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到了小屋外的门打开了,锁被打开了。
“伦恩?凯撒?”血流的声音伴随着闪电在小屋里回响,瑞恩的手紧紧地握着伦恩的肩膀。“你们在哪里?我们得走了!”
“藏起来,”瑞恩说,恐慌占据了他的声音。“你必须藏起来。”
“哪里?”伦恩悲哀地回答。“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们得走了,流浪者又在暴动了!他们杀了我的克隆体……”
当血流进入车库时,留下了血迹的脚印,瑞恩已经挡在了伦恩的前面。疯子默默地观察着他的女儿,他身体上的血液像狂暴的海洋一样波动着。
“伦恩。”爸爸的行为突然从温和变得紧张。“我感觉到了什么?”
“爸爸……”
“我在你的血液里感觉到了什么?”
瑞恩保护着伦恩,就像一个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士保护她免受愤怒的龙的伤害。但是,尽管他很勇敢,他却没有剑。
“你……你骗了我……”血流气急败坏地嘶哑着,他的手指变成了爪子。“你骗了你自己的父亲!”
伦恩僵住了。她突然感觉自己很渺小,世界很冷漠,很不友好。
“力量不是给你的!”爸爸愤怒地咆哮着。“是给我的!一直都是给我的!你不明白吗,你这个愚蠢的女儿?我是为了你才拿走它的!我是为了保护你才拿走它的!保护你免受这个病态的世界的伤害!”
“我知道……”天才道歉着,低下了眼睛。“我知道。”
这是她的错。如果她够强……如果她够强,爸爸就不必喝那些药水,变成一个怪物。
“自从你妈妈抛弃了我们,这就是我的责任!我的!”爸爸平静了下来,但他声音里的威胁只增不减。“你必须受到惩罚。”
“爸爸,拜托……”
“别碰她!”瑞恩试图阻止疯子,但血流只是用一记狂怒的反手巴掌把他打飞了,让男孩摔倒在地。她的父亲朝伦恩走去,伸出手来勒死她。
他的女儿闭上了眼睛,没有反抗。她只是等待着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它却没有发生。
她又睁开了眼睛,面对着父亲没有特征的面孔。他的爪子离她的女儿的脖子只有一寸远,血流颤抖着,就像患了帕金森病一样。
“不……”爸爸突然用双手捂住了头,抵抗着头痛。“不……不是她……不是伦恩……我不能……我能控制它……我能……”
血流走出了车库,他人性的最后一丝火花在灵药的上瘾中挣扎着。爸爸消失在了小屋里,伦恩听到他在附近的一个房间里用头撞墙。
瑞恩从巴掌中恢复过来,伦恩伸出手来帮他站起来。“你还好吗?”她关切地问。他的鼻子流着血;不是血流的,而是他自己的。
“嗯,”他说,虽然明显有些不安。“嗯。”
“你很勇敢,”她试图让他振作起来,有点脸红。“很英雄。”
他没有用话回答,而是吻了她。
伦恩倒吸了一口气,他毫无预警地把她拉向他,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这是一种出于饥饿,出于对安慰和人类接触的原始渴望的吻。
感觉……
感觉很好。
在经历了所有的恐惧和紧张之后,它只是感觉很好。
当他们听到爸爸爬回房间的时候,他们迅速地分开了,彼此之间拉开了距离。是出于害怕被发现,还是出于尴尬,伦恩说不清楚。
“我……我很好……我看得很清楚……”血流似乎更平静了,但他没有提及刚才的事情。他甚至没有理会瑞恩或他的伤势。“我现在看得很清楚。你很聪明,伦恩。你现在更聪明了。你能做任何事情。”
“是的,不,我是说,”伦恩焦急地清了清嗓子。“我不能做任何事情,但我能造东西。”
“我们要走,”血流突然宣布。“有人在追我。追我们。他们摧毁了我的克隆体,逼近了。你要造一个潜水艇,我们要走。反正找到一个好地方住下来也越来越难了。”
“去哪里?”瑞恩小心翼翼地问。
“去美国怎么样?”血流回答,合拢了双手。“机会之地,好莱坞!我们会成为那里的明星,明星!就像卡戴珊一样!”
“我……”这太疯狂了,伦恩想。他们连法国的情况都不太清楚,更不用说跨越大西洋了!“我会看看,爸爸……”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当爸爸把手放在他们的头上,几乎像个父亲一样的时候,伦恩和瑞恩都紧张了起来。“我们永远在一起。”
现在寂静和黑暗。
海底是地球上最安静的地方。你总能在地面上听到某种声音。鸟儿的歌唱。风吹过草地。汽车的喇叭。铁锈镇的妓女和瘾君子的呻吟。
在地中海最深的深渊里,伦恩只有自己的思绪相伴。
她喜欢这样。
她拿着一个适应水下环境的等离子焊枪,穿着潜水装甲服,正在修理基地的外壳。一些钢铁部件没有承受住深海压力的压力,削弱了模块化栖息地的一部分。虽然她设计的地方是高度模块化的,每个“房子”都是独立的,但任何泄漏都可能导致一系列的灾难。
如果它有一天要容纳生命,它必须是完全安全的。远离外面的恐怖和黑暗。
抗抑郁药让伦恩的头脑变得迟钝,让她在最初的狂热冲动后变得麻木,但她的力量让她能够专注。如果说有什么的话,她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真正感到快乐。使用她的力量让伦恩充满了欣喜,给了她一种她在生活中缺乏的目标和方向感。
现在地面上一定是夜晚,天才想。我想知道……
伦恩抑制不住她的好奇心,短暂地打开了她的无线电,一边工作一边听着地面上的对话。
“存在是主观的。”
“嗯?”即使是现在,听到瑞恩的声音也让伦恩吓了一跳,差点把工具掉了。
“你的问题,关于如果你能倒转时间,我是否存在。”伦恩不认识那个声音。一个新的。“我们永远无法知道我们是否存在,所以不存在客观的存在真理。”
“你还在想这个吗?”
“是的。这很令人不安。”
“嗯,你会习惯不确定性的。”
不,你不会。
她不能。
伦恩偷听了一会儿瑞恩的计时收音机,然后把它静音了。她在他到达新罗马的第二天就远远地看着他,当他靠近海岸的时候。天才可以发誓他知道她在附近,这让她退回了海底。
瑞恩在找她。他已经找了好几年了。
而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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