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些客人们已经为麻辣烫着迷,陈天龙将挥动着的毛巾放了下来,说:“我说自己会做麻辣烫,大家没有亲口尝到,肯定不会相信,这一点,我表示理解,也不会怪大家。接下来,我要发表一个声明,这个声明就是……”
就在这时,陈天龙的声音被人给打断。
“陈天龙,你还给我滚回去涮盘子,在那儿瞎叫唤什么呢,再不回去我扣你这半月的工钱。”
大家顺着声音找去,只见酒楼的杨管事在柜台里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天龙在叫骂。
【我们怎么忘记了,这家伙是这家酒楼的店小二,如果他真的会做麻辣烫,还能在这儿涮盘子。】
【就是,差点被这小子给骗了。】
这时,酒楼的管事杨涛从柜台里走了出来,说:“大家不要听这家伙在这儿胡说,他叫陈天龙,以前是对面悦来饭馆的掌柜。上个月他老娘死了,没钱买墓地下葬,就找到我们虚空钱庄借了三十两银子。
“大家知道,借钱肯定是要付利息的,因为我们钱庄的人也要生活。这小子当时约定一个月时间本利一并还清,可是,时间到了,他却没银子还债,我们钱掌柜看在他是为葬母尽孝的份上,就让他来我们酒楼干活顶债。”
听完杨管事的话,客人们像炸了锅一样,有的同情陈天龙,有的则在骂他,反正,说什么话的都有。
陈天龙依旧站在椅子上没有下来,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卖麻辣烫了,现在就不能退缩。
他高声说:“刚才,杨管事说的都是实事,我,陈天龙为了葬母,借了虚空钱庄的三十两银子,约定一月后连本带利还四十两,结果,我因葬母后又为母守孝,无力顾及我饭馆的生意。
“约定时间到期后,我无力偿还所有银两,答应三天后全部还清。哪知,只是超时三天,钱庄便通知我需偿还九十两白银,否则就要以我父亲留下的唯一遗产——那间小铺面来抵债。
“看我坚决不同意用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来抵债,杨管事提出让我在这家酒楼打工以偿还债务。然而,这里的规矩严苛得令人窒息。我每天要连续劳作七个时辰,中途只让我休息半个时辰,吃饭还要让我自己付账,连吃一口客人剩下的菜肴都是奢望,一旦被发现,轻则遭受责骂,重则扣除工钱。
“我在这水深火热之中度过了二十多天,未曾领到一分银子不说,原本的债务因利滚利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两,他们这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沦为他们的免费劳力。
“至于为何不去自己开店做麻辣烫,其中的苦衷又有谁能理解?我是因为没有本钱,没有银子去购置所需的食材与日常开销。这一切的困境,让我心力交瘁,每日的劳作,甚至多次因饥饿而晕厥在洗碗槽边。
“但是,即便前路一片茫然,我也必须坚持下去,为了那唯一的,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与信念。”
陈天龙的话语落下,整个酒楼的气氛骤然变得鸦雀无声,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
片刻之后,第一个忍不住的人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这简直是奸商行为,赤裸裸的剥削!以后这家酒楼我再也不来了!”
紧接着,其他食客也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议论声此起彼伏。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在这繁华的玉京城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存在,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卖身葬母啊。】
【若是陈天龙不是个男人,而是个女子的话,恐怕遭遇会更糟。想想都让人感到后怕。】
这时,一些食客开始纷纷表态。
【陈天龙,我们支持你!你开麻辣烫店,我一定会第一个去吃。】
【对,我也会去吃,而且不还价,你说多少银两就多少。】
【我现在就先预支一百两银子给你,你去购置食材。】
【我给你二百两,先把债务还了。这样,他们才不会阻拦你离开。】
【我也出一百两,帮陈天龙度过这个难关。】
【还有我,再加上我的一百两】
……
杨管事懵逼了,此刻简直如坠云雾之中,他原本意图让众人看清陈天龙的真面目,认清他仅仅是一个洗盘子的打杂工,提醒众人莫要轻信他会做麻辣烫的传闻。
然而,世事难料,事与愿违的是,大家现在反而将杨管事自身以及整个酒楼视作贪婪的奸商形象公之于众。
若是此事广为传播,只怕今日的这些食客日后将不再踏入虚空酒楼一步,这样的消息一旦扩散开来,恐怕将会导致客人流失的惨重后果。
陈天龙同样未曾料到,这些食客们的热情竟如此高涨,他们好像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样,现在帮忙将自己的想法提前付诸实践了。
原本他准备声明的事情,便是想让大家先行预定他的麻辣烫,预支一些银两来购买食材。
这些客人了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第一个说要付一百两银子的人已经带头将银子交到了陈天龙的手中,并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好好干,小伙子,我相信你。”
接下来,前面说过要预支银子的人都把钱交给了陈天龙,就连刚才没有开口的人,此时也加入进来。
一时间,陈天龙手中的银子快要抱不下了。
他连连对大家说:“谢谢你们的信任和支持,开店的银子已经够了,大家再不要给我了,等我开店了大家来吃麻辣烫的时候现场付账吧。”
但是,狂热的人们还是不断地往他怀里塞银子。
经过陈天龙的坚决推辞,众人最终停止了继续向他交纳银子的行为。
他手中的银两粗略估计,竟有两千六百两之巨。
在偿还债务之后,这些资金足以支撑他重新开启一家店铺。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开店的那一刻。
陈天龙内心欣喜异常,仿佛盛开的花朵般绽放。
他取出一百二十两银子,爽快地扔给杨管事,语气坚定地说:“我们的债务已经一笔勾销,请将我的借条归还给我。”
杨管事略显尴尬地接过这锭银两,回答道:“是的,我们之间的账务已经结清。今后,你依旧是悦来饭馆的陈掌柜。”
然而,陈天龙却摇了摇头,微笑着宣布:“不,从今天起,我是‘天龙麻辣烫店’的掌柜。”
说完,他向在场的每一位宾客深深鞠了一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我陈天龙感激各位的慷慨援助,这份深厚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在心。今后,我的麻辣烫店即便是开遍诸天万界,其宗旨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报恩!
“接下来,请允许我利用一天的时间进行准备。从明天开始,我将为大家献上最美味的麻辣烫。对于今天提前预支银两的客人,我会根据你们钱袋上的记号逐一登记。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你们每天都可以免费品尝一份我精心制作的麻辣烫。”
酒楼外的人群议论纷纷,他们的声音犹如春风拂过湖面般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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