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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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院内。
“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李沧海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淡淡的问道。
“小师叔，汴京是整个大宋的中心，而汴京城中，消息最灵通的，就是李师师和崔念奴的茶围园子了。任何消息，只要传到了这里，很快就会人尽皆知。”
“所以，你是要借这里的嘴，把事情传出去？”李沧海问道。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师祖的事迹，事关皇室丑闻，这种野史杂记最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事涉赵匡胤，那个被大宋文人神化的开国皇帝。”
“你不是跟赵宋皇帝提了这个要求了吗？何必多此一举？”李沧海不解的问道，如此行径多少算不上光明磊落，让李沧海有些不喜。
“小师叔，即使赵佶答应了我们的第一个要求，你以为他会多么热心尽力？”白衣少年反问道。
李沧海摇头道：“说到底我们是在威逼赵佶，他不在背后使手段，就不错了。”
“正解！”张轩打了一个响指，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什……什么是正解？”李沧海疑惑的看着张轩。
张轩一愣，苦笑道：“小师叔，这不重要。是我家乡的方言，意思是正确答案。”
“好吧，你继续！”李沧海奇怪的看了一眼张轩，并未深究。
“赵佶定然不会全力帮忙，顶多是不对我们的宣传明面上阻止罢了。不过，百姓不懂这些，人都有猎奇心理，越是禁止的东西，越是想要一探究竟！”
“猎奇？这个词用的好！”又听到一个新词，李沧海赞道。
“自古以来，传得最广的就是一些小道消息，尤其是秦楼楚馆中，这种小道消息传得最广，也传得最快。不论消息的真假，不论身份地位，都对这个地方的消息十分关注，有了关注，才能将这些事传遍天下。”
“听说你还找了一些酸秀才？”李沧海问道。
“嗯，小师叔放心，很快师祖的事迹就会传遍天下！到时候，赵宋皇室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白衣少年一边嘴角微微上扬，得意的说道。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既然无事，我回去了。”李沧海深深看了一眼白衣少年，身形一动，瞬间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白衣少年站在窗前，看着皇城的方向，神情莫名。
‘促促促’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接着，玉石屏风后，一个同样一身白色宫装的二八少女，小心翼翼的出现在了白衣少年眼前。
“我……我可以离开吗？”迎着白衣少年的目光，李师师怯生生的问道，感觉自己都要哭了。本来今天听李妈妈说，来了一个能量很大的贵人，若是能讨得贵人欢心，前途无限，甚至自己清白的身子都有可能交出去，就看贵人的意愿了，若是贵人有意，自己绝不能拒绝。
身处这样的风雨场所，李师师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了。虽然事到临头还是会有些不甘和不愿，但李师师很清醒，自己虽然是青玉院的头牌，而青玉院是这汴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青楼，能与青玉院一较高低的，唯有崔念奴所在的群芳阁了。
身为青玉院的头牌，别看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说到底，是别人捧出来的，李师师很清楚自己的地位，若不是这些文人士子的追捧，自己怎会有今日的风光。而青楼中的风光，不过是想要卖一个好价钱罢了，人要学会知足，更要有自知之明。
想起今天的遭遇，李师师不禁悲从中来，今天到底是惹到了哪路神仙，为什么这种事要让我遇到，李师师欲哭无泪。不但听到了皇室丑闻，还亲眼见到了当今官家的丑态。李师师很清楚，今天本来是青玉院一飞冲天的好机会，可如今却变成了被打入深渊的噩梦。
未来如何，现在是一头雾水，关键是眼下该如何应对。看这情形，今天来这里的贵人应该就是当今的官家了，而眼前的少年公子，是叫什么逍遥派的江湖门派的掌门，居然要胁迫官家答应他们的要求，还有此人大言不惭的说着门派中的长辈刺杀太祖皇帝的英雄事迹。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自己危险了，无论是面对皇城内的官家，还是眼前这个少年公子，自己都很危险，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说的就是自己。
白衣少年看着眼前的少女，十八岁上下，弯弯的柳叶眉，标准的美人鹅蛋脸，温婉大气，和老版水浒的扮演者何琴有八分相似，就像是何琴用高清相机拍照后，再用PS软件美颜之后，呈现在眼前的人物。回想起幼年之时，看水浒传里面的李师师，何等的喜爱，白衣少年笑了。
“你……你笑什么？”李师师疑惑的问道。
“果然是国色天香，难怪可以成为汴京城第一名妓。”白衣少年赞道。
“这位公子，时候不早了，奴家也要歇息了，不如请公子明日再来吧。”李师师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小声的说道。
“李师师，你是个聪明人，你觉得今日之后，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白衣少年淡淡的问道。
李师师脸色一黑，能在风月畅行的汴京城内，混成第一名妓，李师师自然不是蠢人。今天赵佶在这里丢了这么大的脸，日后定然会对这里怀恨在心，无论青玉院背后的贵人是谁，整个大宋，哪个人能贵的过赵佶？所以，青玉院的下场已经注定了。
而自己的下场也基本注定了。且不说眼前这个年轻公子会如何对待自己，自己能否会全身而退，即使全身而退了，赵佶想要对付自己或者青玉院，只需要一句话就够了，可以说，左右都是死。
“公子何意？”李师师收起纷乱的思绪，问道。
“越是像赵佶这样的昏君，越是在意自己的颜面和所谓的帝王尊严，今日你亲眼见证赵佶灰头土脸的样子，今日之后，无论赵佶先前对你有多么喜爱，都不会放过你，甚至这座青玉院，在我离开这里之时，就是你青玉院覆灭之时。”
“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青玉院屹立汴京城这么多年，自然有它的生存之道，这点就不劳公子费心了！”李师师回道。
“你是想说青玉院背后的靠山，定王赵偲吗？”白衣少年笑着反问道。
李师师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自己也是成为了头牌之后，才知道背后的人是定王殿下，作为官家的亲弟弟，定王虽然不在朝堂，但官家对他极为信任，据说先帝无后，在驾崩之前就选定了几个继承人，定王本来有资格成为储君，却支持端王，放弃了成为储君的机会。
所以，端王也就是现在的官家对定王十分信重。连官家潜邸之时的武学教头诸葛正我及他组建的神侯府，以及六扇门都受定王节制。而青玉院背靠定王，轻易的就成了汴京城最大的青楼。即使今日的事真的惹恼了官家，看在定王的面子上，大不了青玉院关门大吉，总不至于活不下去。
“师师姑娘，你觉得对赵偲来说，你的安危对他来说，比讨得赵佶的欢心还重要吗？”白衣少年反问道。表情讥讽。
李师师轻咬下唇，别有一番风情，无奈的说道：“奴家自然不如王爷在官家心中的分量，可既然公子这么说了，定然有办法保住师师！”李师师巧笑嫣然的看着白衣少年。
电光火石之间，李师师瞬间反应了过来。既然那个贵人靠不住，那么眼前这个少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选择。从刚才少年和赵佶之间的对话来看，此人应该是江湖上的高手，其实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不怕皇室，从赵佶的种种表现来看，赵宋皇室好像在怕这个逍遥派。
至少也是那逍遥派没办法。青玉院所招待的文人士子都是朝廷新贵，达官贵人，自然清楚皇帝也不是随心所欲的，还有皇帝管不了的事。眼前这个逍遥派的年轻掌门，既然能让一国皇帝如此忌惮，定然有他的资本，即使殿前司护卫大军到了，也没有下令抓捕，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白衣少年笑了，“果然，能做到这个程度，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听公子的话，是想将贵派祖师的事迹传遍天下吧！”李师师自信的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不错，师师姑娘有何见教？”
“青玉院和教坊司有合作，奴家在青玉院中有合作多年的戏曲大师，可以编纂一部戏曲，并在青玉院中传唱，定然能让贵派祖师的大名传遍天下！”李师师笑道，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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