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婴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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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尴尬一笑,求不动陈三妹,黄晋又只是个普通人,别说求鬼了,他都看不见过。

这事只能我来办,不然黄晋就要不停地去打官司。

就算最后成功了,他也一定会心力交瘁,付出很大的代价。

于是我客气道:“师父不肯帮忙,我只能自己来了。”

“不饶你了,我还得再找找。”

这红衣女鬼一看道行就不浅,她看不上一百个金元宝的报酬。

谁知红衣女鬼轻笑了声道:“你说来听听,要帮什么忙?”

我简单将黄晋家的事说了一遍,无奈道:“我其实只是想走捷径,速战速决。”

红衣女鬼听后眉头微微蹙起:“你这样子和你师父年轻的时候还真像。”

我一听她这话,明显和陈三妹很熟悉。

于是我立刻套近乎:“前辈,看来你和我师傅有些交情的份儿上,你放我一马,我尽快找只鬼谈妥条件,节省些时间。”

红衣女鬼抿着嘴笑了下:“急什么?这个活儿我接了。”

我愣在当场,没想到她会对这件事儿感兴趣,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果然红衣女鬼继续道:“你看到前面那口井了吗?”

“那口井里面有一具尸体,尸体头发上插着一根,和我这只一模一样的簪子,你帮我把它拿上来,我就帮你办妥这件事儿。”

红衣女鬼看着我,眼中含着笑意。

我很抵触帮她这个忙,那簪子要那么容易拿到,她早就自己去拿了。

而且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如果还想把簪子拿出来,那早就让别的鬼或者人帮他拿出来了,没必要拖到现在。

红衣女鬼拢了拢头发,冲我阴森一笑。

我退后了一步,突然十分后悔,今天出门儿。

今天晚上简直背到了极点,先遇到了术士,又遇到了这红衣瘟神。

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公司睡觉,明天撒泼打滚求陈三妹帮忙。

红衣女鬼却没打算放过我:“你先把簪子给我拿上来,我再去帮你的忙,别想跑,这是本小姐的地盘儿。”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快步走到了那口井边。

手电光照向井底,只有漆黑一片,什么都没发现。

我索性从车里拿出绳子,拴在井口的树上。

拉了拉绳子,确定绳子系得很牢固,我这才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刚往井下滑了不到两米,就感到一股彻骨的冷意。

“这下面有冰吗?这么冷。”

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但咬着牙慢慢往下滑。

下面越来越冷,至少的有了零下三十五度。

我没有滑得太快,心中盘算着,如果受不了了,就算得罪这个红衣女鬼,我也要走。

好在这口井并不深,顶多五米左右。

到井底后,我打开手电四下搜寻,很快就在枯井的角落看到了一具白骨。

白骨身上的衣服也是红色的,看样子这就是那个红衣女鬼的尸体。

我快步走到红衣女鬼的尸体旁边,犹豫了下,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镇鬼符,我才俯身去拿她头发上的簪子。

我的手刚放在簪子上,尸体里突然钻出一道红光。

红光直勾勾地冲我打了过来,我立刻将镇鬼符甩了过去。

镇鬼符和红光撞在一起,符咒立刻自燃。

尸体狠狠地抖了一下,彻底散架了。

那根簪子也掉在了地上,我又拿出一张镇鬼符,用符咒捏着那根簪子拿了起来。

拿到簪子后,我立刻用符咒彻底将它裹住揣进口袋后,我才爬到了上面。

我解开树上的绳子,将绳子缠好,快步走到了车旁边。

红衣女鬼依旧坐在原地,见我上来后脸色阴沉。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谨慎。”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一晚上过得太憋屈,现在有些绷不住了。

于是我直接上了车说:“你把事办了,我再把簪子给你。”

“你要是不配合,我就让陈三妹和你谈。”

说完我直接发动了车子,红衣女鬼咯咯地笑着:“你小子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我没理会这红衣女鬼,直接开车就往回赶。

回到公司时,都快半夜了。

我将那根簪子插在了香炉里,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外面发传单时,陈三妹突然打电话叫我回去。

我有点奇怪,但还是赶了回去。

等我回去时,发现黄晋正坐在公司的沙发上。

“你咋来了?”

我放下传单,诧异地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黄晋苦笑了一声说:“我爸今天早上找警察自首了,交代了他烧死我妈的全过程。”

“并且还签了认罪书,我不用再继续起诉了,我想问问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还插在香炉里的簪子,上次还好好地插着。

昨天晚上光线太差,我都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簪子。

这么一瞅才发现是一根木簪,簪子上还镶嵌着一颗黑色石头。

我索性说实话:“我找了一只女鬼帮忙劝了劝你父亲。”

“应该是她劝的很成功,你父亲才这么痛快就认罪。”

黄晋眨了眨眼睛,颇为担忧地问:“你不会有危险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危险,昨天半夜那女人骗我下井。

如果那道红光打在我身上,鬼知道我会不会有危险。

所以这红衣女鬼从一开始就用心阴险,她明知道下面有危险,还非得让我下去取簪子。

不然的话,我能不能离开乱葬岗都是个问题。

但黄晋在这事根本帮不上忙,所以我索性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没事。”

黄晋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我请你们吃饭,你们什么时候有空?”

陈三妹平淡道:“我就不去了,吃完赶紧回来,”

我点了下头,和黄晋一起出了门。

黄晋心情很复杂,就算告赢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我们两个喝了顿酒,黄晋无奈道:“刚才我和陈老板谈过了,把房子卖给她,以后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问心无愧就好。”

我给他倒了杯酒,看着他妈坐在他身边,流着血泪,一脸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