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来》的旋律在巷子里炸开时,青铜雕像基座的金液突然沸腾。
陆知夏看着太阳神鸟纹路如活物般游动,在地面拼出九块悬浮的青铜方砖,每块砖面都刻着不同姿态的神鸟——展翅的、啄食的、尾羽交缠的,正是三星堆金箔上的经典纹样。
“是神树试炼棋盘!”
姬玄拽着她的袖口蹦跳,银发小辫甩得金粉四溅,“当年烛龙氏祭天要跳九阙神鸟舞,每一步都要踩中太阳运行轨迹……”他突然掏出陆知夏的手机,打开导航APP,现在用神树GPS定位,肯定不会错!
蛇纹男的脚步声已到巷口,陆知夏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蓝色箭头:“这是高德地图!”姬玄却把手机举过头顶,丸子头蹭着她下巴:“一样的!你看这块砖上的神鸟尾巴,和导航箭头方向一模一样!”
她咬牙跳上标注“直行”的方砖,鞋底刚触到砖面,青铜神鸟突然收拢翅膀,砖面瞬间冒出青烟。
姬玄尖叫着抱住她脚踝:“错了错了!导航是凡人用的,神树棋盘要看太阳影子!”小正太急得直跺脚,突然指着砖面反光:“你的泪痣影子要和神鸟眼睛重合!”
陆知夏侧身调整角度,左眼角的泪痣果然与砖面神鸟的瞳孔对齐。
方砖立刻发出温热的光,托着她升起半米。
姬玄趁机跳到她肩头,对着第二块砖比划出古蜀祭祀手势:“接下来要模仿青铜立人像的舞姿,左臂抬三指,右腿弯如神树枝……”
“我穿的是运动鞋!”
陆知夏看着自己的白鞋苦笑,却见姬玄已经在手机里翻出三星堆舞蹈复原视频:“跟着跳!第三块砖要转胯!”小正太举着手机当提词器,自己先扭起小屁股,金粉洒在砖面上,竟激活了隐藏的羽毛纹路。
当她按照视频摆出“双手握空拳”的经典姿势时,第三块方砖突然浮现出完整的太阳神鸟图腾。
七只小金鸟从面具里飞出,绕着她手腕的玉坠盘旋,砖面应声下沉,露出通向地下的青铜台阶。
“快走!”姬玄钻进防氧化箱,突然指着最后一块砖上的神鸟:“那只是守望者,要留块甜筒当买路财……”
陆知夏想起口袋里融化的冰淇淋包装纸,随手扔在砖面上,青铜神鸟竟低头“啄食”,台阶尽头的青铜门缓缓开启。
地下通道的凉气扑面而来时,陆知夏的工作手机突然震动。
考古所工作群弹出紧急通知:“青铜器实验室突发警报,新出土的青铜神树残件出现异常发光。”
她心头一紧,想起父亲临终前反复抚摸的那截神树枝,转头看向姬玄,小正太正抱着手机研究地图:“去实验室比去神树遗址近哎!”
实验室位于文物局地下三层,程星野的机械臂正对着青铜神树残件做3D扫描。这个戴着AR眼镜的技术宅看见陆知夏怀里的防氧化箱,立刻推过滚动台:“快!刚才扫描面具残件时,黄金纹路在红外线下显示出电路图结构!”
姬玄躲在陆知夏领口,盯着机械臂的激光探头直撇嘴:“凡人的铁爪子……”
话未说完,机械臂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屏幕上的黄金面具纹路竟自动拼接成集成电路图,每个焊点位置都对应着三星堆祭祀坑的坐标。
“看!”程星野调出AR眼镜记录,“三点十七分,所有青铜文物同时发出次声波,频率和你父亲笔记本里的星象图完全吻合……”
他话没说完,实验室突然断电,黑暗中传来姬玄的惊呼:“神树在哭!”
陆知夏手腕的玉坠发出微光,照亮了墙上的投影——黄金面具的裂纹纹路正在空中漂浮,每道裂痕都精确对应着青城山地震的断裂带。
程星野的AR眼镜突然亮起,自动记录下发光频率:“这是地脉能量的共振波形!”
姬玄从领口探出头,盯着投影突然愣住:“这是三千年前神树分灵时的坐标网……坏了!蛇神信徒在按照这个挖地脉节点!”
他突然指向防氧化箱,里面的黄金面具正在渗出金液,在地面凝成微型电路板,每个焊点都闪着微光。
“他们想用现代科技榨干神树能量!”
小正太急得在陆知夏掌心转圈,“就像用纳米修复液灌面具,虽然能暂时修复,却会烧掉器灵本源……”他突然看见程星野的机械臂,眼睛一亮,“快!用铁爪子抓住这些金液焊点,它们在拼神树急救地图!”
程星野犹豫着操控机械臂,镊子尖刚触到金液焊点,整个实验室的设备突然重启。全息屏上浮现出完整的蜀地地脉图,十二面黄金面具的位置正在逐个亮起红光——除了陆知夏手中这面,青城山那面已经变成暗红。
“地脉节点在逐个崩塌!”陆知夏看着屏幕上的红光连成蛇形,正是金丝眼镜男袖口的纹身图案,“他们要把神树能量导入蛇神祭坛……”
姬玄突然咬住她的指尖,疼得她倒吸凉气:“去神树遗址!实验室的共振波已经暴露了青铜门位置,再不去蛇神信徒就要追来了……”
他指着防氧化箱,里面的金液竟凝成了机械臂的形状,“让这个铁爪子当路标,它知道神树主脉的方向!”
程星野摘下AR眼镜,镜片上还倒映着黄金面具的电路图:“我好像看懂你父亲的笔记了……神树不是单纯的青铜器,而是三千年前的地脉能量处理器,那些面具是分布式节点……”
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地面传来的震动。
陆知夏抓起防氧化箱冲向安全通道,姬玄突然在她耳边喊:“记得带实验室的纳米修复液!虽然辣嗓子,但能暂时麻痹蛇神浊气……”
地下通道的青铜门正在闭合,陆知夏看见门缝里渗出的蛇形青光,突然想起棋盘上的神鸟舞姿。她模仿着青铜立人像的姿势甩出修复液,纳米液竟在空气中凝成金鸟形状,啄向青光最盛处。
“成功了!”姬玄拍着小手从箱子里蹦出来,“现在跟着机械臂的金液路标走,神树遗址的第一个机关是……”
他突然看着手机导航界面愣住,“哎?怎么显示还有两公里?明明刚才在棋盘上都看见门了……”
陆知夏看着小正太对着手机屏幕挠头的样子,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本里的最后一页:“当神树与凡人的齿轮开始咬合,三千年前的星轨,终将汇入21世纪的数据流。”而此刻,程星野正在实验室里对着AR记录喃喃自语:“原来烛龙泣血,是地脉能量过载的预警……”
实验室外的走廊传来脚步声,带着蛇形纹身的皮鞋尖出现在转角。
陆知夏拽着姬玄冲进安全通道,背后的青铜门终于闭合,却在关闭前留下道细缝——金丝眼镜男的碎玉正贴在门缝上,吸收着门内溢出的金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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