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旭日东升,那悬挂在半空中那烈日灼心,照洒在菡萏苑院落上,熠熠生辉,院落中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在忙碌着,环翠端着托盘缓缓在九区长廊上,步行往菡萏苑方向而往在中途中,遇见了楚翩翩,一时不慎,撞上了她,环翠托盘内为楚曦月准备的清粥小菜被打翻在地,那粥倒在楚翩翩那衣裙上,楚翩翩也被环翠撞倒在地,模样是那样的狼狈不堪,然而楚翩翩身旁的丫鬟流夏见状,扬手扇了环翠一记响亮的耳光,恶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环翠:“你这贱婢,眼睛是瞎的吗?竟敢往二小姐身上撞……”
声音细细碎碎传入环翠耳中。
那眼神仿佛要将环翠生吞活剥一样。
话落下,便顺势将楚翩翩搀扶起来,不住的抚慰:“二小姐,你没事吧?”
闻流夏此番言论,楚翩翩未多言,只狠狠的盯着环翠。
见状,环翠匍匐在地,不住的磕头:“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二小姐恕罪!”
眼眶中落下泪来,那模样看样子是那样的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楚翩翩的目光如炬落在环翠身上,伸出纤纤玉手,捏了捏环翠那嫩嫩的脸蛋,使劲一掐,顿时间环翠吃痛,她眼泪汪汪流了下来,那嫩白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了红掌印,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足以证明,楚翩翩那力道是有多大。
“环翠,本小姐记得,你是大姐身边的二等丫鬟,如果,你帮本小姐时刻监视大姐的一举一动,大姐的菡萏苑中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桃夭阁告诉本小姐,本小姐便宽恕你此番“无心之失”如何?将来若有机会,本小姐让你来桃夭阁,当本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楚翩翩居高临下的看向环翠,一字一顿的说道。
句句字字皆拥入环翠耳中,环翠的目光落在楚翩翩那无害的脸上:“二小姐,是想让奴婢背叛大小姐,给二小姐当细作!”
声音细细碎碎传入楚翩翩耳中,环翠,她并非是个傻的,脑子也是会转弯的,一思索便明白,二小姐此番举动,为何意?
“环翠,可是不想按照本小姐的意思来办,这可如何为好,本小姐“好心”饶恕你一条性命,你不懂珍惜,那么便怪不得本小姐不念与大姐的情分了,流夏,告诉母亲,将环翠的卖身契拿来,寻个人牙子来,发卖!”楚翩翩的脸上洋溢着阴险的笑容,声音细细碎碎传入环翠耳中,这声音是那样的悦耳动听,但落入环翠耳中,却不由得让她打了个寒颤,环翠的手止不住在颤抖。
“二小姐饶命!”环翠显然对楚翩翩此番言论,吓怕了,卖给人牙子她如何会有好日子过。
她以往听闻,府中那些得罪了小姐的丫鬟,被卖给人牙子后,调教了一番,又转而卖入青楼,做妓子,整日在那些臭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她可不想成为那样“人尽可夫”的青楼妓子,她以后可是要给相爷当姨娘的。
环翠,她一向心高气傲,她原先是在夫人月如意的院落中侍奉,本想借机爬上相爷的床,当姨娘的,可后来,夫人却把她送到大小姐身边侍奉于是环翠,也就没机会,实现她的愿望。
楚翩翩的目光落在环翠身上,一字一顿的说道:“环翠,帮本小姐监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还是卖给人牙子,你自己考虑清楚吧?本小姐提醒你,这但凡落到人牙子手中的姑娘,都没有个好下场……”
此番言论落入环翠耳中,楚翩翩的话是那样的可怕,不由得让环翠打了个寒颤:“奴婢答应,奴婢答应二小姐,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二小姐,只求二小姐饶奴婢一条性命!”
最终,环翠还是答应楚翩翩,在楚曦月身边当细作,将楚曦月菡萏苑中的一切,都汇报给楚翩翩。
环翠的此番言论,恰好的取悦了楚翩翩,她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伸出纤纤玉手,将环翠搀扶起来:“早如此,那不就好了,从今日开始,大姐的菡萏苑中,不关大小事,都要如实汇报给本小姐,不得有任何隐瞒,可明白?”
“是,二小姐,奴婢遵命!”见楚翩翩那无害的脸,环翠的心一直在打颤,止不住的在颤抖,对楚翩翩生出恐惧来,这二小姐,与大小姐,果真是不一样。
“大姐的早饭被打翻了,环翠,你还不赶紧去厨房在准给一些,别让大姐久等了,不然,可有你的苦头吃!”楚翩翩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入环翠耳中,声音中带了提醒,字字皆拥入环翠耳中。
环翠腹诽:大小姐,她才不会呢?
但此番言论,环翠也只能在心里默念,并未当着楚翩翩的面说出来,只恭敬行礼道:“是,二小姐,奴婢遵命!”
话落下,环翠便又去了厨房,准备大小姐的早饭。
环翠一离开,流夏凑近楚翩翩,低声细语道:“小姐,这环翠是个不安分的,她可靠吗?”
声音细细碎碎传入楚翩翩耳中,对环翠是不信任的!
“自然不信!”楚翩翩并不隐瞒流夏,将心里的话直接了当的告诉她。
流夏的目光落在楚翩翩身上,眼神中透着不解:“竟小姐不信任环翠,又为何要让她在菡萏苑,监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你不怕环翠出卖小姐?”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环翠这样的棋子,便于冲锋陷阵!”楚翩翩的目光落在那消失了的环翠的背影上,声音细细碎碎传入流夏耳中。
“……”
环翠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早饭弄好,端着托盘,往菡萏苑方向而往,一路上也是相安无事,踏入菡萏苑中,想进入厢房内,却被紫莹拦下:“小姐在洗漱,你在外等候传召,小姐发了话,你在进入!”
紫莹的声音是那样的冰冷刺骨,犹如进入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寒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紫莹冷酷的模样映入环翠眼帘,环翠忍不住在颤抖,对于紫莹,环翠从内心便是恐惧的,尤其是她那冷如冰霜的眼神。
闻紫莹此番言论,环翠也只能在厢房门口等待大小姐传召。
在厢房外,环翠等了足足一盏茶功夫,腿都站麻了,但,她不敢有任何怨言。
紫莹的目光落在环翠那满是汗水的脸上,声音传入厢房内:“小姐,这早饭准备妥当了,你可要用膳?”
“紫莹,把早饭端进来吧!”房内传出楚曦月那懒散的声音。
闻楚曦月此番言论,紫莹的声音传入环翠耳中:“把饭菜给我,你去院子里把落叶清扫一下!”
那冰冷刺骨的声响传入环翠耳中。
环翠闻紫莹此番言论,下意识的遵从紫莹的命令。
拿了扫把在院子里扫落叶,紫莹端着托盘进入厢房内,将饭菜都摆放在圆桌上:“小姐,你请用饭!”
紫莹的目光落在那屏风纤细身影上,声音细细碎碎传入楚曦月耳中。
“嗯!”
闻紫莹此番言论,楚曦月缓缓从屏风后行出,今日,楚曦月,一袭大红锦缎凤尾裙,裙摆上绣着翱翔九天的凤凰,是那样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衬托出楚曦月那超凡脱俗的气质,与她那绝美的容颜。
一时间紫莹有些看呆了,心道:若是主子,他亲眼见到小姐这倾国倾城的容颜,定是会惊艳他的眼的。
但也只是瞬间,紫莹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入楚曦月耳中:“小姐,长得真漂亮,就好像是那下凡的小仙子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闻紫莹此番言论,楚曦月含笑的眸子落在紫莹身上,声音传入紫莹耳中:“你这丫头,这嘴可是抹了蜜了,那么的甜!”
“……”
紫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楚曦月,她说的可是真的啊!小姐,她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楚曦月坐在圆桌旁,端起碗喝起粥来,待她吃好喝足以后,对紫莹说:“紫莹,你随我去一趟御王府……”
声音细细碎碎传入紫莹耳中。
闻此番言论,紫莹心下不解:“小姐,与御王殿下,无任何交集,今日为何要去御王府?”
“昨夜答应了御王,今日会去为他治病的!”
楚曦月也不隐瞒紫莹,将昨夜的事都告诉了紫莹。
“昨夜,那夜探相府的人,是御王殿下……”这才是明白,昨夜的神秘人,竟是御王凤轻尘!
声音细细碎碎传入楚曦月耳中:“小姐,御王,他可知小姐身份?”
“唯有将身份告诉他,他才会信任我,毕竟,我接近他,也是为了我自己!”
楚曦月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入紫莹耳中。
紫莹自然明白,小姐她一直受寒气所侵蚀,这每当月圆之夜小姐会遭受噬骨钻心之痛,唯一能祛除小姐体内寒气的,是烈阳功,可这唯一会烈阳功的人,竟是那御王殿下。
“我,与御王,是各取所需罢了,紫莹,你无需担心!”
目落紫莹那担心的眼神,楚曦月宽慰道。
她,与那凤轻尘,本不该有任何联系的,但如今,她也不得不与他牵连。
“紫莹明白!”
……
当楚曦月与紫莹离开菡萏苑以后,环翠的目光落在楚曦月离开的背影上,方才,她们的谈话,环翠听的一清二楚。
立即丢下扫把往桃夭阁方向而往,踏入桃夭阁,环翠便将事情始末都原原本本告诉了楚翩翩,闻环翠此番言论,楚翩翩的脸上流露出异常的笑容:“大姐,她带紫莹,去了御王府,此事可当真?”
声音细细碎碎的环翠耳中。
楚翩翩着实未料到,今天早上她才和环翠通好话,如今,她便带了那么重要的消息来桃夭阁。
楚曦月,一未出阁的姑娘,竟光天化日之下,擅自去了御王府,这传入天元百姓耳中,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淹死她。
毕竟在天元,女子的闺誉何其重要,女子未出阁前,是不允许与男子有任何接触的。
环翠如实相告,道:“回二小姐,奴婢亲眼所闻,绝不会有假!”
声音细细碎碎传入楚翩翩耳中。
确认环翠此番言论,楚翩翩的脸上流露出异样的神态。
楚曦月,是你自己找死,这可怪不得她。
“嗯!环翠,你此举做的不错,流夏,赏她一锭金子!”楚翩翩的声音传入流夏耳中。
流夏领命,取出金子递给环翠,目光落在环翠那贪婪的脸上,眼神中闪现出鄙夷与不屑。
“谢二小姐赏赐!”环翠感激不尽,对楚翩翩千恩万谢。
仿佛并没有早上,楚翩翩那凶狠严苛的一幕存在一般。
“嗯!环翠,你先回菡萏苑,别让任何人知晓,你来过桃夭阁,不能让大姐察觉……”楚翩翩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入环翠耳中。
声音中带了提醒。
闻此番言论,环翠恭敬行礼道:“是,二小姐,奴婢告退!”
环翠离开桃夭阁以后,楚翩翩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一般,她目光落在流夏身上:“随本小姐去一趟祖母的梧桐苑,大姐去御王府,那么重要的事情,不得向祖母禀报一下?毕竟祖母,对大姐是寄以厚望的……”
若祖母得知,楚曦月此番言行举止,定会对楚曦月,失望透顶。
如此一来,她楚翩翩,便是相府,唯一的嫡小姐。
闻自家小姐此番言论,流夏自然了如指掌,目光落在楚翩翩身上,恭敬行礼道:“是小姐,奴婢遵命!”
话落下,便随楚翩翩离开了桃夭阁,往梧桐苑方向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