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澹州,这一路上几人就没消停过。
山匪拦路,不要钱财只要命。
扬州城发生盗窃,根本没进城的他们也是盘查对象。
来到古运河想要渡船,当地人正在举行祭祀。
寻求妈祖庇护,所有船只停运一周。
两兄弟对视一眼,心知事情不简单,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使力了。
庆庙。
三月三,龙抬头,祭祀日。
“自朕上位以来,北拒大齐,左征西胡,有功于社稷。”
“南庆七十七年伊始,我大庆国力盖压诸国。”
“承诺的事情做到了,朕,问心无愧。”
立于祭坛之巅,庆帝脸色肃穆魏然。
“候公公,范家兄弟现在何处?”
“启禀陛下,根据两日前暗卫来报,已达镇江。”
“以他们脚力,今日应该已经抵达京都近郊。”
“去,将范瞳和范闲接到庆庙来。”
侯公公领命,前去和红甲骑士做交接。
毕竟是自己儿子,二十年未见面,想要暗中瞧一眼。
儿子太过于优秀,让庆帝感觉如此实力或许与神庙有关联。
红甲骑士行至京都近郊,突然停了下来。
如此动静自然引起了几人注意。
范闲:“此人是谁?”
滕紫荆:“看其打扮,应当是宫里人。”
范瞳:“既然能让红甲骑士放心交给此人,必然大有来头。”
“静观其必即可。”
“这一路上,可能不会太平啊。”
随行护送的红甲骑士行至京都近郊突然撤走。
怎么想都有人要搞事,小心无大错。
换乘过来的候公公将马车引领到庆庙后遁走。
就这奔跑速度,若谁说候公公不会武功,两兄弟绝不答应。
好奇宝宝范闲本还想进去溜达。
范瞳却发现了端倪,叫回了兴致冲冲的范闲。
“老弟,看情况副本任务来了。”
“看到门口了么,那名手持宝剑的将士。”
“你看这货的表情,分明就是等着你过去,他绝对会找事。”
“直接走,不上套便是。”
听范瞳这么说,范闲也察觉出了问题。
两人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驾上马车离去。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宫典返回复命。
瞧见自家侍卫副统领折返,大感意外。
“不是让你守着门口借机试探么,怎么回来了?”
宫典悻悻然道:“启禀陛下,这两位公子远远瞧见我就直接驾车离去了。”
“噢?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千算万算,竟没算到遇庙不进。”
“倒是有几分谨慎,也罢,回宫吧...”
皇宫外,二皇子府邸。
不穿鞋袜的羊驼李承泽日常葡萄配茶。
一开口便是那入耳正邪难辨的病娇低沉音。
“能让太子都吃瘪,不简单啊。”
“范武救,你整日抱着本书,莫非真要考取功名?”
一心想要通过科考光耀门楣的范武救头也不抬。
“习武,实属迫不得已。”
“拿起刀这是工作,看书才是生活。”
“您就瞧好咯,春闱开了我第一个报名。”
作为一个刀客,却有着读书做学问的梦想。
李承泽一瞪:“你来真的呀。”
“行吧,若你能通过春闱,说出去本殿下也有面子,加油。”
李承泽知道这个梦想必不可能实现。
哪怕真有能够通过春闱的实力。
政客,特别是这种初入朝廷的,于他而言并无增益。
范武救,实打实八品上巅峰。
很有希望突破九品,这种实力才是他看中的。
给范武救读圣贤书,不过是给个希望。
作为玩弄人心的高手,深知若将人希望破灭,会导致什么结果。
自己这般坚持,何尝又不是庆帝给他看到希望了呢。
说句自己都不敢信的,五年前的梦想竟然是当南庆文坛魁首。
“书先放到一边,安排你个事儿。”
“去请下范瞳,你这个本家可不简单嘞。”
“去约个局,时间、地点随他选。”
范武救依依不舍放下书,抱拳而起。
“八品之内无敌,我倒是要掂量下是否吹牛。”
“喂,喂,我是让你去请人,不是让你去砍人!”
放心不下的李承泽示意谢毕安过去兜底。
可别真做出请人不成得罪人的事,那他可太冤了。
走在路上的范武救叹了口气。
他很明白,既然选择投效,入了这个门其实已经没有退路。
一生的使命就是奉献给二皇子。
若主上登顶,他能有个明哲保身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刀口舔血这么多年。
办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
兔死狗烹从来不是玩笑话。
岁月静好,何尝又不是痴人说梦。
参加春闱,其实不过是一个念想罢了。
主上至少没有掐灭这个念想,已经算是仁慈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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