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政治部姚大钧在旁边站着。
赵东来踱来踱去，欲言又止。
“不是！你是说，沙金宝去刑警支队的第一天，就遇上了杀人犯要在幼儿园误差别杀人，然后这小子一个人当场制服杀人犯，没有造成任何严重后果，给杀人犯身上痛了五刀，最后还法医鉴定成了轻伤？”
姚大钧在一旁点点头，他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
要不是看了公安医院和法医鉴定报告。
他是绝对无法相信的。
赵东来“咣当”一声坐在了真皮靠椅上。
“乖乖，这是个活祖宗啊！怎么全让他碰上了？”
姚大钧挠挠头：“说是呢，说本来就是和小五去幼儿园做个法制宣讲，就没安排别人去，就这么巧，让他给赶上了。”
赵东来随手拿着一只晨光925碳素笔，在纸上无意识地划拉。
笔一停，他顿了顿。
“杀人犯现在怎么样？”
“李响他们拘起来了，连夜审讯的，”姚大钧拿出李响提交的纸质材料说。
“这杀人犯叫邢凡，39岁，早年父母双亡，原来在一钢铁厂工作，头几年被裁员，不是触犯，两年前因在大街上攻击路人被刑拘，但是因为有精神病没多久就被释放了。”
赵东来张口就说：“屁！都他吗说自己是精神病！真是精神病怎么不忘自己脑袋瓜子上捅刀子啊？还知道专门捅幼儿园小学生！这他吗是真畜生！”
赵东来深吸一口气。
这些年来，不少社会案件的犯罪分子，都拿精神病当自己的挡箭牌。
故意杀人、抢劫，强奸，就说自己是精神病了。
最后没办法给他放了，被害人死的死伤的伤，跟他要民事赔偿吧？他一穷二白，屁也没有。
这种狗杂碎，赵东来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赵东来问：“这犯罪嫌疑人什么态度？”
姚大钧合上文件夹。
“非常熟练，罪行都认，就是坚持说自己是精神病，不承担刑事责任。”
赵东来咬着腮帮子摸了摸下巴。
“送他去公安医院做鉴定。”
“是，赵局。”
精神病这种事，在医学上都很难鉴定。
因为往往是物理鉴定和心理鉴定结合。
也就是说，还需要你做的调查问卷来判断你是不是有病。
那犯罪嫌疑人故意往精神病那填，怎么办？
是不是影响鉴定结果？
这样畜生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有时候赵东来遇到这种案子多了，恨不得当场扒了这身警服，上去给丫先一顿胖揍。
————
赵东来消了点气，问。
“沙金宝怎么样？”
姚大钧说：“又送去公安医院做体检了，还是上次一样，什么事儿都没有。”
赵东来发出啧啧的声音，感慨。
“这小子是真行，得亏是当警察，要是当悍匪，谁也治不了他！”
姚大钧附和道：“是呢，不过听说现场特别凶残，这小子是真猛啊，下手真黑，张彪说现场看着血次呼啦地，结果鉴定才轻伤，绝对不构成防卫过当，顶多紧急避险。”
赵东来点了点头：“这小子手头还挺有准星的，看着挺莽的，倒也不胡来。”
姚大钧感慨：“不愧是汉东警官学院的，真是个人才。”
赵东来想了想，跟姚大钧说：“走啊，看看少爷去。”
姚大钧也乐了，“行，那还是买上次那些东西？”
赵东来摆了摆手：“我看少爷也不吃水果光吃零食，别费钱了，光买零食饮料吧。”
姚大钧：“得了，我这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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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医院。
穿着一身粉色短裙，粉色制服上衣，待着粉色护士帽的小护士带着口罩，嘴里娇滴滴地抱怨。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刚走就来。”
小护士还以为他是个新来的干警，怎么来个公安医院还没完没了了？
这个时候，沙金宝必然得装一下。
他佯装叹了口气。
“没办法嘛，为了人民群众，嗨，我们当警察的，哪儿还顾得上自己的安危。”
小护士还真信了，温温柔柔地抱怨说。
“我们这来了这么多警察了，没见过一个你这样的，三天两头来报道，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在我们这包月了呢～”
小护士还挺幽默，沙金宝的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小护士走过来，拿起他的胳膊。
“给你做个皮试啊，你忍着点。”
沙金宝一惊，“前天不是做了吗？”
小护士白了他一眼。
“用的药不一样，当然得分这做。”
沙金宝脸色不好了。
小护士突然明白了，眼里突然闪着精明，俏皮地讥笑道。
“呦，您这大警察，死都不怕，怕做皮试啊？”
沙金宝此时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了！
他面部扭曲地说：“那是为了人民，我不怕！为了我自己，我怕就怕呗，那咋了！”
小护士“扑哧”一声就笑了。
待着口罩都能看出来，还挺漂亮，挺娇羞的。
沙金宝忍不住问：“漂亮姐姐，有对象了吗？”
小护士还没回复。
就听见病房里传来一声男人的哀嚎：“啊——！！！！！！”
正在楼道里往病房走的赵东来听见这声儿，一下子就定住了！
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这什么情况啊？这祖宗干嘛了啊？
沙金宝眼里都是泪，一脸狰狞地看着小护士。
美艳小护士冷冷笑一声：“姐姐我孩子都上小学了，还撩妹，你那女朋友都快住这了！”
沙金宝一听，这怎么那么大的醋味儿啊！
转念一想，白小洁！你害得我好苦！
看见护士出去，赵东来挺客气地跟人点头哈腰打了个招呼。
饶是你公安局局长，面对护士大夫，照样老实地不得了。
一进门，泪眼汪汪的沙金宝正在到处找卫生纸，一看见赵东来，那委屈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赵局，我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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