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混沌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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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海的入口处漂浮着三百具青铜棺椁。

白子夜握着七杀剑踏入虚空时,每口棺盖都同步开启,走出不同时期的自己——少年期的手脚缠着锁妖链,青年期的左眼插着弑神枪尖,暮年期的浑身长满青铜蘑菇......所有分身同时抬手,掌心浮现血色敕令:【诛】。

原来轮回尽头,全是自己的墓碑。

白子夜剑锋燃起斩因果的幽火,斩断第一具少年分身的刹那,却听见锁妖链崩裂声里夹杂着母亲的啜泣:夜儿,当年你诞生时,诛仙殿的青铜钟自鸣三声

记忆如毒刺般复苏。

他看见三百年前的白素心跪在巫族祭坛,将婴儿时期的自己放入青铜鼎。鼎底燃烧的不是凡火,而是历代弑神者的骨灰。鼎身刻满的往生咒文突然活过来,缠绕着婴儿吮吸妖帝血——那竟是初代弑神仪式的场景复刻!

你终于想起来了?

青年分身突然闪现,弑神枪尖捅穿白子夜的右肩,我们每次轮回都会重复这个仪式,直到...

白子夜反手斩断分身的头颅,飞溅的青铜血中浮现翎九的残影。

残影捧着的巫族星图突然展开,混沌海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七杀剑剧烈震颤,剑柄处的白璃枪魂突然开口:哥哥,星图缺角藏着弑神者的真名!

此刻八百具分身同时结印,混沌海掀起青铜巨浪。

白子夜在围攻中撕开虚空裂缝,却跌入更恐怖的场景——数万具白素心傀儡正在肢解天道竖瞳,她们手中的青铜刀都刻着诛仙二字,刀锋滴落的金血化作新的青铜逆鳞柱。

这就是你追求的真相。

诛仙殿主的声音从每根逆鳞柱中传出,白子夜突然发现自己的左臂开始分解成青铜微粒。更恐怖的是,那些微粒在空中组成新的分身,每个都带着比他更强的斩因果之力!

你以为觉醒斩因果就能破局?

暮年分身挥动长满蘑菇的右臂,混沌海突然降下青铜雪,因果本身就是陷阱,翎九在初代就用妖帝骨埋下了...

白子夜突然将七杀剑刺入自己心脏。

迸发的妖帝血染红混沌海,所有分身的动作同时停滞。借着这瞬息空隙,他抓住最近的白素心傀儡,用她的青铜刀剖开自己胸膛——跳动的妖帝心上,赫然刻着翎九的真名!

混沌海在此刻沸腾。

星图缺角被妖帝血补全,显现出用巫族密语书写的弑神者真名:【白素心·翎九】。所有白素心傀儡突然发出尖啸,她们的眼眶迸出青铜根须,将白子夜拖向混沌海核心。

母亲...翎九...

白子夜在根须缠绕中呕出金血,七杀剑突然幻化成白璃的模样。枪魂少女抓住一根青铜根须刺入自己眉心:快读心尖上的名字!

当白子夜念出真名的刹那,混沌海核心升起青铜巨树。

树干上挂着三百颗天道竖瞳果实,每颗果实都映照着他轮回弑神的画面。而树根处缠绕的,正是初代人皇与相柳吞天龙融合的尸骸——尸骸心口插着的弑神枪,枪柄刻着白素心的生辰八字!

这才是完整的弑神图。

翎九的声音从树顶传来。白子夜抬头望去,树冠处悬浮着妖帝骨炼制的王座,上面坐着与自己容貌相同的黑袍人——那人的左眼是天道竖瞳,右眼是巫族星图!

欢迎来到弑神者的本源。

黑袍人抬手摘下兜帽,露出白素心与翎九交织的面容,现在明白了吗?你我都是她斩落的恶念。

白子夜突然头痛欲裂。

他看见初代的白素心手持青铜刀,将自己的善念与恶念斩成两半。善念化作翎九镇守巫族,恶念堕为诛仙殿主搅动风云,而眼前这棵青铜树,竟是所有因果的具象化!

混沌海开始坍缩成奇点。

白子夜在时空扭曲中抓住白璃枪魂,用最后的力量将她推入青铜树:活下去!带着所有轮回的记忆...

七杀剑在此刻彻底崩解,剑身碎片化作三百颗血色流星。

当第一颗流星击中青铜树时,白子夜看见黑袍人的身体出现裂痕,天道竖瞳果实接连爆炸。在最后的强光中,他听见白素心跨越时空的叹息:夜儿,该醒了。

......

永夜城废墟中,白璃枪魂从青铜祭坛苏醒。

她手中的七杀剑残片突然重组,剑格处浮现混沌海星图。当星光照亮残碑时,碑文显现出截然不同的内容:【弑神者白子夜,于永夜元年斩断因果,其名刻于...】

碑文在此处断裂。

白璃触碰裂痕的瞬间,虚空降下青铜雨。雨滴中浮现的画面令她窒息——三百个时空的白子夜同时自毁元神,混沌海在连锁爆炸中化作初始尘埃,而尘埃里漂浮着一朵妖异的青铜花。

花蕊处,半枚妖帝骨正在重新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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