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踏剑而立，衣袂飘飘，宛如九天仙子。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年纪，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手中三尺青锋泛着幽幽寒光，剑尖直指杜沧海咽喉。
最令许长歌震惊的是，这女子容貌与石碑中出现的虚影有八分相似，与云清瑶也有七分相像！
"你...你是..."杜沧海连退数步，脸色剧变，"玄天剑阁的余孽！"
青衣女子冷笑一声："九圣盟的走狗也配提玄天剑阁？"她手腕轻抖，三道剑光如流星般射出，分别取杜沧海眉心、咽喉和心口。
杜沧海仓皇闪避，金属手套残余的宝石亮起血光，在身前布下一道屏障。剑光与屏障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冲击波将地面掀起三尺，尘土飞扬。
待尘埃落定，杜沧海已退出百丈开外，左肩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半边身子。他怨毒地瞪了青衣女子一眼，又看向许长歌："小子，今日算你走运。但九圣盟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他捏碎一枚血色玉符，身形瞬间化作一道血光遁走，速度之快，连青衣女子都来不及阻拦。
"血遁符？倒是舍得。"青衣女子冷哼一声，收剑归鞘，转身看向许长歌。
四目相对的瞬间，许长歌感到一阵莫名心悸。这女子的眼神太过深邃，仿佛能看透灵魂。更奇怪的是，他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就像...就像面对云清瑶时的感觉。
"师...师姐？"许长歌试探着叫道，回忆她刚才的自称。
青衣女子微微颔首："我叫洛清霜，玄天剑阁第七代弟子，按辈分确实是你师姐。"她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能站起来吗？"
许长歌尝试活动身体，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万象道体正在自动修复伤势，但刚才透支太严重，至少还得半个时辰才能行动。
洛清霜见状，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青色丹药："服下。"
丹药清香扑鼻，表面有云纹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许长歌犹豫片刻，还是接过吞下。丹药入腹即化，一股清凉气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疼痛大减，连肩头的血毒都被净化了不少。
"多谢师姐。"许长歌勉强站起，拱手行礼，"不知师姐为何..."
"为何认识你？"洛清霜打断他，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太虚剑上，"因为我感应到了太虚剑的气息，还有..."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的气息。"
许长歌心头一跳："师姐认识清瑶？"
"清瑶？"洛清霜冷笑一声，"她倒是会装嫩。当年在玄天剑阁，我们都尊称她一声'云师姐'。"
话音刚落，太虚剑突然剧烈震动，一道白光射出，化作云清瑶的虚影。与之前相比，她的身影更加凝实，眉目清晰可辨，只是脸色苍白如纸。
"三师妹...果然是你..."云清瑶的声音虚弱却冰冷，"千年不见，你倒是越活越年轻了。"
洛清霜眼中寒光乍现："托师姐的福，我兵解转世，这一世才修行三十载。倒是师姐，堂堂太虚剑主，如今沦为一介剑灵，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许长歌甚至能看到无形的火花在碰撞。他完全懵了——云清瑶和洛清霜竟然是师姐妹？而且似乎有深仇大恨？
"等等！"许长歌硬着头皮插话，"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杜沧海虽然退走，但很可能带援兵回来。我们是不是先..."
"师弟说得对。"洛清霜收回目光，"这里不安全，先跟我回临时洞府。"
她祭出飞剑，化作三丈长的青光："上来。"
许长歌看向云清瑶，后者冷哼一声，却也没反对。于是两人一灵踏上飞剑，洛清霜掐诀一指，飞剑冲天而起，转眼没入云层。
御剑飞行的速度远超许长歌想象，两侧云气如流水般后退。洛清霜站在剑首，衣袂飘飘，背影挺拔如松。许长歌偷偷打量，发现她的侧脸线条与云清瑶极为相似，只是气质更为冷硬。
约莫飞行了一个时辰，飞剑开始下降，落在一处隐蔽的山崖上。崖壁上有个不起眼的洞口，被藤蔓遮掩。洛清霜拨开藤蔓，带着许长歌走入洞中。
洞内比想象中宽敞，石桌石凳一应俱全，角落里还铺着干草做的床铺。最引人注目的是洞壁上刻满的剑痕，每一道都蕴含着凌厉剑意。
"坐。"洛清霜指向石凳，自己则站在洞口布下几道禁制，"这里暂时安全，我们可以谈谈。"
云清瑶的虚影自行浮现，冷冷地盯着洛清霜："你想谈什么？当年如何背叛师门，还是如何害死大师兄？"
"背叛师门？"洛清霜怒极反笑，"真正背叛的是谁？若不是你固执己见，不肯交出钥匙，玄天剑阁怎么会覆灭？大师兄又怎么会死？"
"钥匙..."许长歌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想起青衣女子虚影也提到过。
云清瑶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师父临终前将钥匙交给我保管，就是料到你们会..."
"会什么？"洛清霜逼近一步，"会为了拯救苍生而牺牲小义？师姐，千年过去，你还是这么迂腐！"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许长歌赶紧打圆场："两位...师姐，能不能从头说起？我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钥匙？什么拯救苍生？"
洛清霜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好，我就从头说起。"
她走到石桌前坐下，手指轻敲桌面："千年前，玄霄大陆面临一场浩劫，被称为'灵气枯竭'。为应对这场劫难，九位绝世强者创建'九圣盟'，各自培养一名传人，赋予特殊体质和一件圣器。"
"玄天剑阁的开派祖师就是九圣之一，号'玄天剑圣'。他老人家的传人就是..."洛清霜瞥了云清瑶一眼，"我们这位太虚剑主，拥有太虚灵体和太虚剑。"
许长歌点头，这部分与云清瑶记忆碎片中的信息吻合。
"问题出在那把'钥匙'上。"洛清霜继续道，"据传这是开启某个秘境的必需品，能解决灵气枯竭危机。师父临终前将钥匙交给云师姐保管，嘱咐她在适当时机交给九圣盟共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