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哥，动作够快的啊！”陈栈推开了保安室的门，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黎夏神色平静地端起一杯咖啡递过去，语调淡然：“黎秋都告诉我了。不过那段时间的监控确实没发现异常——我盯着屏幕盯了一整个中午。”
“但黎夏哥，有些事必须亲眼确认。”
陈栈接过咖啡，走到监控屏幕前坐下，侧过脸道：“麻烦把前后时间段的监控都调出来。”
“从你出发到归来的那段？”黎夏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监控画面上，陈栈的身影追逐着某个目标，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加快进度……再快点！”
黎夏将播放速度调到68倍。画面迅速切换，最终定格在两名戴着报童帽的男人身影上。
“停！”陈栈突然提高音量。
黎夏按下暂停键，回头看向他：“陈栈，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不可能！”陈栈指向屏幕角落，语气笃定，“明明有两个人！”
画面中确实有两道戴帽子的人影，站在走廊的阴影区域内。
“胡说，这里明明空无一人！”黎夏眉头紧皱。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记错了？难道人数没有问题？”黎夏试图把话题引回正轨。
在他看来，实验体的数量理应是六十四个。基金会并未安排其他实验体，红刀也已经被陈栈掌控，毫无可能凭空多出两个——除非陈栈失控杀害了其他人，然而所有监控都在运转，他根本逃不过去。
“黎夏哥，真有两个人！”陈栈伸手去点屏幕，“放大试试看？”
黎夏依言操作，画面变得模糊不清，但大致能看出轮廓。
“这不就是马赛克吗？”黎夏冷笑一声，“摄像头出故障了，小问题。”
“可他们戴着帽子！”陈栈语气坚决，“你放大仔细看！”
“随便你怎么说。”黎夏不再争辩，重新调整播放速度，“继续往下看吧。”
画面中，两个人若无其事地推开宿舍房门。黎北儿站在门口，却毫无反应，仿佛没有看见这一切。
两人拿出两顶帽子，分别扣在两个孩子的头上，然后抱起孩子径直离开。
期间，孩子们拼命挣扎，哭声震天，而黎北儿却视若无睹，毫无触动。
“这是什么情况？”陈栈低声喃喃，满脸疑惑，“戴个帽子就能隐身？”
“你在胡说些什么，视频里明明一个人都没有！”黎夏瞪大了眼睛。
陈栈忽然沉默下来，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监控里的画面？其他人都会自动忽视这些异常！
“这是PCS-268「疏忽帽」！”陈栈猛然开口，“对方绝对是蛇之手的人！”
黎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疏忽帽？268号？”他的目光变得锐利，眉头紧锁，“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990告诉我的。他还说，三天后蛇之手会用PCS-008突破东城区收容所……”
“990？！”黎夏猛地抓住陈栈的肩膀，眼神凌厉如刀，“陈栈！你给我听好了，这世上根本不存在PCS-990「梦行示兆者」！基金会的档案里从未有过任何记录！这都是你的错觉！”
“错……错觉？”
“没错！是肿瘤压迫神经导致的幻觉！”黎夏语气强硬，毫不容情，“别再相信990说的任何话！”
陈栈怔怔地点头，但心底却泛起一丝隐隐的不安。
待陈栈情绪稍稍平复，黎夏才松开手，语气缓和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有人戴着268号疏忽帽潜入福利院偷走孩子？”
“对，是蛇之手的人干的。”
“我知道了。”黎夏站起身，语调冷静，“基金会会处理这件事。你去休息吧，这几天你太累了。”
陈栈满脸疑惑地望向黎夏。
这分明是想支开自己吧？
黎夏哥，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行为很反常？
有这种感觉吗？
黎夏冷静地回应道。
我只是感觉你忙碌了这么久，应当好好休息了。如果不觉得累，也可以把这杯咖啡喝了，我们继续工作。
我还是算了吧~
反正不知为何，陈栈总觉得黎夏不对劲。
太多事情解释不通了。
就说那990，黎夏声称990是凭空捏造的，根本不存在。
可黎夏对陈栈所说的自己知道268「疏忽帽」和蛇之手是因为990告诉自己的这件事，却丝毫不怀疑。
这表明蛇之手与268肯定是真实存在的。
然而，在这之前，陈栈从未听闻过268和蛇之手，又怎可能幻想出990透露这些信息呢？
完全没有逻辑可言嘛…
而且，自己仅提到990，并未说990就是「梦行示兆者」，那黎夏又怎会知晓「梦行示兆者」这个名称呢？
一切都非常不合理。
因此，陈栈对此事多了个心眼。
别了吧黎夏哥，我还是去休息一下~
说完，陈栈拿起咖啡就要品尝，却被黎夏拦住。
你都打算休息了，还喝什么咖啡？
黎夏哥，听你这话，好像休息就不能喝咖啡似的？
说着，陈栈一仰头，便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唉…
黎夏叹了口气，没有阻止陈栈，只是静静地开始倒计时。
三…
二…
一…
黎夏哥，那我就先……
啪嗒…
陈栈刚站起身，随即又木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你这小子真是有胆量，这一杯咖啡的效果，足抵十支镇定剂了…
黎夏笑了笑，不过这种能够损伤大脑、引发认知障碍和记忆丧失的药物，对陈栈的影响似乎微乎其微。
否则基金会也不用如此费尽心机，不停切换各种身份，使陈栈无从分辨，从而引发认知混乱了。
片刻后，黎夏耳中微型通讯器响了起来，是其他实验人员的汇报。
据收容物2138头上传感器传来的信息，收容物2138已暂时陷入认知障碍状态，是否继续执行1号方案？完毕。
暂时不要。
黎夏回应。
目前福利院里出现了不可控的未知事件，怀疑有蛇之手成员潜入，暂缓执行1号方案，等问题解决后再继续，完毕。
收到！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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