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一声叹息，仿佛来自远古的低语，深沉而厚重，让人听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火山之中，钟岳睁开了双眼，唇角微微勾起，体内仙光闪耀。
此刻的他已然彻底完成了蜕变，达成了自己期望的目的。
以先天五行灵珠融入五脏，布下先天五行大阵，让他体内成功发生了惊天的蜕变。
此刻在钟岳的感应中，自己体内有无尽混沌仙光氤氲，肉身仿佛化作了混沌仙土，属于地脉的本质彻底蜕变。
这种变化非常惊人，五行融合，化作混沌，代表着他的跟脚彻底登临顶级先天神圣。
别看只是一个小台阶，但真算起来，这种变化是天差地别的，代表着钟岳证道混元之前没有任何瓶颈。
简而言之就是说，在机缘足够的情况下，钟岳已然有了问鼎混元大罗的资本了。
不过，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因为在感应之中，体内的变化依然还在持续，正朝着未知领域蜕变。
哪怕体内那种蜕变非常微弱，但他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蜕变直到现在都未曾停止。
“还在蜕变？可是吾已然是顶级先天神圣跟脚了啊。”
钟岳有些傻眼，本来按照他计划，想要登临顶级先天神圣跟脚，必须得让五行灵珠彻底融合。
而先天五行灵珠作为先天灵宝，想要被生灵融合，难度非常大，哪怕他是地脉化身，也需要极其久远的时间。
然而，如今先天五行灵珠还未彻底融合，跟脚却已经蜕变成功了，这完全超乎了钟岳的预料。
“按照传承记忆，顶级先天神圣已然是洪荒顶尖跟脚，除非是昔年转生的特殊存在先天魔神，否则没有比先天神圣更高的跟脚。”
“可是如今我这情况，莫非......吾有机会化作先天神魔跟脚？”
钟岳瞪大了双眼，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震惊。
如果说先天神圣有了证道的入场券，那么先天神魔的跟脚则是半只脚踏入了混元。
因为先天神魔体内自成一体，而且天赋、悟性、资质等等都是最顶尖的存在，证道混元难度比寻常生灵少了七成。
如今，钟岳发现自己居然有这种希望，他如何不惊，如何不喜？
想到这，钟岳再次将目光投入到自己的体内。
在那里，有混沌仙光氤氲，虽然十分朦胧，但却实实在在存在，而且愈发的浓郁厚重。
一番观摩之后，有着逆天悟性的加持下，钟岳很快便找到了其中原因。
他的猜测是对的，此刻他的跟脚蜕变并未停止，因为先天五行大阵的原因，蜕变依然在持续，他确实有希望化作先天神魔。
不过，想要化作先天魔神，仅靠这五灵珠是不够的，还需要他将先天阴阳大道融入。
“先天而生者，五行有实，阴阳为理，想要彻底返本归元，阴阳大道是不可或缺的。”
“吾本就修行乾坤大道，此道暗合阴阳。如今大道未成，阴阳未悟，不成先天神魔倒也能够理解。”
钟岳面露恍然，嘴中喃喃自语，心中的疑惑逐渐被解开了。
此前刚刚苏醒之时，他就还在奇怪，顶尖先天神圣应当化形即大罗才对，他自己为何并未开出三花。
如今看来，问题依然出现在了自身大道上。
甚至往另一个方面想，如今会出现蜕变先天神魔跟脚的希望，或多或少也与他自身大道有关。
若非他本就以乾坤未道，有阴阳为引，五行灵珠可能也只是让他五行彻底圆满，而非返本归元化作混沌才是。
“如此说来，只要大道得成，以阴阳为理，以五行为基，以乾坤为道，吾自然而然便会彻底化作先天魔神？”
钟岳面露惊喜，这么算下来，他此番的收获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了，完全不枉费他这些年来这般折腾。
钟岳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修为上，既然明白了其中关窍，接下来自然要着手成道大罗金仙了。
不过，想要成就大罗金仙，并没有那么简单。
大罗金仙不像此前的境界，其需要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需要法力浑厚，更需要参悟自身大道。
前两者还好说，于钟岳而言，不算什么难度。以他如今的能力，耗费些时间即可。
但最后这个条件，想要参悟自身大道，却是没有那么容易。
何为道？
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即众生之根本。
秋收冬藏是道，四季轮回是道，日升月落是道，世间万物皆有道行。
而对于修士来说，道就是根本。
钟岳的道，亦如此前一样，即乾坤大道。
只是，乾坤说着简单，但想要参悟起来，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想要悟道，需要一个支点，钟岳现在缺的就是这个支点。
好在，逆天悟性在身，再加上这些年来行走洪荒，俯仰天地，他心中已经有了些计较。
沉吟片刻，钟岳从地上起身，他来到火山口，散去地脉之力，打开五行大阵，直接走了出去。
来到外界，南明离火依然肆虐，远处不死火山终年不熄，更有煞气与死气交织，让整片天空都灰蒙蒙的。
天地之间依然一片寂静，方圆万里仿佛死域一般，毫无半点生灵可言。
这洪荒南部，一片死寂，地脉虽存，但终究不适合久留，如今蜕变完毕，钟岳自觉也该离开了。
钟岳微微摇头，选定方向后，当即朝着洪荒东部而去。
伴随着距离不死火山越来越远，天地间的灵气也逐渐活跃了起来，生灵也变得愈发的多了。
钟岳行走在这天地间，一面行走，一面悟道。
天清地浊是道，日月星辰是道，众生万象是道，山川河流亦然是道。
由于并不急着去哪，因此他走的十分轻松，前所未有的惬意。
他仿佛一位旅者，在这天地间踽踽独行，感悟山川自然，俯仰日月星辰。
期间，他有登临高山之上静坐，有在林间与野兽嬉戏，有与大能论道，有见证刀柄四起。
不过，他都未久留，每每驻足许久后，都会径直离去，去追寻自己心间的道。
乾坤包罗万象，覆盖万灵，他必须有足够的积累，对这片天地有清晰的认知，如此才能成就自身之乾坤。
这一日，钟岳依然如往常一样，行走在山林之间。
忽然，一阵心血来潮，冥冥之中某种契机正在吸引着他。
“这是？”
钟岳抬头，遥望前方，仿佛看到了百万里山河之外的某一地。
“有东西在那边？”
声音落下，钟岳消失在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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