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挑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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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贩卖精盐的事,足足谈了半个小时。

最终,陈叙舟与其约定,3日后交付第一批精盐。

购置粗盐的钱,由阳坤承担。

确定精盐品质没问题后,两人再谈分成比例,和土地的事宜。

谈完了生意,陈叙舟将话题引到了杀牛案上。

待到阳坤询问时。

他故意面露难色,几番张口,却又叹息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阳坤见状,心中狐疑,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可他爱财如命,万万无法接受,如此大的损失。

再者,不拿住真凶,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陈公子,但说无妨,某家在这县城之内,虽说称不上手眼通天,也是有几分薄面的。”

“出了什么事,自有我来处理,绝不牵连陈公子!”

“好,既然村正大人有此一言,那我便直说了。”

陈叙舟起身,坐到他的身边,看了看左右,这才低声窃语:

“村正大人,耕牛被杀之人,其实不难查。”

“难的是,此案身后之人。”

“身后之人,这是何意?”

阳坤表情微变,探头靠近他身侧,做倾听状。

陈叙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村正大人,我们从头分析。”

“杀牛者,使用牛蹄印、三棱棍伤、断掉的牛鼻绳;如此拙劣的诬陷手段,构陷于我,为何衙门会信?”

“验伤者,是谁?”

阳坤听后,抬手“砰”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恶狠狠吐出两个字:“仵作!”

陈叙舟点点,又摇摇头,双眼微眯,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村正大人,您着相了,一个小小的仵作,身后若无人指使,敢乱定罪证吗?”

“还有,为何带队的衙役班头,未曾提及耕牛被拖拽的印记?”

“现场为何没有三棱棍?”

“断掉的牛鼻环,断口处,明显有利器切割的痕迹,为何这些都并不提及?”

“再就是,偷牛案,最近屡有发生,纵观整个卧龙县,只有青山村王家,没有丢牛?”

“这王家背后之人,又是谁?”

对啊,背后之人是谁呢?

阳坤眉头紧锁,心中咯噔一颤,顿感头皮发麻。

青山村王家家主,那特么是王县令的,同族堂兄。

莫非,他是背后之人,刚想到这里,他连忙否定这个想法。

不应该啊,王县令可是阳儿的义父,平日里对阳儿,关爱有加,不可能害我阳家啊。

陈叙舟时刻观察他的表情,发现几息之间,表情连连变化。

便猜出他,想到了王县令。

为了确保他信以为真,激化矛盾,他继续开始表演。

陈叙舟一脸诚恳之相,郑重开口:

“村正大人,我劝您还是别查了。”

“一头耕牛对您而言,算不得什么,没必要为了一头牛,得罪太多人。”

“我方才听闻,王县令是阳公子的义父,想必他一定会帮您查出真凶的。”

“您只需静待几日,即可。”

“哦,对了,昨日我在刑场,有幸见到王县令,发现阳公子和王县令,容貌竟颇有几分相似。”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村正大人,有所不知道,我那日受仙人点拨。”

“记得有一论,说是长期相处,容貌会变得相似,但那也应该跟您一样!”

“可为何.....怪哉,怪哉!”

语至此处,阳坤表情突变,双手不自觉揉搓大拇指。

读过心理学的陈叙舟,一眼便知,他这是陷入犹豫后,在自我安抚!

看来得加把劲了。

他心中盘算着,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还有一事,说来好笑,我昨夜做了一个梦,说我家娘子,和外人生子,合谋我家产。”

“您说,这怎么可能,我这般穷苦,居然还能被人谋家产。”

“真是莫名其妙!”

一番PUA结束,陈叙舟,双眸死死盯着阳坤的表情。

发现他瞳孔放大,呆立当场,旋即又表现出,愤怒、震惊、痛苦等多种复杂的情绪。

全程目睹他的表情,陈叙舟心中暗喜。

猜对了,这老货,四旬无须、皮肤细腻、公鸭嗓、身材肥胖。

媳妇死了好几年,也未曾续弦,更没有小妾。

身上还有隐隐有股子香囊的味道。

不出意外,这货应该是个太监,即便不是真太监,也应该是早年间,命根子受过重创,失去了生育能力。

他足足等了几分钟,“阳公公”才回过神。

阳坤对着他说了一句:“陈公子稍等。”

起身走向阳阳所在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

他不顾阳大公子的询问,直接来到后者近前。

一把抓起他的驳领,低下头,瞪大眼睛,仔细查看。

阳坤是越看越气,越看越觉得便宜儿子,像王县令。

再想起,这货8个月就出生,还特么没有一点早产儿的迹象。

当即明白,自己头顶了20多年的绿帽子。

“孽畜!”

“啪!”阳坤面目狰狞,咬着后槽牙。

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在阳大公子,那张猪头脸上。

“啊!”

阳阳发出痛苦的惨叫。

“啪、啪、啪!”

“啊、啊、啊!”

“爹,你疯了,为什么要打我?”

“别打了,别打了!”

“闭嘴,你个小畜生!”

“乒铃乓啷!”

一阵摔打声传来,伴随着阳阳,撕心裂肺的惨叫。

此时的阳阳,满脸是血,蜷缩在床角,双手死死的护住脑袋,瑟瑟发抖。

“爹,到底是为什么?你不去收拾陈大郎,为什么要对我下死手?”

他才张嘴,说了一句话,阳坤二话不说,提起一截断掉的木棍,对着他又是一顿胖揍。

许是打得太狠,把阳阳打急了,这货说了句,直插阳坤肺管子的话。

“啊啊啊!”

“你再打我,我就去找义父,让他收拾你!”

“哈哈哈。”

阳坤怒极反笑,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家仆吩咐。

“来人,给我按住他!”

而后,快步出门,搬起一块,修缮院落剩下的青砖大石,疾步回到屋内。

来到阳阳身前。

使出了吃奶的劲,将大石举过头顶,脸上带着狞笑。

“我让你,去找狗屁义父,我今天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去找!”

看着高高举起的大石,被按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阳阳,宛如发了疯的野猪,嗷嗷乱叫,玩命地扭动那肥硕的身体。

“爹,你要干什么,不要啊爹,不要啊爹!”

可惜,他虚胖的身体,怎么可能,挣脱4名身材壮硕的家仆,全力按压。

“别叫我爹,你个小畜生!”

青砖大石,伴随着阳坤的呵骂,准确的砸在阳阳小腿之上。

“咔嚓!”

“啊~啊~我的腿断了~嗷~~!”

阳大公子,发出声嘶力竭,肝肠寸断的惨叫声。

“按住他,再给老子堵住他的嘴!”

青砖大石,再次被举起,又再次落下。

“咔嚓!”

“呜呜呜!”

阳阳的惨叫,夹杂着阳坤的怒骂,一直持续了10来分钟。

就在陈叙舟都快听不下去的时候,阳坤满脸怒意,朝着他快步行来。

刚到身边,阳坤费力的挤出一抹笑容,抱拳拱手行礼。

“恳请陈公子,教我,如何应对此事!”

陈叙舟端坐于石凳上,坦然受了他一礼。

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村正大人,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某家不懂啊?”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断令郎的腿?”

阳坤明知他是故意的,虽心中有气,但不得不忍。

他再次行了一礼,语气相当诚恳。

“阳公子,之前种种是我不对,日后定当加倍补偿。”

“您是受过仙人点拨的,能算出我家中之事,定有解决之法。”

“求您救救我!”

这老货的话,陈叙舟是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狗屁的日后加倍补偿,解决了问题,他特么肯定第一个灭我口。

加倍补偿,怕不是加倍奉还吧。

在阳家,待了一个多小时了,想要的结果,已经初步达成。

陈叙舟也没时间跟他继续耗着。

想着赶紧拿了好处走人。

便抬手指向桌上的桂花糕。

悠悠开口:

“村正大人,哪里话,什么补偿不补偿的。”

“能帮您解忧,是我的福分。”

“您这桂花糕真不错,我娘子还未曾吃过,记得县里的醉仙楼有卖。”

“好像是10两银子一份吧,我应该没记错吧。”

话声甫至,阳坤转头,冲着丫鬟吩咐道:

“翠娥,去账房,支20两银子过来,速去速回!”

片刻后,丫鬟提着一个木盒,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在阳坤的示意下,将木盒递给了陈叙舟。

陈叙舟接过木盒,也没打开,神色自若说了句:“多谢村正大人。”

端起桌上的桂花糕,转身便走。

阳坤见状,眼皮子突突跳,刚想询问解决办法,就听陈叙舟的声音传来。

“派人亲信之人全程盯着张屠户。”

“不出三日,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