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我赶紧将公司门锁上,也没碰那三万块钱。
半个小时后,陈三妹醉醺醺地回来了,看到还没睡,打着酒嗝说:“咋还没睡呢?”
我用下巴指了指前台放着的三万块钱说:“刚才有个男的,要咱们翻新房子,包工包料给了三万块。”
“那男人有点不对,和自杀那女鬼一样。”
陈三妹盯着那三万块看了一会儿,随后顺手将钱塞进了抽屉。
“明天他再来的话,咱们跟着去看看。”
我打了个哈欠,她一回来我就有了主心骨,点了点头躺沙发上继续睡。
次日白天,我就和陈三妹一起去找凶宅。
转了一天陈三妹看中了一套凶宅,看样子是有买的想法,但还没最后定下来。
直到天有些黑,陈三妹从包里拿出两千块递给我。
“这两次的提成结算给你,吃完饭咱们就去处理那个纸人。”
我接过钱心里一阵狂喜,虽然这段时间过得惊心动魄,钱却赚得不少。
不到一周就赚了两千,而且还只是提成。
照这个情况,我一个月就能赚八千。
我在饭店端盘子,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一个月也只能赚两千多。
吃过早饭,我们就驱车赶到我初中学校所在的那条街。
将车靠边停在路边,我和陈三妹下了车,我还特意买了蛋白粉和牛奶给老陈头。
我们先到了托管班,里面还有很多小孩在吃饭。
有个谢顶的中年男人正盯着他们,脸上透着疲惫。
我走到中年男人身边问:“陈叔,我来看陈爷爷,他人呢?”
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无奈道:“我把走了。”
我没反应过来说:“他去哪了?”
陈三妹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拍了下我的后脑勺:“傻缺,人老头没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活人不可能出现在阴间。
所以我上次能见到老陈头,是因为他已经去世了。
这老爷子肯定会因为活着时和我关系好,才冒险给我指了条明路。
我心中一阵怅然,将营养品留给中年男人:“叔,这是我给你带的。”
中年男人有些意外,笑着说:“我们也快吃饭了,一起喝点。”
“我们还有别的事,改天。”
我将东西放下,就和陈三妹一起离开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我才低声说:“要不是陈爷爷,我可能就没办法活着离开那个术士给我设的陷阱。”
陈三妹想了片刻道:“你给那老头烧点纸感谢他一下,救命之恩,应该回报。”
我也觉得应该好好感谢老陈头,等解决了纸人,我就去买冥钱给老陈头烧了。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小超市门口,小超市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
很多中学生正在挑零食,有说有笑,隔着玻璃门看到他们,我有种梦回中学的感觉。
我推开门率先走进去,陈三妹跟在我身边。
“师父,这看起来很正常。”
我小声说道。
陈三妹也四下张望了一眼,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时最里面仓库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至少一米八的壮汉。
他扛着两箱饮料快步走到放饮料的地方,抬头正好瞧见了我。
“齐书,你怎么来了?”
壮汉用手背抹了把鼻涕,憨憨地说道。
我这才想起来,这家小超市是我初中同学陆建家开的,陆建就是面前这个壮汉。
“哦,路过买点零食回去吃。”
我尴尬一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
陆建立刻拉住我的胳膊说:“你和李运他们说,我有空找他们去踢球。”
听了这话,我瞬间陷入恐惧中,因为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三年前我在端盘子时,听初中同学说过陆建有次和李运等人去踢球,起了冲突双方打了起来,李运失手杀了陆建……
陈三妹轻笑一声说:“我会提醒他的,走吧。”
说着她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总觉得陆建一直在盯着我,眼神冰冷得很。
出了超市后,我立刻无语道:“师父,我是不是运势特别差,最近总撞邪。”
陈三妹狠狠对着我的肩膀拍了下,我忍不住跳了起来,同时觉得浑身都舒服了不少。
之前我一直被感冒困扰,浑身总冷嗖嗖的。
但刚才陈三妹拍了我一下后,我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陈三妹冷哼了一声说:“你肩膀上阳火被那纸人拍灭了,所以刚才那只鬼才敢靠近你。”
我心中悚然,也听老一辈提过,人的头顶双肩都分别有两盏阳火。
阳火弱的人就容易招邪,想到这些我不由的后怕,幸好陈三妹及时发现了。
陈三妹说完也没停留,继续往前走。
我心不在焉地跟在她身边,感觉脑子比之前舒服了一些。
很快我们走到街尾的另一家超市,进去后陈三妹买了一堆吃的,到柜台结账。
陈三妹状若无意地说:“我侄子以前就是那个中学毕业的,记得原来那边也有家超市,咋不开了?”
收银员儿是个30出头的女人,她一边儿算账,一边儿头都不抬地说:“还不是因为他们家那个憨憨的儿子和人打架,被人捅死了。”
“这家人为了打官司关了超市,以前他家的生意可老好了。现在整条街就我们一家超市。”
我不由得有些震惊,探头朝着外面小超市的方向看去。
刚才还营业的超市现在已经关了,卷帘门都锁上了。
超市门口儿的水泥地的缝隙里,长了不少杂草,看着有些荒凉。
我不由地叹了口气,脑子一片空白,其实那次陆建也打电话叫我去打球。
但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心情去打球,就一口拒绝了。
“走了。”
陈三妹脸色阴沉的说道。
我推门跟她一起走了出去,站在街上后,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想了片刻后,我试探着问:“你说那个纸人是不是陆家人烧给陆建的?”
“然后陆建投胎了,这个纸人就留在超市里了。”
陈三妹眯起眼睛,冷哼一声说:“多半是。”
我心中满是狐疑:“那它为什么要纠缠我?陆建活着的时候和我关系还不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