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汐打小出生在岭南之地里一个名为黎沙镇的地方,她出生时体重不超过三斤,只有两斤九两,镇上的人都喊她“两斤九”或“三斤妹”。
由于体型偏小,在那个年代会被认为是不详之兆,觉得家里头会出大乱子,便有人调侃说,她身形似老鼠之辈,定难成大器,难以养活啊。
古时候的人们总是信奉鬼神这种思想导致她的父母也认为她很难养活,便把她遗弃在了路边,没有人管她的死活,直到她的出现拯救了这个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孤儿。
她名唤杨艺,是杨婉汐的养父母,是杨婉汐的救命恩人,也是李夫人口中的友人。
杨艺是一个大龄剩女,是一个普通人,那年她刚好到了婚配的年纪,但由于长相并不出众,并无郎君看上她,索性便一直单着了。她在黎沙镇街头买菜时在路边发现了这个被人遗弃的婴儿,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温柔的看着她,“究竟是谁把你放在这儿的呢?小不点儿。”
于是杨艺便把她带回了家,杨艺也是个孤儿,好在家里的养父母对她还不错,把杨艺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杨艺遇到了被人遗弃在外的杨婉汐便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她也希望杨婉汐能被好心之人收养,既然她遇到了,便不能置之不理。
“阿娘,阿耶,我方才在路边发现了被人遗弃在外的孩子。”
杨艺背着箩筐,双手抱着杨婉汐,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他们一家人围在杨婉汐身旁,看着杨婉汐那副只有婴儿时期才会有的纯真的笑容,咿呀咿呀的叫喊着,真是惹人疼爱。
杨艺的养父看着杨婉汐问道:“杨艺啊,你在哪儿发现这小娘子的啊?”
杨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应:“哦,在黎沙镇街上,我啊,正巧这要买菜呢,走着走着便听到有孩童的声音,这低头一看,这不就发现了这小娘子了。”
从床上拿来一件小孩穿的衣服,给她裹上,“我见她一人躺在路边,兴许是哪家人狠心把她丢失了,索性便给她抱了回来。”
杨艺的养父在一旁逗着杨婉汐,“这小娘子啊,得给她起个名字。是不是呀?”
“阿耶说的对,我得好好想想,给她起个什么名儿。”杨艺陷入了沉思,毕竟是第一次给小孩取名字,没上过学的她,却想给这小孩取个不一样的名字。
杨艺在镇上有一饱读诗书的朋友,于是便跑到镇上寻她那朋友,将她捡到一弃婴之事告知朋友,还问朋友应该给这小娘子取个什么名字好。
她这个朋友了解此事后,拿着手里的经书不停的徘徊,突然脑子里闪过一句诗,便停下了脚步,开口说道:“不如就叫婉兮如何?出自‘有一美人,清扬婉兮’”
杨艺没读过书,也不知这二字怎写,有些疑惑,随后朋友拿出纸笔,写下“婉兮”二字,拿起那张纸,递给杨艺。
杨艺看着这两个字觉得这个“兮”字有些不妥,便提议:“这‘兮’字可否换一个?”
只见这位朋友抱着双手,随后思考了一番,“诶,不如就这个‘汐’吧?”拿起毛笔,又写下了一个‘汐’字,又接着补充了一番:“这个‘汐’字,与那夜间的潮水相关,象征着变化与流动,寓意着希望小娘子能够像潮汐一样,拥有宽广的胸怀和深远的志向,勇于面对生活的挑战与变化。”
杨艺听了朋友的一番讲解,满意的点了点头,“杨婉汐,甚好,甚好。”
于是杨艺便带着这个充满希望的名字,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杨家人也很快接纳了这个意外收养的弃婴,在他们的精心照料下,杨婉汐也很快长大了,在人们都怀疑杨婉汐是否能养活时,杨家人把这个被人们认为会带来不详之兆的弃婴给养活了。
但好景不长,那几年,岭南之地的土匪甚是猖獗,渢煬帮便是这时候起来的。渢煬帮在岭南大肆拐卖孩童妇女,贩卖人口,黎沙镇的安宁从此被扰乱了,居民也没能幸免于难。
杨家人也被抓了去,杨婉汐被抓走时年仅四岁,杨艺外出回来时发现养父母和杨婉汐都被抓走了,当时岭南之地的官员都是贪官污吏,没有一个官员愿意为了这些百姓而出力。
杨艺四处奔波寻找家人的下落,奈何她一直都没找到渢煬帮的去出,即便是找到了,人也被卖往各个地方,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即便如此还还是没有放弃寻找家人的踪迹,直到今天她还一直在寻找着她的家人。
距离杨婉汐失踪已经十几年了,杨艺的脑子曾闪过无数个念头,万一她已经死了呢?万一她还活着呢?万一她被人虐待了呢?……
无数个万一构成了杨艺的心头念想,一直挥之不去,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她的家人,即便踏遍整个大琞,即便找到天涯海角,她都愿意。
在杨婉汐六岁那年,她被卖到了临安,跟着她一起被卖到临安的还有米云夏。当时的她为了逃避那些坏人的追捕,便跑到了郊外的花园里躲了起来。
在那里她遇到了一个跟她拉过勾有约定的郎君,她当时见到李泫时,便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为了兑现与李泫的约定,她一边逃避坏人的追捕,一边偷偷跑到花园里等待李泫的到来,但她始终没有等到李泫的到来。
她没有等到李泫,却等来了坏人,他们又将杨婉汐和米云夏卖到了别的地方,辗转多个地方后,最后卖到了苏州的青楼里。
原以为杨婉汐被杨家人收养后会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奈何老天爷不赏脸,她的后半生一直在逃避中度过。
此时在将军府里的李祐和慕云都在想要怎么才能找到杨婉汐呢。
慕云对于杨婉汐的事还是从小九嘴里听闻的,而李祐所知道的事情远此慕云多得多。
慕云正愁着不知道从何下手时,她的房门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是本王。”
慕云立马从垫子上站起来,跑出去开门,“王爷,您怎么来了?”
李祐背着手,一边走进去,一边回道:“哦,前几日本王收到太子委托,要本王寻一位名为杨婉汐的娘子,本王是来通知三娘子收拾好东西,过几日便出发。”
慕云走到李祐身侧,疑惑的看着李祐,“那王爷…咱们这是要去那儿找这位娘子啊?”
“据李夫人所说,这位娘子应当是还在苏州的,这几日先在苏州里找找,若是找不到再回临安城找找,总之务必要找到此人。”说完李祐便走了。
好巧不巧,真正的杨婉汐在前几日已经偷偷地坐船离开了苏州府,前往临安城。
前几日,杨婉汐在念瓷坊里做工,听闻那渢煬帮的人一直在苏州街上打听她的名字,若是再被抓回去她必定不是不想的,立刻收拾东西,辞别了念瓷坊的工作便乘着船去了临安城。
杨婉汐听闻近日码头的一搜船开往临安城,可惜她身上没有什么银钱,只有一些馒头和煎饼和几个铜板,便背着包袱,偷偷的溜到船的仓库里,躲了起来。
她蹲在一个大木桶旁边,从怀里拿出那枚玉佩,放在手掌上,看着那枚玉佩,眼里的泪水瞬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偌大的泪珠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若眼泪可以变成价值连城的宝石,杨婉汐也不必日日这般东躲西藏了。
李泫,我还能找到你嘛?……你究竟在哪儿?……阿娘,你就究竟在哪里…汐儿好想你。
杨婉汐手里紧紧握着玉佩,双手抱着自己,蜷缩在那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默默地流着眼泪。
第二日。
李祐和慕云等人在苏州府内的每个作坊和店铺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杨婉汐的踪迹。
最后查的一个作坊便是念瓷坊,他们一进门便看见各式各样的瓷器正摆在货架上,白瓷,青瓷…应有尽有,念瓷坊乃官营产业,烧制的瓷器也都是进贡到皇宫里的官瓷,专为皇宫贵族烧制各式各样的瓷器。
迎面走来的正是苏家二娘子苏苡,她是这里的管事,走到李祐前,双手作揖:“民女见过王爷,司少卿。”
李祐想了一下,之前在扬州江府里见过苏家二娘子,没想到她一眼便认出了我们二人,好眼力,着实佩服。
李祐赶忙回了个礼,“苏二娘子,本王今日前来是想想你打听一人,不知你可否认识?”
苏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面带笑容:“还请诸位到里面一坐,喝口茶,解解渴,再商议也无妨。”
他们刚好也有点口渴了,便也就跟了进去。
几人便围坐在一起,苏家二娘子便挨个倒了一杯茶,又回到位置上,“王爷,现但说无妨。”
李祐朝司渃挑了一下眉毛,给司渃使了个眼色,司渃立刻举起茶杯,有点子尴尬,凑近苏苡身旁,轻声说道:“咱们今日前来,是想打听这里可有一位名为杨婉汐的娘子?”
苏苡听见这三个字有些疑惑,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想,“哦,前几日那娘子便辞去了念瓷坊的工作,说是要回临安。”停顿了一下,又想了想,“算算时日应是差不多到临安了吧。”
“那…近日除了我们之外,可还有人打听这位娘子?”李祐端起茶杯,一边喝,一边问道。
苏苡嘶了一声,一手摸着脑袋,一手端着茶杯,仔细想了一下,“有,前几日有几个外地人来念瓷坊里寻人…哦,就是杨娘子走后的一日,那些人便来了。”又接着问:“这杨娘子可是犯了什么事儿?竟需要王爷与司少卿一同寻找。”
司渃用手挠了挠头,连忙赶紧找补:“哈,这杨婉汐是…是小爷我一远房亲戚,年幼时意外走丢了,这不,有点线索便从临安赶到苏州……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在撒谎这方面,司渃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鬼点子也是张口就来,出口成章的速度都甚至比脑子思考的速度还要快。
“哦,原来如此,我竟不知她与司少卿还是亲戚关系。”苏苡真的就这么信了,“诸位先在此坐着,瓷坊里的生意还需我照料一二,先行告辞。”
司渃也给李祐使了个眼色,“王爷,那咱们?”
“回临安,明日启程。”
李祐挥了挥手,便让佐易去准备回去的船和日用品。
慕云坐在那仔细的想了一下,如果杨婉汐是太子初恋,那李祐为何这么关心?难不成他们是三角恋?……立刻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祐用眼睛瞥了一眼慕云,一面喝着茶,一面心想,她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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