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这女人对视了一眼,觉得她看起来有些怪。
根据我多次撞鬼的经验推断,她很可能不是人。
于是我没理她,收起红木盒子,就继续拿着《道术初级入览》继续琢磨。
此刻已经快深夜了,我看了会儿书,索性拉上卷帘门锁好了公司的玻璃门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次日,我们早早起来,就朝着这次要洗房的地方赶去。
在路上时,陈三妹打了个哈欠道:“这次的活有点麻烦,警察在一间出租屋的墙里发现了一具被砌进墙里的女尸。”
“但不是租户和房东干的,这房子在城中村,环境很复杂,流动人口很多。”
“所以连房东都不知道,这尸体是哪个租客砌进墙里的。”
我有点惊讶,连忙道:“那怎么就让咱们来洗房了呢?”
陈三妹打了个哈欠说:“有人自首了。”
“这个案子刚爆出来没多久,有人到警局主动自首。”
我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奇怪。
于是我试探着问道:“警察确定这个人就是凶手吗?他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陈三妹咯咯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一脸讥讽地说道:“这个凶手得了癌症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我立刻明白了陈三妹的意思,她是来顶罪的真正的凶手,发现尸体被找到了怕追查到自己头上,赶紧找了个人顶罪。
我有些无语地问道:“这案子谁负责的?不会是吴辉吧?”
陈三妹摇头:“还真不是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我给他打电话问了一下,他说负责这起案子的是另外一个刑警组。”
“具体的事他不好插手,但是吴辉说另外一个队长比他资历还老,做警察很多年了,不至于判处冤假错案。”
“他最后能认定那个自首的人就是凶手,肯定是自首的人提供了足够的证据,而且把案发细节都说的一清二楚。“
”除了凶手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案发的所有细节,所以这位队长才结了案。”
我抿着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车子开到了凶宅楼下。
凶宅是栋老楼,从外面看十分破旧,墙皮斑驳,就像是人身上的斑秃。
周围有很多垃圾桶,好在现在是深冬,味道不是很重。
只是看着有些恶心,地面不知是什么修的,坑坑洼洼,很多地方结了厚厚的冰,很多小孩在排着队滑冰。
这个地方给人整体的感觉就是脏乱差和穷。
我不禁摇了摇头,提着东西和陈三妹一起上了楼。
凶宅在四楼,门是半开着的。
有个中年烫着卷发的女人正站在门口,见我们过来之后,立刻抱怨道:“你们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把尸体砌进了我家墙里。”
“这里的房子本来租金就不多,出了这样的事儿,能收的租金就更少了,我就指着这点儿租金过日子呢。”
陈三妹摆摆手:“和我抱怨也没用,这活儿你但凡自己能捏着鼻子干,你都不会找我的,都是穷苦人,你就别指望我给你便宜了。”
卷发房东狠狠翻了个白眼,语气也冷了几分:“你这收费也太高了,就不能便宜点儿吗?”
陈三妹双手叉腰,冷着脸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要是不满意这个价钱,在电话里早说呀。”
“我们都到这儿了,你才说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咋的?还让我们当雷锋,白帮你干活儿啊。”
卷发房东被陈三妹噎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就扫扫房子要这么贵的价钱,你们也真够心黑的。”
陈三妹直接怒道:“先付钱后干活儿,不然我们立刻就走。”
卷发房东立刻扯着嗓子道:“哪有你们这样的?”
陈三妹不吭声,转身就要下楼,我紧随其后。
这卷发房东一看就是占便宜没够的人,和这种人就没有必要废话。
卷发房东这下急了,几步追上来,拉住了陈三妹:“大妹子别急着走,价钱咱们再商量商量,给我便宜500怎么样?”
陈三妹轻松地甩开了他的手,继续往楼下走。
她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下一秒估计要爆发对着这卷发房东口吐芬芳了。
经过十来分钟的拉扯,卷发房东付了所有洗房的钱,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种人不占便宜就算吃亏,现在不要钱,等将房子清理干净,她就更不会给了。”
“我懒得和她扯皮,清理完房子咱们就撤!”
陈三妹收起钱,冲我吩咐道。
我洗了这么多次房,也头一次遇到这样的雇主,心里忍不住无语,但也没说什么。
我们两个走到凶宅门口,放下背包后,就立刻套好了防护服。
“你们是来清理房子的?”
我们刚要开门进去,身后就突然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微微点了下头,老太太立刻压低声音道:“你们千万别进去,他家之前找来清理房子的人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就跑出来了,听说都疯了。”
我和陈三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探究。
听老太太的话后,我都差点笑出来,我们清理凶宅就没一次不撞邪的。
陈三妹平淡道:“谢谢大姐,但我们毕竟收了钱,还是得进去看看,实在处理不了再走。”
老太太叹了口气,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上楼去了。
陈三妹敲了敲门,说了声:“打扰了。”
说完她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这房子的窗户敞开着,风雪顺着窗户刮入房间中,房间里的一切都乱七八糟的,就像是被搜过一样。
我们进去后,陈三妹就关上了门,直奔次卧走去。
那倒霉的女人的尸体,就被砌在次卧的墙壁里。
警察已经将尸体带走,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墙洞,墙洞里面全都是蛆虫、血迹、碎肉和一堆黄褐色的东西。
而且这些东西都粘粘在墙洞的边沿和缝隙里,清理起来非常难。
我忍着恶心,对着里面先喷了一瓶杀虫剂。
将里面的虫子全都杀死之后,陈三妹拿出把刷子,将墙洞边沿的虫子全扫出去。
我用铲子清理里面的碎肉,一边铲一边恶心地想着:“这凶手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把人杀进了砌墙里,简直丧心病狂。”