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烈日灼心,照洒在菡萏苑上方,院中乌压压的站了一大片人,个个挺直了腰杆,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随着时间流逝这烈日越来越灼热,使得站在院中的小厮丫鬟额头上流下汗水,人群中有一愤愤不平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这,大小姐,她怎么那么折腾人啊!这日头那么毒,她竟让我等在院子里,白白站了一个多时辰……”
“这,大小姐,就喜欢瞎折腾,折磨我们这些低微的奴婢一点也不像二小姐那么宽和,人家二小姐身边的奴婢,从来也不会平白站在这日头之下,那么许久……”
人群中这两道声音响起,个个的目光中皆带了不忿与愤怒,对大小姐此举极其不悦,恨不得冲进厢房内,和大小姐分辨。
可无奈人家是相府大小姐,受尽宠爱,而他们只是低微的奴才怎敢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
“这菡萏苑,曾是二小姐的住所,可大小姐一回来,大夫人便下令让二小姐搬了出来,让大小姐入住!”
“这,大小姐,此举分明是抢了二小姐的东西!”
“一直以来,不过都是大小姐,在鸠占鹊巢罢了!迟早有朝一日,她会归还……”
“这,大小姐,即便是容貌比二小姐更胜一筹,但这心思是那么的歹毒即便与二小姐提鞋都没资格!”
这院子里丫鬟小厮鄙夷与不屑的声音源源不断皆拥入厢房内,丝毫不避讳他们如今口中所“议论”的楚曦月,是堂堂相府千金。
而院子里那些丫鬟和小厮的声音让紫莹阴沉了脸:“小姐,要不要我解决了那带头闹事的?”
征求小姐同意,毕竟小姐是她的“主子”
“不着急,紫莹,你先替我梳洗一番……”
楚曦月神情“悠闲”声音细细碎碎传入紫莹耳中,拿一旁的梳子递给紫莹。
紫莹接下梳子,“细心”替楚曦月梳头,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小姐,这发丝是又柔有软,像是云锦一般柔软无骨!”
“你这丫头这嘴倒是真甜!”楚曦月从镜中瞧见了紫莹的脸,她说此番言论,的时候,脸极其认真严肃,并无“讨好”的意味。
紫莹徶了徶嘴:“紫莹这说的可都是实话……”
“细心”替楚曦月梳头,丝毫也未顾院子里那些“七嘴八舌”的丫鬟小厮,反正,他们也“蹦迪”不了多长时间,竟然他们要过“嘴硬”那么就让他们过个瘾,不然以后可没“机会”了。
梳好头又吃完早饭,直到一个多时辰以后,楚曦月与紫莹才“慢悠悠”的从厢房内出来。
院子里那些丫鬟小厮见楚曦月,“慢悠悠”的从房中出来,顿时间“火冒三丈”
乔恩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声音中并无恭敬,挺直腰杆,昂首挺胸目光如炬落在楚曦月身上:“大小姐,你何故,让我等在院子里站了二个多时辰,我们虽是下人,但也好歹是人,你怎么如此糟践我等,你虽是相府大小姐,但也不能如此作践我们这些下人啊!传扬出去,会坏你的名声的……”
“是啊!大小姐,你怎么可以仗着身份,欺负我们这些下人呢?”
“大小姐,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站在前面一排的几人,愤愤不平的声音传入楚曦月耳中。
楚曦月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院子里那乌压压的一大片人,最终将目光落在环翠身上
环翠察觉到大小姐的目光,关注着她,身子止不住的在颤抖,不敢抬首看向楚曦月。
“紫莹,方才挑衅本小姐的几人,带出来,狠狠地打上几个耳光……”楚曦月的声音传入紫莹耳中,说的极其轻松,轻飘飘的一句话,但落入院子里这些丫鬟小厮耳中,却如“晴天霹雳”
个个不自觉的都打了个“寒颤”
“是,小姐!”
话落下,紫莹行至方才“挑衅”楚曦月的那几名“小厮”身前,扬手,挥了他们几个响亮的耳光,打的他们脑袋发蒙,脸也开始在“发烫”
他们也都对紫莹的武功“了如指掌”故此都不敢还手,因为他们明白,他们压根不是紫莹的“对手”
若还手,只怕他们会遭到更可怕的事!
处理了这几个带头“挑衅”的小厮,也起了震慑作用,将院子里那些人都吓了个半死。
最终楚曦月将目光落在环翠身上,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环翠,出来!”
此番言论,说的很轻,听不出“动怒”的味道。
可落入环翠耳中,却让她的心悬挂在半空,稍不留神便会跌下山谷
“奴婢环翠叩见大小姐不知大小姐脾气有何吩咐?”
环翠行至楚曦月身前,跪倒在地,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但也唯有她得知,自己的手止不住的在颤抖!
“环翠,昨日,本小姐去御王府的事,是否是你,告诉的二小姐!”楚曦月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
落入环翠耳中,她的心如油煎一般:“大小姐所言,奴婢不清楚,奴婢对大小姐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绝无异心,怎会与二小姐有所联系,定然是一场误解!”
为今之计,环翠也只能来个“死不认账”
只要她不“承认”那么大小姐即便有“通天”的能力,也拿她“没法子”
“环翠,你也是刚来,本小姐身边侍奉的,应该不了解本小姐的个性,那么本小姐来告诉你,本小姐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你最好能保证,你所言皆是事实,若是被本小姐得知,你的话,有一句半字,都是在欺骗本小姐本小姐会将你卖入勾栏苑……”
楚曦月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入环翠耳中。句句斩钉截铁,字字如雷贯耳,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波涛汹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仿佛在那平静无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海面上溅起阵阵涟漪浪花。
此番言论,句句皆如雷劈一般震在环翠心头,环翠的后背都已被汗水浸湿!
环翠本来想说“奴婢对大小姐忠心耿耿,绝无异心”但此番言论,却始终说不出口,犹如千斤顶一般沉重,压在心头,让她感到“窒息”
明明大小姐脸上是带了“笑容”的,但却让环翠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意席卷而来,让环翠浑身冷汗直流。
“大小姐,奴婢,也是“迫于无奈”还请大小姐恕罪!”最终,环翠还是将这一席话说出来口,但此番言论一落下,环翠心口的“大石头”也掉了下来,没方才那么压抑。
环翠的一席话落入附近丫鬟小厮的耳中,难怪今日大小姐,会让他们在菡萏苑中站二个多时辰,原来是在“杀鸡儆猴”
大小姐,早便得知,环翠是二小姐的“细作”待在菡萏苑,只是为了替二小姐监视大小姐的言行举止。
个个不免有些替环翠“担心”她这一“承认”恐怕也落不得什么个“好下场”
就在众人以为大小姐会惩罚环翠的时候,峰回路转,楚曦月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中:“环翠,背主叛恩,本该杖毙,但念在她尽心尽力侍奉本小姐的情分上,便留她一条性命,贬去浣衣房,当粗使丫鬟,月例减半,以儆效尤!”
楚曦月此番言论一落下,本颤抖的环翠顿时也放下了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奴婢谢大小姐不杀之恩!”
能保住一条性命,比什么都不重要。
在环翠心中,也是“感激”大小姐的。
“紫莹,带环翠去浣衣房,交给刘嬷嬷!”
楚曦月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中。
不消片刻,环翠便被紫莹带出了菡萏苑……
如今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没了方才的“气焰”对大小姐十分钦佩,她这“杀鸡儆猴”的作用,恰当好处。
“你们也都是近期才来的菡萏苑,本小姐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但至少有一点,进了菡萏苑,那么一切都该听本小姐的话,如果有朝一日,本小姐发现你们与环翠一样,背主叛恩,那么本小姐也容不得你们待在这菡萏苑中,那勾栏苑,便是你们最终的归宿!”
楚曦月说的句句斩钉截铁,字字如雷贯耳,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波涛汹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仿佛那平静无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海面上溅起阵阵涟漪浪花。
闻楚曦月的此番噬心之言,个个心里都在“打鼓”思绪万千,似乎都在考虑日后该如何做。
绿竹的声音率先开口:“奴婢誓死效忠与大小姐,绝无异心,若违今日誓言,定受万箭穿心之痛……”
当场绿竹便发下“毒誓”在这个时代,人们最“重视”誓言,一旦许下“誓言”就定会“遵守”
见绿竹许下“誓言”婧柏也随后开口“奴才,愿誓死效忠大小姐,与绿竹一样,今生今世唯大小姐,马首是瞻!”
见绿竹与婧柏都“效忠”大小姐,其余的人也没什么“顾及”也都纷纷向大小姐表示“忠心”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他们的“言行举止”皆落入楚曦月眼帘,勾起唇角的笑容。
“你们,若待本小姐真心,本小姐,也断然不会辜负你们!”
“凡是菡萏苑的下人,如果办事效率高,做事勤快,那么月例涨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