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道有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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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泽星,东圣国。

距离上次人类文明的毁灭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今朝,人类文明再次回归!

曾经沙漠化为海,往日高峰已成渊,一切都变了,哪怕如今的世界与原来的再相似,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了。

天色昏暗,像沙尘漫天似的昏,像暴雨来临前一般的暗。巨大的灰色云朵悬在天空一动不动,好像等待着阳光将它点亮,期盼着天地长明!

顾长明缓缓地睁开双眼,躺在地上双眼迷离地望着天空,他现在完全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仿若整个人处于末日之中,心中充满着无尽的孤独。

“这是哪里?”

昏暗的天空加上视觉的模糊,使得顾长明感觉一阵阵晕眩,他用右手拇指和中指用力按压着太阳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过了一会儿,他的双眼便逐渐出现了一抹神采。

他缓缓起身,坐在地上晃了晃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咳咳咳,什么地方?怎么空气中这么多尘土?”

顾长明咳嗽几声,大脑更加清醒了些,他慢慢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向四周望去,周围荒山秃岭,黄土成丘,不时有风将黄沙卷向天空,四方入目之处也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蔫草。

“这是荒漠!我怎么会来到这样的地方?”他彻底缓了过来,判断能力已经恢复,双手紧握着闭目冥思,“我想想,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若换作寻常人此刻还处于懵的状态,而顾长明却很快分析起了整个事件是如何发生的。

他拍了拍手:“对,想起来了,当时我在道陵山上摘灵芝,突然一股强烈旋风袭来,然后……莫非是那股风把我吹到这里的?”

“还是不对,我当时是在山上,即便是被狂风吹走,那我现在还是在山上吧,这周围却连一座山都看不见,怪!真的很怪!难道是我遇到了奇幻事件?”

世上难以解释的事情太多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亲身经历的那一天。顾长明并没有觉得怕,反而有一种孤独的畅快感,自己短短的一生中能够经历一次这等奇事,即便现在离世也不枉此生了。

“还好没丢。”他摸了摸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石坠,上面刻着“长明”二字,据收养顾长明的老人说,他捡到顾长明的时候石坠就在其襁褓之中了,因为老人姓顾,所以老人就给他取名叫顾长明。

他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遗弃在一个小山村里,靠一个老人的收养才得以生存,所以他从小到大吃过很多苦,被打、被骂、被嘲笑都经历过,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他有一句属于自己的座右铭:“老天不会把一个人放在解决不了的困难里的,除非他自己放弃自己。”

顾长明是一个乐天派,他很感谢义务教育如此普及,不然的话,他连学都上不起。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全世界三十亿人口中最幸福的那一个,即便在很多人看来他过得很苦。

他一直靠着这种乐观思想支撑着自己,并凭勤工俭学,从未想过放弃学业,人生嘛,总要经历一些没有经历过的,何必轻言放弃。

只是没想到现在升大三的暑假期间采摘草药时被老天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别说采的那些草药没影了,现在就连回去都是个问题。

“算了,我福大命大,绝境定有路,死处必逢生,更何况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荒漠而已嘛,小意思!”顾长明双手握拳,给自己打了打气,在抱怨和乐观之中选择了乐观。

顾长明正要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之前躺着的地上有一枚吊坠,上有黑白流线型图案,好像一黑一白的两条鱼在互相逐尾嬉戏,散发着厚重的古朴气息,分明就是两仪图,一般人接触不到这种图案,只有上古密藏中有这类东西,也就一些神秘的存在才能够接触到。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图案,但他感觉这吊坠肯定很值钱,于是小心地将吊坠穿在自己脖子上的石坠绳上。

他凭着地理知识首先确定这里是温带大陆性气候,而自己家乡所在地属于东边的温带季风气候,只要找准方向一直向东走,一定会走到家乡。

此处昼夜温差较大,而且常有狼群出没,不宜孤身夜行。

天色已暗,顾长明在采集了一些野生沙棘充饥后,便找了个地方准备过夜了。

星移斗转,东方的天空露出了片片朝霞,第一晚安全度过。

“好累啊!”顾长明一夜睡得并不舒坦,时刻在提防着野兽的袭击,好在这里地广兽稀,不然真的容易丢掉性命,再加上不适应天为被地为床,感觉更加疲惫了。

此时一匹荒漠狼远远地发现了他的身影,孤狼多是被狼群赶出来的战斗力弱老狼,留着它们只会影响狼群的繁衍,荒漠深处优质捕猎区已经没有了它们的生存余地,它们不得不来到荒漠外围寻找生机。

“不对劲!为什么我总感觉后背冷飕飕的?”顾长明总感觉自己被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惊悚而恐怖。

“不好,难道大白天被人的元灵盯上了?”他边想边向前狂奔而去,希望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荒漠狼多夜行捕猎,若非过于饥饿的话不会选择白天袭击人类。

孤狼离得越来越近,顾长明也听到了些许声音,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孤狼后顿时一个激灵,肾上腺素飙升,速度反而比刚才更快了:“可恶,竟然被狼盯上了!”。

如果孤狼会骂人的话,肯定会在心中把顾长明骂上千万遍。

两旁荒漠风光飞速后退,顾长明已经顾不上两旁风景不风景的了,现在保命要紧,他现在的眼中只有远方没有诗。

饿了两天才发现猎物,孤狼兴奋得口水狂甩,獠牙毕露,上唇都快翻到鼻梁上去了,铆足了劲追赶着顾长明,好像突然有了许多力量。

过了一会儿顾长明就被追上了,孤狼借着冲力飞身向着顾长明扑来,顾长明一个打滚躲过这次飞扑。

孤狼一击扑空,调整好姿势再一次扑了过来,两只利爪向他的双肩压下,同时锋利的狼牙朝着他的咽喉刺去。

顾长明右手架住孤狼左前腿,右手一时手滑,没能抵住孤狼的右前腿,只抵住狼的前胸。孤狼顺势以右爪划在了顾长明的胸前划出伤口,伤口深可见骨。顾长明胸前的石坠和黑白吊坠好像感应到他生命受到威胁,两个吊坠像是钥匙遇见了锁,突然发生了异常变化。

此时整个世界好似暂停了一般,石坠上的明字化作白色的“日”字和黑色的“月”字,并飞离石坠分别没入了黑白吊坠上的白鱼和黑鱼之中,黑白吊坠极速旋转起来将绳子挣断没入顾长明的膻中穴,顾长明的石坠也随之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时间暂停”终止,顾长明吃痛间爆发出巨大力量一脚踢向孤狼的下体,孤狼的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下半身被掀了起来。

顾长明此时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顺势一把将孤狼甩出两米,他正要压上去打,孤狼就立刻翻身而起,夹着后腿对着他虎视眈眈。

孤狼伏低身子,龇牙咧嘴,绕着他慢慢游走,谨慎地寻找着破绽,同时不着痕迹地向他越逼越近。

伤口的疼痛令顾长明几乎发狂,他咬紧牙关,主动向着孤狼进攻,孤狼抓住机会再次扑了上来。

人在紧急情况下各方面感官点数都会被瞬间拉满,顾长明的反应力此时已经被拉到最高,孤狼的动作瞬间变得缓慢起来,顾长明抓住空档,一脚踢在孤狼的下颌,随着咔嚓一声,孤狼仰身向后翻倒。

顾长明迅速骑上去抡起拳头乱砸,孤狼多次想起身反攻,都被他死死地锁在下面,不知砸了多少拳,孤狼终于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看了看自己肿胀的双拳,后怕的眼神中掺杂着不可思议,还不忘调侃一句:“沙包大的拳头原来是这么来的!”

顾长明很快反应过来此地不可久留,唯恐血腥之气引来更可怕的野兽,于是捂着伤口快速离开了,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少了些什么。

中午。

顾长明不知走了多远,终于在一片残垣断壁前发现了一口压水井,压水井用石板固定,井旁有一个瓦罐,位置放得很讲究,看样子以前也有路过的人在这里补充水源,而且不在少数。

他立刻压出来一些水,一开始水还是浑浊的,不一会儿就流出清澈的水,他捧着水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然后小心翼翼地小口喝了些水。喝足之后,他脱下短袖洗了洗直接穿在了身上。

“这地段,这天气,应该不会有车经过吧!”他一只手遮在额头向远处望了望。

顾长明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一股股热浪涌动,奇怪的是在这炎热环境下,虽然体内发热,但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咕噜噜……”

“肚子好痛,真是绝了!”他用手按着肚子四周张望,寻找着可以遮羞的地方。

“咕噜噜……”

“来不及了!”顾长明一手捂着屁股冲向了离得最近的一片甘草丛,虽然甘草丛很矮,但有总好过无。

他一手解裤腰带,一手捂着屁股快速冲到目的地,一个滑铲刹车准确到达,同时手上也已经完成了脱裤子动作,随着“噗——”地一声长鸣,地面上的干土也被排泄物掀起滚滚烟尘。

“爽!”顾长明感觉排完之后正打算整理起身,肚子立刻又来了一阵肠鸣。

“噗——”

就这样重复了四五次,顾长明终于确定已经完成了“使命”。他习惯性地回头看了看战斗成果,一大摊黑漆漆的排泄物刺激着他的视觉,恶臭刺激着他的嗅觉。

“看来是吃坏肚子了,可能是食物中毒了。无缘无故被扔到这荒漠之中,也没有手机,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咦?我的吊坠呢?肯定是和狼打斗的时候丢了,算了,现在回去不知道会再遇到什么危险,为了一个身外之物丢掉性命不值得。”顾长明摸着脖子说道,他掀开短袖看了看自己的伤,“半天的时间就好这么多了?邪门。”

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顾长明连夜行进,除了路上进食补水之外不敢再轻易停下,以防夜长梦多。夜以继日的急行使得他疲惫不堪,终究还是因为太累睡着了。

梦中。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天绝地断,仙神换斗。”

一句浩大的声音突然环绕脑海,紧接着数之不尽的修行书籍刻印到了他的脑海中,好似他早已经背熟了一般。

梦醒。

“这梦好真实,书的内容清晰无比,不像是假的。”顾长明醒来便回顾了一下梦境,最令他疑惑的是梦中的声音到底是谁的。

他此时也不急着走了,原地就按照脑海中《道经》功法的内容试着修行,看看梦中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顾长明很快就有了气感,没多长时间就感觉丹田激荡,气机循经畅行无阻,此时他才明白之前的腹泻是荡涤体质,是在为日后的修行易筋洗髓。

又过去两日,顾长明从修行中醒来。

“这就是《道经》中所说的炼气初期了吧!”顾长明一拳把一棵碗口粗的枯树打断,枯树轰然倒下,他的手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只可惜到筑基期才能练习术法!”他摇了摇头甩掉了急功近利的想法,“功法中说,在炼气期之前还有锻体九层,我这已经够快的了,更应该稳扎稳打,不然基础不牢,上限不高。”

他现在得到一些自保之力,而且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便不再急着赶路了,趁此机会抓紧提高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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