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人干的，康云的小孩才七岁。”
吴辉纠正道。
陈三妹快步走了进去，拿出张符咒，低声不知道念了些什么。
符咒瞬间自燃，我对这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但吴辉却愣住了。
很快房间里就刮起了风，旋风并不大，只贴着地面转悠。
但足够让我和吴辉都脸色一变，我担心林岚还没走，就在这个小仓库里。
于是我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吴辉几乎跟着我同时退后。
但他似乎又有些不放心陈三妹，表情纠结地又走回去。
旋风在地面上转了一大圈，足足持续半分钟，才彻底消失。
陈三没蹲在地上，捡起了一根头发装了进去。
“还能找到头发？我们局里的痕检仔细找了一个多小时，什么都没找到。”
吴辉惊讶的走过去，看着那根头发说。
陈三妹将头发卷入符咒里，低声念咒：“灵物寻人，万物追踪，急急如律令。”
我茫然的看着她打出发觉，那符咒瞬间化作一只纸鹤，朝着外面飞去。
“追。”陈三妹冲我喊道。
我立刻追着纸鹤跑了出去。
也是入了这行，我才愈发觉得，世界还有这么神秘的一面。
我们跑到楼下后，迅速上了一辆警车，吴辉开着车追着那只纸鹤。
“咱们会找到什么？林岚的尸体，还是康云他们。”
吴辉有些好奇地侧头问坐在副驾驶上的陈三妹。
陈三妹想了下说：“刚才那根头发是女人的，如果林岚的，就是康云老婆的。”
吴辉不由皱起了眉头：“如果是林岚的就麻烦了，她要真被分尸了，咱们会找到一部分尸块，还是什么东西？”
陈三妹摸了摸下巴说：“找到头的可能性更大。”
吴辉微微点头，看到纸鹤拐弯，他立刻跟着拐到了一条土路上。
此刻我们已经离千叶小区很远了，这条路是通向一个叫鲁家村的小村子。
车子又开了两个小时，纸鹤最终停在一条河边。
腊月北方的河，大部分都冻住了。
面前这条两米左右宽的河上面，也结着很厚的冰。
我们下车后，走到河边，就见纸鹤在河中间转了一圈，落在了冰面上。
吴辉试探着踩了一脚冰面，确定冰面冻得很结实，这才朝着河中间走去。
走到中间时，他蹲在河边探头往下看。
我和陈三妹没下去，站在河边等着。
康云的老婆肯定不会在结了冰的河里，在冰河里的只可能是林岚的尸体。
吴辉看了一会儿，显然没什么发现。
他回到岸上，打开警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锤子。
他拿着锤子再次回到河中间，对着冰面砸了下去。
“冻得不太结实，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别再掉下去。”
我有些担忧地小声说。
陈三妹笑了一下：“他是有经验的老警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噗——
这时冰面被吴辉砸穿，他又对着周围几处冰面砸了几下，扩大了冰洞的大小。
然后他拿出手电对着河下面照去，照了一会儿后说：“下面好像有个用石头坠着的袋子。”
“你猜得没错，看那个袋子的大小，装的应该是头。”
这时周围刮过一股寒风，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凶手真的太凶残了。
吴辉退后了几步，拿出手机联系其他警察。
半小时后，警察和打捞队一起赶过来。
打捞队的人站在冰面上，很快就用工具将河底用石头坠着的袋子，捞了上来。
将袋子送到岸上后，所有警察撤离冰面。
打捞队的人将冰面拓开，几个人穿上加绒泳衣跳入水中。
半个小时后，打捞队的人上了岸，为首的很肯定道：“河底只有这一个袋子。”
吴辉有些失望，但还是向打捞队人的道谢。
回去的路上吴辉几次都用眼睛偷瞄陈三妹，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你要说什么就说，别这么盯着我！”
陈三妹忍无可忍，不耐烦地吼道。
吴辉擦了把汗说：“我们刚才打开过了，里面放着的确实是林岚的头。”
“只不过她眉心还钉了一根钉子，那应该是死后钉的，以玄学的角度往尸体眉心钉钉子，是什么意思？”
陈三妹的脸色阴沉似水，眼中透出几分怒色：“是棺材钉吗？”
吴辉点头：“对，看形状像专门钉在棺材上的棺材钉。”
“人都死了，还往眉心钉钉子……好像是封魂用的。”
我不太确定地说，这是旧书上的说法。
陈三妹欣慰地笑了笑：“书没白看，就是封魂用的。”
“康云他们怕林岚报复，才用封魂钉把林岚的魂魄，钉死在她的肉身中。”
“但他们明显是半吊子，不知道尸体被分尸后，魂魄也会四分五裂，他们只钉住了头，肯定有残魂脱离了肉身。”
“所以林岚还能给我们打电话，只是她毕竟是残魂，根本无法说清楚自己的遭遇。”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没见过林岚，还是觉得这女人太惨了。
吴辉眉头紧锁地握紧了方向盘，又继续问：“那我们怎么把棺材钉从她头上弄出来？”
陈三妹淡淡道：“还是我来吧，你们一个不小心容易让她魂飞魄散。”
吴辉没再说话，而是加快了测速。
到了警局后，吴辉把我们带到了法医实验室。
林岚的头已经被摆在了解剖台上，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林岚的脖子。
见我们进来后，女人冷着脸说：“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是死前造成的伤痕，凶器很细，表面有铁屑，初步判定是生锈的铁丝，不确定是不是致命伤。”
吴辉表情凝重地点了下头，看向陈三妹。
陈三妹对那个女人说：“你把她的脸朝下放着。”
女人狐疑地看了陈三妹一眼，并没有动。
吴辉催促道：“照她说的做。”
女人这才不情愿地，小心将林岚的头脸朝下的放置在解剖台上。
陈三妹从包里拿出一张符，拍在了林岚的后脑上。
“棺材钉掉出来后，你立刻将纸人贴在她眉心上。”
她将一个小纸人递给我说。
我连忙点头，按照旧书上的记载，这个纸人是用来收魂的。
林岚的魂魄四分五裂，非常脆弱。
如果不妥善保管，残魂很可能在脱离人头的瞬间就消散。
她又从包里拿出一把巴掌大的小锤子，对着林岚的后脑轻轻地敲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