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他改了称呼,示意二人坐下,“柳严一案牵涉甚广,朝中恐有余党未清。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轩辕楚沉吟片刻:“陛下,臣以为当公开审理,以正视听。至于牵连...“他看了一眼诺儿,“首恶已擒,余者可酌情宽宥,以免朝堂动荡。“
皇帝点头,又看向诺儿:“俞姑娘精通医术,可有良方治朕这头痛之疾?“
诺儿微微一怔,随即明白皇帝话中有话:“民女斗胆,陛下之疾非药石可医,需得...“她犹豫片刻,“需得心药。“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与轩辕楚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聪慧。皇叔,你找了个好王妃。“
轩辕楚耳根微红,正色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赐婚之事,朕准了。“皇帝笑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需你们协助。“
他起身从暗格中取出一卷明黄绢帛:“这是先帝遗诏,关乎皇室秘辛。皇叔看过便知。“
轩辕楚展开绢帛,面色逐渐凝重。诺儿在一旁也看得分明——原来先帝晚年发现太子非亲生,而真正的皇子流落民间。轩辕家族因知晓此事而遭迫害。
“所以父亲守护的密册...“轩辕楚喃喃道。
“正是记录此事的证据。“皇帝叹息,“先帝驾崩前将密册交予老镇南王保管,同时立朕为嗣。朕虽非先帝血脉,但先帝养育之恩,朕永志不忘。“
诺儿突然明白了皇帝头痛的“心药“是什么——他需要确认自己的正统性。
“陛下,“她轻声道,“民女在寒玉台中曾见影像,老王爷说'真相重要,但黎民百姓的安危更重要'。“
皇帝目光闪动,良久叹息:“朕明白了。三日后公审柳严,届时还请皇叔与俞姑娘一同出席。“三日转瞬即逝。大理寺正堂,皇帝高坐主位,两侧是文武百官。柳严被押上堂时,仍强作镇定,目光阴鸷地扫过众人,在看到轩辕楚和诺儿时尤其怨毒。
“柳严,“皇帝冷声道,“你勾结狄人,出卖军情,陷害忠良,还有何话说?“
柳严突然狂笑:“陛下只听信轩辕楚一面之词,可曾问过他身边女子的来历?“他指向诺儿,“此女乃灵族余孽,精通妖术!轩辕楚勾结异族,意图不轨!“
朝堂哗然。诺儿面色苍白,但腰背挺直。轩辕楚握紧她的手,目光如刀:“柳严,死到临头还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柳严狞笑,“那就让大家看看真相!“
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枚黑色药丸吞下,身体骤然膨胀,皮肤下似有无数虫子在蠕动!百官惊恐后退,侍卫们拔刀相向。
“西域毒宗的化形丹!“轩辕楚厉声道,“他要变身!“
柳严的身体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个半人半蝎的怪物,蝎尾高高翘起,毒针闪着寒光:“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就一起死吧!“
蝎尾猛地刺向皇帝!千钧一发之际,诺儿挣脱轩辕楚的手,冲上前去。她胸前双佩光芒大盛,一道无形屏障挡在皇帝面前,蝎尾刺在屏障上,溅起一串火花。
“灵族护盾!“柳严尖叫,“你果然是妖女!“
诺儿不答,双手结出一个奇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这是她在寒玉台觉醒的记忆——灵族净化术。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她指尖流出,笼罩了柳严。
“啊!“柳严发出凄厉的惨叫,怪物形态开始消退,“住手!你在做什么!“
白光中,柳严逐渐恢复人形,眼中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与...清明。
“我...我做了什么?“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跪地痛哭,“我害死了啸天兄...我出卖了北境...我...“
诺儿收术,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轩辕楚急忙扶住她:“诺儿!“
“没...没事...“她虚弱地笑笑,“净化术成功了...“
柳严此刻已完全清醒,涕泪横流地向皇帝叩首:“陛下,臣罪该万死!臣被西域毒宗控制,迷失心智...但罪责难逃,请陛下降罪!“
朝堂一片寂静。皇帝深吸一口气:“柳严认罪伏法,押入天牢,秋后问斩。其余涉案官员,依律严惩。“
他看向诺儿,目光复杂:“俞姑娘...“
诺儿勉强行礼:“民女确为灵族后裔,但从未有害人之心。若陛下不允,民女愿...“
“朕准了皇叔的赐婚请求。“皇帝打断她,“灵族既曾为轩辕氏盟友,如今又有救驾之功,朕岂会因血脉而区别对待?“
轩辕楚大喜,拉着诺儿一同跪下:“谢陛下恩典!“
公审结束后,皇帝命轩辕楚与诺儿暂住宫中,待大婚后再回王府。这日傍晚,诺儿正在御花园赏花,突然胸口双佩剧烈震动,发出预警。
“谁?“她警觉地转身。
假山后转出一个黑袍人,面容隐藏在兜帽下:“灵族的小丫头,你坏了本座的好事。“
声音嘶哑如金属摩擦,诺儿立刻明白来者是谁:“西域毒宗宗主!“
“聪明。“黑袍人冷笑,“柳严是本座在中原的重要棋子,竟被你用净化术唤醒良心。“他缓缓抬手,掌心凝聚一团黑雾,“本座今日就要取你性命!“
黑雾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虫,朝诺儿扑来!诺儿急退数步,但毒虫速度极快,转眼已到眼前。危急关头,她本能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双佩爆发出耀眼光芒。
光芒中,诺儿的银发无风自动,眼眸化作纯净的冰蓝色——灵族血脉完全觉醒!她轻叱一声,一道冰墙凭空出现,将毒虫尽数冻结。
“什么?“黑袍人震惊,“你竟能操控寒冰!“
诺儿自己也很惊讶,但体内涌动的力量让她无暇多想。她双手一挥,无数冰锥射向黑袍人。黑袍人仓促闪避,仍被几枚冰锥擦伤,黑袍破裂,露出一张布满毒疮的脸。
“小丫头有点本事。“他咬牙切齿,“但还不够!“
黑袍人突然化作一团黑雾,瞬间出现在诺儿身后,毒掌直取她后心!诺儿察觉时已来不及完全躲避,眼看就要中掌——
一道火光闪过,轩辕楚及时赶到,一剑斩断黑袍人的手腕!断腕处没有流血,而是冒出腥臭的黑烟。
“敢伤我王妃?“轩辕楚眼中怒火燃烧,额间火焰印记再现,“找死!“
他剑上燃起熊熊烈焰,每一剑都带着灼热的气浪。黑袍人连连后退,毒功被火焰克制,狼狈不堪。
“轩辕氏的小子!“他厉声道,“本座记住你们了!“
话音未落,黑袍人突然爆成一团黑雾,消散无踪。轩辕楚没有追击,急忙转身查看诺儿的情况:“受伤了吗?“
诺儿的灵族特征已逐渐消退,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好像能控制这种力量了。“
轩辕楚轻抚她的面颊:“这是你的血脉天赋,就像我的火焰一样。“他笑道,“看来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诺儿羞红了脸,却坚定地握住他的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