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
窗外的阳光明媚，却照不进他阴沉的心情。
桌上的电话的铃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喂，“沙瑞金接起电话，声音低沉。
“书记，我是李副局长。“电话那头传来李副局长略显紧张的声音。
沙瑞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李副局长，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电话吗?“
“我...我大概猜得到。“李副局长的声音有些颤抖。
“大概?!“沙瑞金的声音陡然提高，“李副局长，你是副局长，不是刚入职的菜鸟。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你身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
沙瑞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来我办公室，现在。“他简短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李副局长站在沙瑞金的办公室里，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学生。
沙瑞金背对着他，望着窗外。“李副局长，你在系统工作多少年了?“
“快20年了。“
“20年，“沙瑞金转过身来。
“20年的经验，却在国外执行任务时被人识破，甚至被遣返。你让我怎么向上级交代?“
李副局长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沙瑞金坐回椅子上，示意李副局长也坐下。
李副局长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我们按照计划进入大洋国，本来一切顺利。但是当地的警方莫名其妙就找上门了。“
沙瑞金听着李副局长的解释，眉头越皱越紧。
“所以，你是说行动暴露了?“
“是的。“李副局长低声说。
沙瑞金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李副局长，你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吗?这不仅关系到我们局里的声誉，更关系到国家利益!“
“我明白，书记。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李副局长的声音充满懊悔。
沙瑞金停下脚步，盯着李副局长。“承担责任?你以为说说就完了?上级已经在问责了，整个局里都因为这件事焦头烂额。“
李副局长低下头，不敢直视沙瑞金的目光。
“还有，“沙瑞金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失败可能会给我们后续的工作带来多大影响?
对方现在肯定会提高警惕，我们之前的努力可能全都白费了。“
李副局长感到一阵冷汗直冒。
他知道，沙瑞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我...“
“不用说了，“沙瑞金打断他，“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关键是怎么补救。“
李副局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领导，您有什么指示?“
沙瑞金沉思片刻，然后说:“第一，你要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把整个过程都交代清楚。不要隐瞒任何细节，我们需要从失败中吸取教训。“
“明白，我今晚就写。“
“第二，“沙瑞金继续说，“你暂时停职反省。在调查结束之前，不要接触任何敏感信息。“
李副局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书记。“
“第三，“沙瑞金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要配合调查组的工作。
他们可能会问一些尖锐的问题，但你要如实回答，不要有任何隐瞒。“
“是，我一定全力配合。“
沙瑞金走到窗前，背对着李副局长。“李副局长，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李副局长没有回答。
“因为我信任你，“沙瑞金转过身来，“我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就是相信你能够完成。但是结果...“
李副局长感到一阵心痛。
他知道，沙瑞金的失望比愤怒更让人难以承受。
“领导，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我...“
“够了，“沙瑞金摆摆手，“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关键是要吸取教训，确保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李副局长点点头。
“领导，请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我一定会...“
“机会?“沙瑞金打断他，“李副局长，在我们这行，有时候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李副局长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知道，沙瑞金说的是事实。
在这个行业里，一次失误可能就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终结。
沙瑞金看着李副局长的反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过，考虑到你多年来的贡献，我会尽力为你争取。但是，你要明白，这次失误的影响有多大。“
“我明白，书记。谢谢您。“
李副局长的声音充满感激。
沙瑞金走回办公桌前，坐下来。
“好了，你先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报告要详细，调查要配合。“
“行了，“沙瑞金挥挥手，“去吧。我等你的报告。“
李副局长离开后，沙瑞金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他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但更让他担心的是，这次失败可能带来的长远影响。
办公桌上的红色专线突然响起。
他的心猛地一沉，深吸一口气，缓缓拿起听筒。
“你好，我是沙瑞金“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沙瑞金立即站直了身子，仿佛对方就在眼前。
“是，请讲。“
“听说你们那边最近出了点状况?“
对方的语气平淡，却让沙瑞金感到一阵寒意。
“是...是有些小问题。“沙瑞金谨慎地回答。
“小问题?“对方轻笑一声，“看来你对小的定义和我不太一样。“
沙瑞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我们正在全力处理。“
“处理?“对方的声音突然提高，“你知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谁吗?“
“我...“沙瑞金张口欲言，却被打断。
“那你应该知道，这次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到更大的局面。“
沙瑞金开始意识到，这次的失误可能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
“我明白了，“沙瑞金低声说，“我一定会......“
“不用说了，“对方打断他，“我要的是结果，不是保证。“
沙瑞金握紧了话筒，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是，我明白。“
“好了，“对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你要记住，在我们这个位置，没有容易二字。“
沙瑞金深吸一口气。“我明白，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嗯，“对方轻轻应了一声，“对了，过两天那位要来视察，你做好准备。“
沙瑞金的心再次揪紧。
那位的身份，他心知肚明。
“我...我一定做好准备。“
“行，就这样吧。“对方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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