暴跳如雷,找到府衙要府主出兵讨伐积石山匪,府主知晓那积石山是个硬骨头怎么都不肯,这才差人去积石山赎货。

“这柳家这次恐怕要大出血了。”许子阳幸灾乐祸的嘿嘿一笑,他们哥仨能走到这一步可全靠了柳家这一劫。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之后不只是柳家,整个大周的盐商都不好过咯。

过意不去归过意不去,和柳家抢生意的事许子阳可不会放松半点,既然是做贩盐生意,那柳家便是自己的对手,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去怜悯别人,许子阳没那么高尚,毕竟前世自己最讨厌的便是圣母。

入了城三人直奔醉仙楼而去。

伙计小马见三人去而复返有些疑惑,在许子阳解释了一番之后便安排了三间房间给三人住下,而后又出钱请伙计小马为几人置办了些行头,跑腿费自然是没少了人的,毕竟往后少不了接触,能拉拢的自然要拉拢。

在清理了一番之后三人也丢掉了身上那几片破布换上了新衣。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拾掇整齐之后气质是要强上不少。眉宇间多了一分英气。与先前判若两人。

酒足饭饱,躺在舒服暖和的床上,想着城隍庙内枕着稻草天为席地为床的苦日子,终于是过去了。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如果照这样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许子阳有信心在这大周混的风生水起,前世悲情996,今朝必定要享受。

一边幻想着日后的纸醉金迷,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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